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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眼所見,衆口爍爍!
街頭巷尾,販夫走卒,所有的人都圍追在了祁王府的隊伍後,暗暗的對裴本宇指指點點,而艱難追在馬後的裴本宇居然還在嘴硬。
“沈初九!你這妖婦!本官可是監天司正司使!你如此羞辱本官,便不怕聖上震怒嗎!便不怕聖上降罪嗎!”
“你、妖婦!妖婦!本官可是皇天之法言者!速速放開本官!本官既往不咎!否則皇天震怒,本官可救不了你!”
裴本宇每多罵一句,沈初九的馬便快上一分,每快一分,裴本宇的氣焰就小一分…
直到最後,那罵聲變成了苦苦哀求。
“祁王妃,祁王妃,下官只是爲聖上辦事,當真無意冒犯。”
“祁王妃......您高擡貴手,饒了下官吧,饒了下官吧......”
“祁王妃,下官真的跑不動了,祁王妃......”
任憑裴本宇如何哀求,沈初九的馬卻絲毫不曾有丁點放慢的意思。
一行人追了一路,直到監天司的正門前,才堪堪停下。
便見沈初九翻身下馬,提着裴本宇的衣領,便將他甩在了追來的喫瓜羣衆之前,那些喫瓜的百姓,嚇的趕忙退出去好幾步。
“裴本宇,你可知罪?!”當着衆人的面兒,沈初九寒氣逼人的問道。
裴本宇已經被拖的沒了人樣兒,此時,翻着白眼兒強撐着一口氣還在逞強:“祁王妃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下官只是爲聖上辦事,難道爲聖上辦事也是有罪?”
沈初九沒有接話,只是擡了擡手:“將本妃要的人帶上來!”
得令,暗樓頭領立刻將幾個人給帶了過來。
裴本宇擡頭一看,臉瞬間就白了。
“裴本宇,這些人你可認識?”
“下、下官不認識。”
“可這些人都認識你!”沈初九哼笑一聲,轉頭看着那幾個人,說道:“今日你們有何冤屈,儘管說出來,本妃自會替你們做主!”
“王妃,小人的妻子是名繡娘。這、這狗官他......他將小人的妻子搶了去,說是去他府上做活兒,可是第二天,這狗官將小人的妻子送回來時,她、她已經被欺辱的不成人形!”
“民婦本有一對雙生子,都說龍鳳呈祥是吉兆,可誰知孩子剛剛滿月,這狗官卻讓民婦將孩子送到了監天司,當着民婦的面兒啊!將我那兩個可憐的孩子,生生丟進了石碾裏!可憐我那倆孩兒都未來得及哭一聲,便化作一堆血肉!他該死!”
“小人的家宅錢糧,盡數被狗官給奪了去!我那家中老父不肯,他便派人將我的老父親活活打死!更打斷了小人的一條腿,從此小人只得靠乞討爲生......”
一字一句,沈初九聽的刺心,而裴本宇的臉色也是越來越白。
直到最後,沈初九怒極反笑:“裴本宇,老弱婦孺的性命,你可一個都沒落下啊,嗯?!”
“你、你們血口噴人!”裴本宇矢口否認。
這種時候,他定是不能承認的,他是爲皇家辦事的人,若是承認了,那可是丟了皇家的臉,到時候他怕是死的更慘!
而裴本宇的否認,很快便淹沒在了羣情激奮的罵聲中。
“就是你!極樂館就是你的!但凡是染上極樂館中的藥,沒有一個不是被敲骨吸髓,生生給榨乾了家底!”
“害的別人家破人亡,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嗎!畜生!”
“如今還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來,你死了都得下地獄!”
罵聲不斷,更有石子瓦礫從人堆中飛出來,砸在裴本宇的身上。
“放肆,放肆!本官是朝廷命官!你們!......”
沈初九冷笑,抓起裴本宇的右手:“朝廷命官?試問哪個朝代會有喫兩家飯的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