太子忽然就明白了,自古以來,多少君王事,莫不是以假借神明,借屍還魂爲引。
聖教,果然是好算計!
容景耀忽然之間就恢復了太子該有的氣度,翩翩向聖姑頷首:“還請聖姑示下。”
聖姑無言,只是從衣袖中抖落了一枚藥瓶。
那藥瓶咕嚕嚕的滾到了太子腳邊。
“莫城!”
......
太子怔了許久,終於還是彎腰將藥瓶撿了起來。
他知道聖姑這樣的動作,無疑於是在向自己要一個臣服。
既如此,那他便屈尊就是了!
大丈夫,自當能屈能伸!
只是撿起藥瓶輕輕一嗅,容景耀又忍不住皺了眉頭。這令人作嘔的氣味兒。
聖姑道:“此藥名爲行屍丸,遇水而散,可將方圓數百里之內的人畜皆化作行屍。”
你讓本宮向天啓投毒!?”容景耀大驚失色!
“不行不行!”容景曜立刻拒絕:“本宮怎能做出如此......如此惡毒之事!”
聖姑嘲笑道:“皇座之下,白骨累累,皇帝能爲了守住宮中密辛,而談笑間殺盡赴宴之人,難道殿下還沒有從中受到教育?”
這......
容景曜沉默了。
是啊!皇座之下,白骨累累!這、這便是爲君之道!
皇帝都可以爲了坐穩這皇位,殺盡千叟宴上的長者,他爲何不能......
帝王之路本就是由鮮血鋪就的,他、他怎麼如此婦人之仁!
聖姑卻至此不言了,而是話鋒一轉:“殿下不入聖教,聖教如何幫得了殿下?”
容景曜毫不猶豫的說:“本宮從此之後,便是聖教中人!若他日繼位,定奉聖教爲國教!在此立誓,若違背誓言,定不得好死!”
大丈夫理應能屈能伸,更何況他是爲了那至高無上的皇位!
聖姑聞言,卻不說話,只是取出一粒藥丸來,抵在了容景曜的面前:“服用聖藥,纔是我聖教之人。”
容景曜也不管那是什麼東西了,如今黑蓮聖教是他唯一的希望,他定不能因爲這等小事而惹怒聖教的。
接過藥丸便吞進腹中:“聖姑可滿意?”
聖姑只是笑了笑:“太子殿下便安心在府上靜候佳音吧。”
說完,聖姑便離開了太子府。
——
次日一早,朝堂上彷彿炸開了鍋。
“祁王殿下不顧皇室威嚴,公然跪民,試問將聖上的臉面放在何處?!”
“不僅如此,更是公然說出太子謀逆之事!敢問祁王殿下,可曾接到聖旨?!”
“替聖上行事,祁王殿下還真是好大的威風!”
容淵止只是站在他的一腳位置上,不言不語。
皇帝則厭惡的睨了容淵止一眼。
他本想壓下去的事情,容淵止卻公之於衆,這是在逼着他將太子之事昭告天下啊!
自登基以來,他還從未如此被人算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