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拉南嶽下水？”容淵止微微坐直了身子，聽沈初九繼續將話說完。
沈初九從容淵止的懷中站起來，坐到了他旁邊：“北嶽此番行動，慕修寒像極了幕後推手，而從慕修寒在你提出那般無理要求的情況下，依然選擇考慮一下，此事事出有妖。
......若是我們真能查出些蛛絲馬跡......查出容麒之死與慕修寒有關，若是讓北嶽若知道慕修寒坑了他們，此番之事便可禍水東引，我天啓要求南嶽北嶽雙方各自賠償，銀錢也好，土地也罷，足以讓我天啓度過這次難關。”
沈初九很精明，只是精明卻用錯了地方。
容淵止聽着女人說的頭頭是道，眉頭卻在不經意間皺緊了幾分。
他看着沈初九，片刻後才說道：“夫人不願戰火重燃之心，爲夫能體會到，但......夫人可曾想過，天下人要看的，不是利益。而是我天啓的尊嚴！
北嶽在登基慶典上殺了容麒，殺了我天啓的新帝，此番事，絕不是能割地賠款能解決的。
而慕修寒是不是真正的幕後兇手，這個不重要，因爲現在的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要麼和南嶽聯手，對付北嶽。要麼與慕修寒爲敵，待他聯合北嶽攻打我們。
想南嶽兵強馬壯，天啓卻變故叢生。彼漲我消的情況下，藉此機會出兵北約，是最好的選擇。”
戰爭往往是獲得利益的最直接方法。
容淵止太瞭解北嶽那羣瘋子了，主戰派幾乎滿朝堂都是，但凡有對天啓不利的事情，他們定是第一個衝鋒陷陣，南嶽坑了他們又如何？這正是一個他們和天啓翻臉的機會！
自家媳婦雖然聰明，但是在國與國之間的博弈中，還是稍遜一籌了。
國家利益，就要比天下蒼生更重要嗎？
看着沈初九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容淵止心疼的爲她添了一杯茶：“夫人，這些事情你便不用考慮了，有爲夫在，天啓......便還是天啓！待明天，爲夫與朝臣商議之後，再做定奪吧。”
沈初九隻是深深的看了容淵止一眼，沒有說話。
這男人的一個決定，可是關係着萬千百姓是否能安穩度日。
她沈初九不是什麼聖人，但在萬千生命的面前，還是有些動容的。
這一晚，容淵止並沒有去別院陪沈初九，沈初九深知他要去準備明日早朝之事。
而這一晚，也是難熬的一晚。
沈初九翻來覆去，覆盤着利弊，直到累的實在撐不住，她才沉沉睡去。
可是即便是睡着了，也是噩夢縈繞。
夢裏盡是刀光劍影，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沈初九又驚醒，莫名的乾嘔了起來。
看看窗外，天剛剛擦亮。
楓璇聽到了聲音，敲門：“小姐。”
“進來吧。”沈初九坐了起來，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
楓璇推門而入，看着沈初九的臉色不太好，便倒了一杯水端了過來。
沈初九抿了一口潤了潤脣，先問楓璇：“殿下可有動身？”
“昨晚子時，主子叫了左右二相來了府上，在書房待到方纔，三人才一同去了朝上。”
“嗯。”沈初九個剛點了點頭，正打算繼續說什麼，胃部的痙攣讓她又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