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薇憤憤然盯着慕修寒。
這個男人,即便是自己那般折磨之下,腦子還是如此清醒!!
見安凌薇不說話,慕修寒卻只是笑了一聲,而後用那殘破不堪的雙手,忍痛撐着身子靠在牆角:“安凌薇,你不敢殺了朕。而且朕還敢斷定,你不僅不敢殺了朕,你還有求於朕!”
說這話的時候,慕修寒眼中篤定盡顯,那模樣,顯然是將安凌薇給喫的死死地!
要知道天啓已經沒了安凌薇的容身之處,而北嶽更是喫過安凌薇的暗虧。
這位曾經鼎鼎大名的安郎將,現在瞧着風光,但其實......也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
否則,這殺父仇人當前,她安凌薇怎麼就沒有膽子殺了自己?
說來說去,還不是抱着一線希望,拿他慕修寒當一條大腿!
想到這兒,慕修寒不禁輕笑一聲。
說來也搞笑,想他慕修寒運籌帷幄算計半身,自詡智謀無雙,可誰曾料到情之一字,竟如毒拔骨。
他竟落入了一條喪家之犬的手中,真是諷刺啊......
安凌薇看着眼前男人的笑容,不由得又火從心起。
她有心想殺了慕修寒,可又一想,最終還是強自按捺了下來。
女子咬牙半天之後才憤恨道:“你殺了我爹,便欠我一條命!但......你這條命我便先留着吧,畢竟我們還有共同的利益。我愛容淵止,愛到現在,恨不得殺了他。而你,慕修寒。想必你現在對於沈初九的感覺,也同我一樣吧?我們是一類人。”
“九千歲啊!”慕修寒又笑了:“九千歲權傾朝野,搞得南嶽民不聊生。我身爲南嶽皇室,殺他......也是迫不得已。你應當知道,站在我的立場上,你爹必須死。
想來,若是站在你爹的立場上,我這個南嶽的皇子,也終究是個禍害。
安凌薇一拳砸了過去,砸的慕修寒滿臉是血。
慕修寒的笑容卻未曾改變。
他知道他與安凌薇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沒有安凌薇,以他現在這幅模樣,恐怕連南嶽皇都都回不去。
而安凌薇敢排除萬難的救他......
這個女人啊,現在也陷入窮途末路的境地了!
安凌薇嘆了口氣。
若論識人,洞悉人心,她終究還是欠缺了些火候。
緘默許久之後纔再次開口:“你與我之間的仇恨,容後再說,現在你準備如何?與我合作,還是......去死?!”
說出這話的時候安凌薇就後悔了。
她現在掌握着主動權,不應該這般放低姿態的。
但說出去的話,就似覆水難收。
慕修寒果然接上了話:“所以你想與我合作?我不過是個戰敗的皇帝,你劫走了我,容淵止肯定會像瘋狗一樣的找到我。在我沒有回到南嶽都城之前,我們說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
“我既然能救出你,自然能保下你。”安凌薇已經不去想剛纔的事了。
她整理了下思路:“你放心,容淵止的羽麟軍如今損失慘重,而容臨城帶兵支援,也是一個多月之後的事情了。在此之前,我一定能護你回南嶽皇宮。”
“爲何?”
“你有暗子,誰告訴你我安凌薇就沒有人可用了?”
“呵呵!”
慕修寒一笑。心底卻譏諷了一句。
猴子也要講究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