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落地,如冰塊落地,炸碎一片寒涼。
衆人齊齊的屏住了呼吸,就連兩位冒死進諫的相爺也一時間拿捏不準容淵止的心態。
天啓逢此大難,理當由祁王登基,令四海昇平。
荒謬?
何來荒謬之處?
沉默許久,右相才張了張嘴:“不知祁王殿下這是......何意?”
容淵止的表情漸漸平靜了下來:“封王不登基,我已有封號,怎可登臨帝位?”
“可我朝天啓......”
“本王說過了,本王守國門,你們令選儲君以守社稷!”
這是鐵了心不要這皇位啊!
兩位丞相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震驚和不解。
自古王朝,皇室爲登臨帝位,父子、兄弟相殘的不少,就是本朝,也有前廢太子謀逆逼宮之事,怎麼到了祁王殿下這兒,就......就不願意了?
那皇位是天下,不是火坑啊!
更何況縱觀皇室來看,祁王登基對天啓最好!
一咬牙,右相向前兩步,乾脆以身脅迫:“請祁王殿下以天下爲重!”
左相亦向前兩步:“請祁王以天下爲重!”
“請殿下以天下爲重!”一時間,大殿衆人的聲音連成了一片。
只見男人彷彿沒有聽到一樣,擡頭看了沈初九一眼,而後纔回答道:“天下爲重......這萬里江山雖如畫,卻哪有本王王妃,美人在側令人心安......”
此心安處,是吾鄉!
這......
沈初九的臉一紅,心裏,莫名就甜了。
她發誓,這是她聽過的最美的情話了!
這......
兩位丞相臉色一抽,這......這就是理由?
正躊躇間,容淵止拉起沈初九的手,輕輕摩挲着她的手背,而後纔看向了左右二相:“本王無心稱帝,這是有目共睹的事,二位便不要勸說了。不過二位放心,雖然本王無心與皇位,但本王依然心繫天啓蒼生,有本王在一日,戰火便燒不到天啓的地界!”
“這......”衆人當即又爲難了。
容淵止拒不成帝,剩下的兩位皇子......又有些差強人意。
這可如何是好?
左相的腦子轉的快,忽然靈機一動,說道:“不如便讓廢太子之子,容麒上位吧?”
“容......容麒?!這怎麼行!且不說他年歲尚小,光說他乃廢太子之子,便有什麼臉面登基稱帝?!”右相嫌棄的看了左相一眼。
只見左相一個勁兒的朝着他眨眼睛:“右相這麼說,便有失偏駁了。難不成右相忘了,皇太孫是如何得聖上喜愛的了?”
“喜愛歸喜愛,但這太孫還小,讓他登基,還不讓未來的太后拿捏了去!”
“太孫登基,祁王殿下以攝政王的身份,參與朝政,待太孫成長起來,再將政權交於太孫,這不就好了?”
右相的眸光一閃:原來左相是在這兒等着呢啊!
“是啊!殿下無心皇位,但是皇太孫登基,朝政之事便只能落在殿下身上了。便委屈殿下,攝政十三載,只待皇太孫......”右相當即道。
“荒謬!”容淵止一拍桌子:“天啓自開國以來,何來攝政王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