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對。”蘇溪若回了一個笑,“本質上我還是個窮人,一兩百萬我也要掙很久呢,反正是順便得到的賞金,不要白不要。”

    李希雨一噎,酸溜溜的看着蘇溪若。

    心道這女人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

    交個男朋友,英年早逝都能給她留下千億資產繼承,還把傳世集團的那些股份都轉到她的名下。

    現在出門買個東西,也能碰上國際綁架犯落網,白得了上百萬的賞金。

    怎麼這種好事兒就沒落在她頭上呢?

    男公安注意到她們之間的氣氛有點奇怪,撓撓頭。

    李希雨深吸了口氣,“這筆錢對蘇小姐來說就是意外之財,其實我覺得蘇小姐可以用它來做慈善,南雲城還有不少敬老院和孤兒院,他們的日子都過的很苦……”

    “李公安。”蘇溪若神色淡漠的看着她,“我的錢要怎麼使用是我的事情,用不着別人來指手畫腳。”

    李希雨一愣。

    就連男公安也不贊同的衝着她說道,“這筆賞金是蘇小姐應拿的,不管是她給自己花還是拿去做慈善,都用不着我們插手,李希雨,你……”

    “我就是隨口一說。”李希雨抿了抿脣,瞪了一眼自己的同事,“我就是覺得不公平,平白無故的拿了這麼多錢,回饋社會又怎麼了?反正這一兩百萬對蘇小姐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蘇溪若挑了挑眉,李希雨這一手道德綁架還說的理直氣壯的。

    她似笑非笑的開口,“李公安,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一句話?”

    李希雨:“什麼?”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蘇溪若諷刺的說,“你家就算住在海邊,也管不着這麼寬吧?”

    蘇溪若的視線落在李希雨手上戴着的一條價值四五十萬的限定版鑽石手鍊上,輕聲道,“李公安能買得起這價值四五十萬的鑽石手鍊,家裏也應該不缺錢不是嗎?這世界上的乞丐不少,既然你這麼善良大度,不知道李公安捐獻過多少愛心?幫助過多少在困境中苦苦掙扎的人?”

    男公安聽到手鍊四五十萬的時候,下意識的瞪大眼睛,喫驚的看着李希雨手上的那條鏈子。

    就這麼一個小首飾,居然就要四五十萬?

    李希雨沉下臉,蘇溪若把她直接堵得啞口無言。

    畢竟她家裏條件雖然很好,但風險愛心這種事情,她還真沒做過。

    蘇溪若瞥了她一眼。

    這個世界上,像李希雨這樣的人不在少數。

    自己屁事兒不做,卻喜歡站在道德至高點上,對着別人指手畫腳。

    還自以爲自己善良大度。

    呵。

    蘇溪若跟男公安打了聲招呼,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警局。

    李希雨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憋屈的跺了跺腳,就黑着臉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只覺得蘇溪若真是小氣,不過是給她提個建議而已,就算捨不得錢,也不至於這麼針對她吧?

    雖然她家裏有錢,可比起那千億資產而言,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好嗎?

    這種人,真不知道怎麼被陸爺看上的!

    李希雨酸溜溜的想。

    若是自己繼承了陸爺留下的千億資產,肯定毫不猶豫的拿出一半的錢捐給愛心基金會,幫助那些窮苦患病的可憐人走出困境。

    哪像蘇溪若這種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虧網絡上還有那麼多被治癒的病患天天跟着那羣黑粉噴來噴去,誇蘇溪若人美心善呢!

    就這種鐵公雞,也配?

    蘇溪若走出警局,就看到許嶽正打着傘在車邊等着自己。

    她走過去,就聽許嶽說,“事情處理完了?”

    蘇溪若嗯了一聲,“等在商場買完東西,就回去吧。”

    許嶽點點頭,便幫她打開車門。

    蘇溪若嘴巴張了張,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塞了回去。

    回到商城,買了自己需要的私人用品後,就到了中午十一點。

    期間,大雨已經停下,不過整個南雲城還是又冷又潮溼。

    氣溫已經到了幾度左右。

    蘇溪若被許嶽送到家樓下,便拎着大包小包進了電梯。

    打開家門,她便看到玄關處有一雙熟悉的羊皮鞋。

    微微一怔,蘇溪若便聽到客廳內傳來的笑聲。

    屋裏的人聽到門口的動靜,也紛紛看了過來。

    顧芸見女兒回來了,趕緊衝着她叫道,“若若,家裏來客人了。”

    客人?

    蘇溪若換好鞋子,盯着那雙熟悉的羊皮鞋大致已經猜到了客人的身份。

    果然,走到客廳,就瞧見今天被她從綁架犯手裏救出來的老太太正坐在沙發上,滿臉慈祥的衝着她打招呼。

    “這就是溪若吧?二十多年沒見,當初那個可愛的小丫頭果然已經出落的這麼漂亮了,難怪一直被我家那毛頭小子惦記這麼多年呢。”老太太一看見蘇溪若,便熱情的衝她招手。

    蘇溪若眨眨眼,這人認識她?

    顧芸立即介紹道,“你忘記了?這是你趙奶奶,以前你小的時候,很喜歡給你塞糖喫的那個。”

    蘇溪若還真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出於禮貌,蘇溪若還是客客氣氣的和老太太打了聲招呼。

    趙老太太笑眯眯的打量着蘇溪若,便說起今天早上這事兒。

    她將一個裝着翡翠鐲子的禮盒拿了出來,一臉後怕的說道,“今天本來是要給你挑見面禮的,沒想到竟然招了家賊,好在我們有緣分,若不是溪若這丫頭正巧救了我,我這把老骨頭就得折在那些綁架犯的手裏咯。”

    顧芸也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很顯然,她已經從趙老太太的嘴裏知道了早上的事情。

    趙老太太笑呵呵的衝着蘇溪若道,“這是奶奶特意給你挑的見面禮,可不準推辭知道嗎?”

    蘇溪若看着盒子裏的翡翠手鐲,垂眸應了聲。

    “趙奶奶特意從魔都來到南雲城是爲了什麼事兒?”蘇溪若盯着這個價值幾千塊的翡翠鐲子,覺得這老太太還挺有意思的。

    一個幾千塊的鐲子說的像是價值幾十萬上百萬一樣。

    雖然蘇溪若對禮物的價值並不怎麼在意,只要心意在就好。

    可趙老太太這態度,莫不是以爲她不識貨?

    趙老太太笑眯眯的說道,“這次奶奶過來,是爲了你的婚事。”

    婚事?

    蘇溪若皺眉。

    老太太便說道,“以前我們趙家還住在南雲城的時候,跟你外公的感情就很好。當年我們兩家還定了娃娃親,你瞧,這就是當初我們定親時交換的信物。”

    趙老太太從自己的手包裏拿出一個玻璃種的翡翠牌,上面刻着一個顧字以及精美的花紋。

    顧芸一看到這塊翡翠牌,眼睛就瞪大了,驚聲道,“這,這不是……”

    “小芸也認出來了吧?”趙老太太笑呵呵的說道,“當年我就特別喜歡你家這小丫頭,我家那小子也被你爸看好,我們二人一合計,就給孩子們定了娃娃親,這塊翡翠牌就是當年你爸給我的。”

    顧芸一臉疑惑,“可我爸說,這塊翡翠牌不是丟了嗎?”

    這塊水頭極好,沒有任何瑕疵的翡翠牌即便是在二十多年前也是價值不菲的寶貝,拿到現在的價值,更是翻了幾十倍。

    顧芸記得這塊翡翠牌,還是因爲自己的父親總是拿出這塊牌子告訴她,這是早逝的母親所留下來的遺物。

    可惜的是,在若若五歲那年就丟失了。

    “怎麼可能丟了?”趙老太太立即道,“這就是你爸親手給我的呀!你爸別是搞忘了吧?”

    顧芸見老太太說的情真意切,一時間也搞不清楚當年這塊牌子到底是丟了還是被父親當做娃娃親的信物交給了趙家的老太太。

    只是這娃娃親……

    顧芸眼底閃過一絲遲疑。

    雖然跟趙老太太二十多年沒見面,但對這老太太顧芸還是有些印象的。

    當年的趙家在南雲城只能算得上一般,趙老太太的兒子和蘇恆業幾人都是父親帶的徒弟。

    這老太太在顧芸的印象裏不僅十分摳門,還特別愛佔便宜。

    她和蘇恆業還沒結婚的時候,老太太就一直想撮合自己跟她的兒子。

    後來顧芸未婚先孕,被這老太太知道後,背地裏還不止一次罵她不知廉恥,說什麼慶幸沒讓她兒子娶了這麼個破鞋回家呢。

    顧芸對趙老太太的記憶並不好,更是懷疑父親怎麼可能跟這老太太的孫子給女兒定下一門娃娃親呢?

    “這事兒我爸從來就沒提過。”顧芸遲疑的說道,“如果爸真的給若若定了娃娃親,肯定會跟我說一聲的。”

    趙老太太嘆氣,“你爸這人就是迷糊,除了看病這事兒外,做啥事兒都不靠譜,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都沒有跟你們提過嗎?”

    顧芸:“……的確沒提過。”

    趙老太太沉默了一下,拿着手中的翡翠牌說道,“可娃娃親是真的定下了,小芸啊,你們該不會不想履行這門婚事吧?”

    蘇溪若在旁邊聽着,終於搞懂這老太太大老遠的從魔都過來,原來是爲了這所謂的娃娃親。

    她嘴角抽了抽,好聲好氣的衝着這陌生的老太太說道,“趙奶奶,這都過去了二十多年,我外公現在都下落不明呢,這娃娃親的事情更是沒提過,更何況我已經生了三個孩子,就算真有娃娃親,也就作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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