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這傷口若是處理得當,定是不會留下疤痕的,可是陛下若任由其生長,只怕將來......將來龍體有虧啊,屆時老臣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慕修寒強壓着心中殺人的衝動,只淡淡的說道:“無妨,退下吧。”
這是初九送給他的,好也罷,壞也罷,他要留着。
他要留着這傷疤,見證發生的一切!
御醫不敢再多說什麼。
現在的陛下,情緒不是很穩定,若不順着他來,只怕人頭不保。
待御醫退下之後,利血這才忍不住說道:“主子,您若是真心想留下沈初九,辦法多的是!只要主子您一聲令下,即便是用人海戰術,她也逃不脫!爲何您卻......”
“你懂的什麼?”慕修寒睨了他一眼:“強留她......她會死。”
“若是讓侗族那邊幫忙的話......”
“你又懂的什麼。”慕修寒踹了利血一腳:“侗族的哪些手段,強留,那還是她嗎?算了,不與你說這些。拿着這個東西,去交到藍月手上。”
慕修寒說着,手一甩,碎裂的玉骨扇便落在了利血的手上。
“是。”利血握着玉骨扇,當即走了出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營帳的簾子被掀開了。
藍月以紗拂面,走了進來。
進了營帳之後,藍月便摘下了面紗,露出了那張清麗的臉來。
慕修寒坐在椅子上,擡頭看了她一眼,笑聲道:“好久不見。”
在看到慕修寒眼上的傷痕時,藍月微微一怔。
她並沒有多問什麼,而是直接走到了慕修寒的面前,竟然直直的......跪了下去!
她竟張口道:“主子。”
慕修寒微微擡手,示意藍月站起來。
藍月卻堅持道:“自主子救了藍月一條性命之後,藍月便屬於主子的,主子面前,藍月不能站着。”
當初的她還不是聖女,只不過是被欽點出來衆多女子中,最有可能成爲聖女的一個,她的姐姐也在其中。
後來,她在採藥之時遭遇意外。
她的親生姐姐爲了聖女的位置,將她推下了山崖,本以爲此命休矣,誰知那山崖下是一條暗河。
她摔斷了雙腿和幾根肋骨跌進了河裏,卻也僥倖活了下來。
而後被河水衝着,飄到了南嶽的地界。
在那裏,她見到了圍獵的慕修寒。
是慕修寒救了她,讓人精心照料她三個月,她才得以恢復如初。
而在聽到她的遭遇之後,慕修寒更是出謀劃策,幫着她回到了侗族,奪得了聖女之位。
從那時候起,她的心裏便認定了慕修寒這個主子。
慕修寒卻只是笑了一聲:“當初救你,不過無心插柳柳成蔭罷了,起來坐着說話吧。”
“主子救我,我這條命便是主子的。”藍月依舊堅持道。
慕修寒垂眸看了藍月許久。
與藍月客套,不過是想試試這個女人,有沒有因爲這些年的養尊處優,而亂了心境。
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聽話。”慕修寒擡手,將藍月扶了起來,示意她坐到旁邊之後,才問道:“容淵止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