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祁王殿下。”慕修寒依舊溫潤的笑着,可是那張臉上的刀疤卻猙獰着,戾氣盡現。
“初九呢。”容淵止擡眼看了看四周,御林軍,四四方方的戰陣,不過一千餘人。
他若想殺......
這些人擋不住他!
慕修寒呵呵一笑:“她與我在一起,很好。”
手上一用力,刀柄傳來一陣咯吱聲。
容淵止沒有話,只是捏了捏刀,這滔天的殺意,就讓慕修寒這惜命的男人微微退了一步,但他依舊端着架子,笑道:“真不愧是天啓戰神,即便帶着這羣散兵遊勇,也能與我南嶽將士相互抗衡。”
容淵止不去接話:“放了初九,我饒你一命。”
“放?”慕修寒被容淵止的話給逗笑了,他囂張道:“你真當你還是曾經那毫無破綻的祁王殿下?”
容淵止深呼吸一口氣,而後叫了一聲:“陳山!”
陳山當即上前:“主子!”
容淵止也不多話,拿起陳山手上的弓箭來!
彎弓,搭箭!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帶猶豫!
這一箭,直射而出,御林軍的戰士拿身體去擋,卻也快不過容淵止射出的箭!
那帶着破空之勢的利箭,射在了慕修寒的發冠之上!
力道之大,險些將那高高在上的南嶽陛下射的倒了下去!
慕修寒的長髮披散了下來,他開口,嗓音有些發緊:“容淵止!我奉勸你一句!沈初九......現在可在我的手上!你的一切舉動,皆關係到她的性命!”
“放了初九,本王放你一條生路。”容淵止繼續重複着方纔的話。
高高在上的祁王殿下,一心爲國,心如磐石的天氣戰神,如今有了軟肋,有了牽掛,便開始畏首畏尾了起來。
瞧着容淵止這般模樣,慕修寒有些得意。
確定容淵止不敢輕舉妄動之後,他才繼續說道:“容淵止,讓你的人放下兵刃!”
“休想!”容淵止怒吼一聲:“你若想借初九之名,做毀本王身後將士之事,便是絕無可能!”
慕修寒哼笑一聲:“你便不怕我殺了沈初九?”
“殺?”容淵止冷冷的望着慕修寒:“要殺,你便去殺!”
“你、你瘋了嗎!”慕修寒被容淵止這句話驚的一身冷汗:“你、你當真不怕我......”
“怕!”容淵止打斷了慕修寒的話:“本王怕你傷了初九,她是我的王妃,亦是我孩兒的孃親,但若要讓本王因爲怕初九身死,而置十年後將士與不顧,本王......做不到!”
慕修寒聽着容淵止的話,表情微微怔愣着。
旋即,那怔愣漸漸化爲明瞭,化爲嗤笑:“原來自詡深愛沈初九的你,也有放不下的時候!”
瞧啊!誰能比他更愛沈初九?
爲了沈初九,南嶽已經死了多少人了?
多少?算都算不清了!
沈初九,他多想沈初九在這個時候能站在他身邊,聽容淵止說出這番話來。
他多想看到沈初九痛哭流涕,悲痛欲絕,他多麼想告訴沈初九:看,你現在的感覺,便是我一直所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