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謠真是一張嘴,直接張口就來。”

    宗淮盯着孟文瑤的眼神發冷,目光落在柏維身上。

    不等他開口,柏維便意會,直接叫人過來,把孟文瑤帶出去。

    孟文瑤見他不信自己,立即急了,忙道,“總司長,難道您不信我?”

    “信你?”蘇溪若輕笑一聲,單手托腮,盯着孟文瑤道,“我也挺好奇的,我到底和多少男人曖昧不清,怎麼我自己都不清楚?”

    孟文瑤一噎,乾巴巴的說道,“反正就我知道的,有很多!”

    蘇溪若呵呵一笑,“看來孟小姐是跟着我屁股後面盯着的,比我這個當事人知道的還多呢。”

    孟文瑤眼神閃爍,剛纔情急之下她就說順嘴了,但想也知道蘇溪若接收了那麼多的遺產,怎麼可能沒有男人盯上她?

    柏萬這喫軟飯的小白臉不就是其中之一嗎?

    再說了,外界都在說傳世集團的那位陸爺是被蘇溪若這女人給哄騙了,不然正常人怎麼可能把自己的遺產給一個沒名沒分的女友,而不是給他的孩子或者父母?

    再不濟陸家的那位老爺子還沒死呢,再怎麼樣這遺產也輪不到蘇溪若一個外人繼承吧?

    孟文瑤嬌滴滴的說道,“蘇小姐也別陰陽怪氣的,我說的可都是真話。”

    然後眼巴巴的看着宗淮道,“總司長,您可千萬別被這種女人給騙了,就連陸爺那樣權勢極高的人都着了道,萬一您……”

    “扔出去。”

    宗淮冷笑一聲。

    壓根沒興趣聽孟文瑤繼續在這兒胡編亂造。

    他眸色暗了暗。

    當初知道自己快死的時候,他就在着手準備將自己所有的遺產都交給蘇溪若。

    哪怕他們沒有任何名分,但在陸霆川的心裏,蘇溪若已經是他的女人,無非就是那一紙證書沒有來得及而已。

    至於給老爺子和他的父親?

    呵。

    陸家那趟渾水已經夠糟了,把他辛苦創建起來的商業帝國便宜給陸建國,他就算真死了,也不會瞑目。

    與其便宜陸家,還不如交給孩子他媽。

    至少能護住她們娘四人,不會在他死後叫人欺負了去。

    現在孟文瑤張嘴就來這種污衊,可見外界不少人也是這麼想的。

    宗淮眼神一沉,一聲令下。

    守在門外的下屬便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不給孟文瑤任何反抗的餘地,直接就拽着她的胳膊,將人丟出了柏家別墅。

    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孟文瑤不甘心的叫罵聲。

    “孟家那老頭自從娶了孟文瑤她媽,這些年也跟我們家老頭子一樣的糊塗。”柏萬似笑非笑的說道,“蘇姐姐,剛纔孟文瑤都在胡說八道,你可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蘇溪若當然沒把一個綠茶的話放在心裏。

    不然光是網上那些孜孜不倦的黑子,就能把她氣個半死。

    像孟文瑤這樣被嫉恨衝昏頭腦的蠢貨壓根不值得她生氣。

    蘇溪若斜了一眼柏萬,“柏小少爺還是別叫我姐姐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柏萬臉色一僵,委屈巴巴的望着她。

    還別說,他這委屈的跟小奶狗的樣子,還真容易引起女人強烈的母愛。

    就連蘇溪若都被他那雙小眼神給看的心軟。

    “眼珠子不想要了?”

    忽然,低沉暗啞的男聲響起。

    柏萬打了個寒顫,就看見督軍處總司長正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

    他嚥了咽口水,下意識的往蘇溪若身後躲。

    只覺得這位總司長看人的眼神讓他心裏瘮得慌。

    柏維衝着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弟弟使了個眼色,才起身衝着在座的賓客們道,“很抱歉,因爲家裏的一點事情耽誤各位這麼久的時間,今夜柏家拍賣會正式開始。”

    柏家專門聘請的拍賣師很快上場介紹第一件拍賣品。

    但在場的賓客的心思基本全在最前方坐着的那位總司長身上。

    哪還有精力關注什麼拍賣品?

    拍賣師在臺上賣力的介紹着本次的拍賣品,然而參加拍賣的客人卻寥寥無幾。

    柏維這個主人家也是心不在焉,搞得拍賣師也是一臉懵逼。

    以往柏家的拍賣會競爭都非常激烈,今年這是怎麼了?

    這些客人們競拍的氣勢呢?怎麼一個個都心不在焉的?

    拍賣師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好在隨着時間的流逝,賓客也不再一直盯着前方的那一男一女,拍賣會場的氣氛很快變得熱鬧起來。

    直到鬼醫的殘本筆記出場後,更是點燃了整個會場的氣氛。

    “這一本,便是我們無意中尋到的鬼醫殘本筆記,經過曾經鬼醫留下的筆記和文字進行對比,我們能夠確認這殘本上面記錄的便是關於鬼醫一脈的傳承。”

    拍賣師賣力的介紹着,關於殘本的投影也呈現在他後方的熒屏上。

    蘇溪若參加這次拍賣會,爲的就是鬼醫的殘本。

    看着那本泛着黃,充滿古樸氣息,一看就有很多年曆史,寫着古老文字的殘本,她眼睛頓時一亮。

    柏維一直觀察着她的神色,見蘇溪若對這殘本很感興趣,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淡笑着解說,“這本殘冊是從我們老家廢棄的舊宅裏找到的,據我爸說,我們柏家祖上曾經和鬼醫打過交道,這本冊子便是當年鬼醫臨走前忘記帶走的。”

    蘇溪若盯着殘冊上的毛筆字,抒寫這本筆記的那名鬼醫一定是個學識非常淵博的人,留下的字跡觀其色,其形,其濃淡枯溼,其斷連輾轉,粗細藏露皆變數無窮,氣象萬千。

    沒有長年累月的聯繫,絕對寫不出這麼一手好字。

    “你們祖上和鬼醫有過交集的時間大概是多少年前?”

    蘇溪若好奇的詢問。

    僅從那殘冊上露出的幾行字,蘇溪若便察覺到和大師父曾經教授過自己的東西有些相似。

    她忍不住猜想。

    難道當初教授她醫毒之術的大師父,真的是傳聞中的鬼醫嗎?

    “應該有百餘年了。”柏維算了算,“這本殘冊是我祖爺爺留下的東西,根據我家老頭子所說,鬼醫當初對這本冊子特別看重,察覺他忘記帶走後,還曾返回柏家尋找,只是那個時候柏家出了點事兒,這本冊子也不知道被塞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話音一落,拍賣師就報出了鬼醫殘冊的起拍價。

    “鬼醫殘冊起拍價一百萬!每次加價不得少於十萬!”

    拍賣師敲了下桌子,話音剛落,賓客們就開始爭先恐後的叫價。

    “三百萬!”

    “三百八十萬!”

    “六百萬!”

    “我出七百萬!”

    ……

    很快,一本殘冊的價格直接就衝破了千萬。

    很顯然,這裏大部分也都是衝着鬼醫殘冊而來。

    蘇溪若直接叫價一千三百萬,原本還在繼續叫價的賓客微微一頓,然後繼續喊出一千五百萬。

    蘇溪若嘴角抽了抽,“這些人爲什麼這麼在意這本殘冊,就算買回去,他們能看得懂嗎?”

    柏維輕笑道,“蘇小姐恐怕不知道鬼醫的名氣在我們海城有多大吧?據說鬼醫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力量,能夠和閻王爺搶人,海城在百餘年前也就是一個靠海的小村落,曾經這裏瘟疫肆虐,是鬼醫現身才救了整個城鎮的人。”

    柏萬也跟着說道,“沒錯,自從鬼醫救下我們海城的先祖後,當時的人們就特意給鬼醫建了廟宇,把他當做天神一樣供奉着。這本殘冊上的文字我們雖然都看不懂,可不少人都說,鬼醫當年特意回到柏家老宅尋找這本殘冊,肯定是因爲上面記載了能夠起死回生,甚至……”

    柏萬頓了頓,顯然也覺得這這個傳聞是在瞎扯,“甚至是長生不老之術。”

    蘇溪若一驚,“長生不老?”

    “沒錯。”柏維輕嘆一聲,“這本殘冊其實我們柏家也研究過不少次了,但沒人知道這上面到底記載的是哪個古老種族留下的文字,柏家沒辦法破解,纔拿出來拍賣的。”

    柏萬撇嘴,冷笑道,“柏家聘請了不少古文學的教授專家,都沒能把這本書上的內容破解。於是我們家的那老頭子便出了個主意,把這本殘冊公開拍賣,想看看能否把鬼醫引出來。”

    在夏國的歷史記載中,鬼醫出現的時間間隔少說也有幾百年。

    並且每次出現在大衆的視線中,必定是黑袍鬼面具。

    不少人傳言鬼醫已經突破了人類生死極限,已經達到了長生不老的境地。

    這個傳言在海城,更是讓很多富貴人家深信不疑。

    所以哪怕是鬼醫留下的一本看不懂的殘冊,衆人也想要把這玩意兒弄到手。

    萬一能夠勘破長生不老的祕密,可不就賺大了嗎?

    再說了,就算真的研究不出來也沒關係。

    能和鬼醫沾邊的古籍,就算自己用作收藏也是極好的。

    蘇溪若恍然大悟。

    難怪柏家會這麼大張旗鼓的拍賣鬼醫殘冊,如果那位傳說中的鬼醫真的活着,沒準還真會被吸引過來。

    但長生不老?

    蘇溪若嘴角抽了抽,盯着大屏幕上的那本殘冊上的文字,眼神發暗。

    若這本殘冊真的是鬼醫所留,那麼大師父是鬼醫的可能性便佔據百分之八十!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