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馬車浩浩蕩蕩的朝着這邊駛來,他那懸着不知道幾日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沈初九下了馬車,在見到容子燁之後,才笑着行禮,“臣婦幸不辱命。”
“皇嫂、不......將軍辛苦!”容子燁瞳孔微顫,眼眶紅紅,聲音都帶着藏不住的喜悅。
而那一句將軍,卻也引的衆人心潮翻涌。
山呼般道:“慶賀將軍回朝!將軍威武!”
將......將軍?
沈初九微微一怔,而後纔想起來。
自己當初可是拜了將,帶着人出征的。
立刻從懷中取出虎符,呈在容子燁面前。
“這東西留在皇嫂和大哥手上,朕心甚安!”
沈初九卻說道:“大局已定,臣婦理應將虎符歸還聖上。”
“皇嫂......”容子燁怔怔的看着沈初九,心中有一絲不解。
沈初九卻用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子燁,這東西留給我和你大哥,你是準備賴上我們了是嗎?”
容子燁的臉當即一紅,“哪......哪兒有。”
瞧瞧別國,皇族從來都把兵權看得甚重,可到了自己家裏,這東西反而成了負累。給大哥,大哥厭倦了征戰的生活。給大嫂,大嫂視此爲無物。
五哥......
五哥怕是也不會在乎!
腦子裏長滿了肌肉的人,有沒有虎符,掌不掌兵權又有什麼關係?
也罷,如今四海昇平,舉國安定。
倒也合該如此!
容子燁一整衣衫,便將霸業接過。
沈初九眨了眨眼,放開虎符在容子燁的手上之後,立刻退回至容淵止的身邊。
他只覺得萬分有趣。
曾幾何時,這些人可是迎接他的,現如今卻成了他家娘子。
沈初九卻只是瞪了他一眼,“你也打趣我?今晚自己找你那些好兄弟喝酒去吧。”
“別。爲夫錯了,爲夫只是覺得有趣而已。”容淵止趕忙將回話。
能不回話嗎?多少天沒有喝自家娘子好好在一起待着了,現如今終於消停了,他能捨得浪費一丁半點的時間嗎?
兩個人說着話,容子燁走了過來,“皇嫂,宮中已經備好了慶功宴,滿朝文武也全都在那兒侯着了,我們回宮說話。”
沈初九點了點頭,翻身上馬!
而就在這個時候,容子燁忽然走到馬前,伸手便拉住了繮繩。
天子牽馬!
這是何等殊榮啊!
滿街的百姓和將士盡數跪了下去。十里長街,萬里江山。
這一切,如今恰好!
見容子燁牽馬,沈初九卻面色一變,小聲道:“子燁,不可!”
容子燁新帝登基不久,現在竟然親自爲女子牽馬,這若是寫進史冊,要麼便是留了惜賢的美名,要麼......便會讓世人詬病!
更何況,此時牽馬,也是將她沈初九架在了火上!
容子燁小小年紀不懂得,可功高卻不能震主的道理,沈初九還是明白的。
還不等容子燁說什麼,一直隱在人羣中,眼眶微紅的李卓遠走了出來。
“聖上,讓下官來吧。”說着,李卓遠從容子燁的手中接過繮繩,牽着馬一路走向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