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開始說胡話了。”

    蘇溪若涼涼一笑,衝着旁邊幾個正悄咪咪喫瓜的醫生護士直接說道,“給這位傷患打一針安定劑吧,估計現在已經開始出現幻覺,開始胡言亂語了。”

    醫生護士微微一頓,爲難的看向手術檯上的男人。

    這位南宮先生身份貴重,可蘇溪若也是醫院的大老闆,他們哪方都惹不起。

    南宮尚低低笑了兩聲,“若若還是這麼可愛。”

    蘇溪若被他肉麻的一批,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深吸了口氣,衝着醫生們說道,“既然這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那接下來就沒我什麼事兒了。”

    護士立即道,“那我給蘇小姐安排個人送您回去吧。”

    畢竟剛抽了400cc的血,回去還是要好好休息。

    蘇溪若笑着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讓人過來接我就好。”

    說完,蘇溪若就準備推門離開。

    南宮尚見狀,立即叫住她,“若若。”

    蘇溪若一頓,回頭瞥了他一眼,無語道,“南宮尚,我們之間好像還沒有親暱到可以叫彼此小名的程度,今天我好歹救了你一命,看在小時候的情分上,以後少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我對你沒什麼興趣。”

    不客氣的丟下這句話後,蘇溪若便直接開門離去。

    南宮尚微微一怔,那雙桃花眼彎了起來,不僅沒生氣竟然還笑了出來。

    醫生護士們面面相覷,保持着絕對的安靜,總覺得南宮尚雖然在笑,可卻帶着一股莫名的危險氣息。

    蘇溪若離開急救室後,剛出來就跟錢部長等人撞上面。

    見她出來後,立即急切的上前問道,“蘇小姐,怎麼樣了?南宮先生沒事吧?”

    蘇溪若搖搖頭,“已經脫離了危險,只要接下來他不作死,老老實實的在醫院裏好好養傷的話就不會有事。”

    錢部長等人頓時鬆了口氣,然後便是對着蘇溪若連連感激。

    要不是蘇溪若主動站出來捐血,南宮尚就算及時被送到了醫院,恐怕也保不住性命。

    “已經五點了,我該回去了。”蘇溪若拿起手機看了下,直接說道。

    “那我安排人送你回去。”錢部長立即道,“蘇小姐剛剛抽了那麼多的血,回去後多喫點補血的東西,等南宮先生這邊的問題解決了,我會親自上門道謝的。”

    “錢部長客氣了。”蘇溪若笑着道,“不用道什麼謝,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更何況我也是一名醫生,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一條性命在我面前消失。”

    蘇溪若不是聖母,但也有自己的原則。

    若今天躺在急救室裏的人是蘇家亦或是和她有仇的潘靜柔等人,她會捐血救人才是腦子有坑。

    南宮尚和她無冤無仇,還有點小時候的情分在,哪怕今天在裏面的是個陌生人,蘇溪若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對方去死。

    “我來海城是旅遊的,不想捲進麻煩的事件裏。”蘇溪若淡然道,“我也不想摻和到這種事情,請錢部長理解。”

    錢部長頓時明白她什麼意思,理解的說道,“我懂,放心吧蘇小姐,這件事兒不會牽扯到你的身上,祝你在海城玩的愉快,若是有什麼需要用的上我們的地方,請千萬別客氣。”

    蘇溪若笑了笑,“我會的。”

    和錢部長等人告別後,蘇溪若就來到醫院門口。

    許嶽收到她的消息後,已經開着車停在醫院門口等她。

    見到她出來後,盯着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複雜。

    “走吧。”

    蘇溪若沒理會許嶽的想法,也大抵知道這個人估計還沒從自己和宗淮之間的事情中走出來。

    在許嶽這些外人的眼中,她和陸霆川之間情深意重,甚至不惜留給她千億財產繼承,這樣的感情,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插足的。

    可偏偏,這距離陸霆川下葬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呢,她轉身就和另一個身處高位的男人搞上了,甚至還進了同一間客房。

    昨晚她和宗淮在酒店做的事情,是個成年人都猜的出來。

    並且她和宗淮之間那股熟稔的氣氛,恐怕早就相識,絕非一見鍾情的那種露水情緣。

    許嶽等人難以接受,只怕早就認爲她腳踏兩隻船了。

    剛認清對蘇溪若那份隱祕感情的許嶽而言,這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蘇溪若坐上車便閉目養神起來。

    凌晨的海城顯得冷清了不少,雖然往來的街道上依舊會有還未入睡的旅人玩耍,但比起白日時的喧囂,整個城市都安靜了許多。

    許嶽沉默的開着車,在半道上終是沒能忍住心頭的困惑,悶悶的問道,“蘇小姐,您和總司長已經認識很久了嗎?”

    許嶽所在的這支特別部隊也屬於督軍處管制。

    只是關於總司長的身份,在督軍處也只有級別最高的那批長官知曉。

    在宗淮身份未曾公開之前,許嶽怎麼都想不到堂堂總司長大人竟然會親自保護蘇溪若,甚至還……

    許嶽抿着脣,帶着一絲自己也未曾察覺的質問道,“蘇小姐和總司長的事情,難道您不覺得會對不起陸爺嗎?陸爺對您情真意切,甚至將一手打下的江山全都送給了您,現在陸爺屍骨未寒,您就……蘇小姐……”

    許嶽深吸了口氣,緊緊握着方向盤道,“抱歉,我沒有資格管制您的私生活,但……我會向上級打報告,換別人來接替我的工作。”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對異性動心,卻發現蘇溪若並非他想象中的那麼美好後,對蘇溪若所有的濾鏡也頓時破滅。

    蘇溪若依舊閉着眼靠在車後座椅子上。

    即便許嶽的語氣中帶着他自己也未曾察覺的埋怨,並且表示對她的做法看不慣她也沒有睜開眼。

    只是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嗯’了一聲,便沒有任何迴應。

    許嶽握住方向盤的雙手緊了緊,透過後視鏡直勾勾的盯着蘇溪若那張貌若天仙的美麗面孔。

    他抿了抿脣,心裏很不是滋味。

    本以爲自己說這些話,蘇溪若好歹會解釋一些,可沒想到,哪怕自己說要離開,這個女人也沒有半點表示。

    許嶽心裏難受至極,但身爲一名軍人,他依舊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隱藏的十分完美。

    接下來的路程車內保持着十分的安靜。

    蘇溪若就像睡着了一樣,一直閉着眼睛,彷彿感覺不到許嶽時不時看過來的視線。

    等車子終於停在了傳世酒店大門口,她才睜開眼。

    許嶽微微一怔,原來她真的沒有睡着。

    “麻煩你了許隊長。”蘇溪若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神色淡然的衝着他道,“時間也不早了,我會在酒店裏睡一覺,你們也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吧。”

    許嶽面色複雜的點點頭。

    就見蘇溪若下了車,直接進了酒店。

    他苦笑一聲,“我有什麼資格管這些呢?在她的眼裏,我就只是負責保護她安全的保鏢而已吧。”

    許嶽知道,自己現在看向蘇溪若的心態已經改變,無法再像最初那樣全心全意的保護她的安全。

    於公於私,他都不能繼續默默守着這個自己唯一心動過的女人了。

    ……

    蘇溪若回了自己的房間後,便沒什麼形象的直接倒在牀上。

    她垂眸看向窗外。

    許嶽對她的那些心思蘇溪若不是不清楚,只是她對許嶽從未有過任何男女之間的心思,自然也不希望對方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許嶽願意調走也是好事兒,迴應不了的感情就會隨着時間的流失而變淡,就讓許嶽認爲她是個腳踏兩隻船的女人也好。

    蘇溪若打了個哈欠,便扯了扯被子,沒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海城餘家。

    餘海拿到那本鬼醫殘冊後,便把自己塞在書房許久。

    他的眼下一片青黑,雙眼爬滿血絲,而觸碰殘冊的雙手指尖已經開始腐爛發臭。

    面對殘冊上面鬼畫符一樣的文字,餘海研究了整整一天都沒看懂,氣的他脾氣爆發,直接砸了書房裏的的筆墨紙硯。

    “該死,這殘冊上的文字壓根看不明白,怎麼可能會有解毒的方法?”餘海面色猙獰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等對方一接起,便極度暴躁的咆哮起來。

    “鬼醫一脈的文字向來是單傳,除了鬼醫之外無人能夠看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顯然使用了變聲器。

    餘海大怒,“你耍我?你不是說了這殘冊上面能夠解我的毒嗎?!”

    “餘先生,何必這麼生氣呢?這殘冊的文字雖然我們看不懂,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可以從中找到鬼醫留下來的寶藏!”那個聲音咯咯的笑起來,“鬼醫這一脈傳承千年,醫術了得,只要我們找到了鬼醫的寶藏,就能拿到足以解萬毒的解毒丹,到時候你不小心沾染上的那點毒性全都能迎刃而解。”

    餘海能在海城上流圈層立足,自然也不是傻子。

    他黑着臉問,“可這上面的文字我們看不懂,又怎麼才能找到鬼醫留下來的寶藏?”

    “不要急,這不是有那位蘇小姐嗎?她既然能拍下這本殘冊,不就說明她很有可能認識這殘冊上面的文字,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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