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現在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陸霆川笑了笑,倒是覺得小丫頭成長的速度驚人。

    常年生活在和平社會,這輩子遭受的最大惡意,估計就是當年被蘇恆業一家三口陷害入獄。

    從一開始被逼迫的小可憐,一步步變成現在這般敢直接命令他,並且孤身闖入第二區這種混亂之地,可見蘇溪若成長的速度遠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迅速。

    陸霆川半是欣慰半是遺憾。

    他想到初見時緊祈求她救命的小姑娘,即欣慰她的成長,卻又遺憾她的成長。

    估計像他這樣不合格的男朋友,也是世間少有。

    不能將她死死的護在羽翼之下,還逼迫着她迅速變強。

    也真夠狠心的。

    陸霆川自嘲的笑了笑,嘆了口氣。

    ……

    蘇溪若在樓下幫嬌嬌處理傷口的時候,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巫神的人。

    看到這裏竟然有醫生,其中受傷的人頓時驚喜不已,忙着求蘇溪若順便也幫他們處理一下傷勢。

    就連嬌嬌也沒忍住開口幫着求情。

    蘇溪若看在不知不覺就聚集了幾十個受傷的人:“……”

    巫神組織的人是敵人,她要是真的給這些傢伙治療傷勢,豈不是放虎歸山?

    嬌嬌看她一臉爲難,也幫着說好話。

    抓住蘇溪若的袖口,壓低了嗓音撒嬌道,“小姐姐,你心腸好,就幫幫忙吧?我們會付你醫療費的。”

    蘇溪若沉默了一下,“既然受了傷,就該去醫院找專業的醫生,我只是酒店的客人,你們就不怕我在給你們治療的時候動手腳?”

    嬌嬌嘆氣:“這也沒辦法,第二區最缺的就是醫生,醫院總共就那麼兩家,都被狂鯊和白鯨的人掌管着。”

    若是平時,受傷去醫院治療,狂鯊和白鯨的人倒也不會爲難他們巫神的人。

    可昨晚他們算是把狂鯊和其他勢力的老大都招惹了。

    不找巫神組織的麻煩就不錯了,又怎麼可能放任巫神的人進醫院包紮傷口?

    更何況。

    巫神的人太窮了。

    前老大都要靠着每年多舉辦幾次婚禮騙禮金來增加組織的財政收入。

    第二區的兩傢俬人醫院一卷繃帶就能賣20美金,處理傷口沒個千把塊美金或者米幣,是絕對出不了醫院大門的。

    嬌嬌撓撓頭,笑容有幾分憨厚。

    眼神鋥亮的凝視着蘇溪若那張漂亮的臉,羞澀的說道:“而且我相信小姐姐不會又什麼壞心思的。”

    嬌嬌能混到一個頭目的位置,自然也不是真的憨厚。

    嘴上是這麼說相信蘇溪若不會害了自己的兄弟。

    可事實上他對自己的武力有極強的自信。

    蘇溪若這細胳膊細腿的,要是真敢對他們巫神的人下手,他立即就能反擊。

    嬌嬌微笑,“小姐姐一定會幫我們的,對吧?”

    蘇溪若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這個身高近兩米的壯漢。

    看上去五大三粗,四肢簡單的樣子,實際上還挺有心眼的嘛。

    她勾了勾脣,“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幫你給他們治療。但是所需要的藥品和器材得你們自己去買。”

    嬌嬌立即喜笑顏開,“沒問題!”

    達成了友好的口頭協議。

    蘇溪若就在酒店大廳裏開始給這些受傷的人包紮傷口。

    第二區的生存法則極爲殘酷。

    遇到這種時刻,沒有醫院沒有藥品,身受重傷的人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流血而亡,或者傷口感染而死。

    除了唯二的兩家醫院外,第二區倒是有不少藥店。

    畢竟這裏是打架鬥毆殺人搶劫的爭鬥高發地,就算沒錢進醫院,也能在藥店裏買點東西自己處理傷口。

    所以蘇溪若看到的這些傷患自己處理受傷的地方簡直十分粗暴。

    中了槍的就自己把子彈挖出來,被打斷手腳的就隨意找了些東西固定了一下。

    若是血流不止的傷口,就把買來的止血藥敷上去,粗糙的纏了一圈紗布完事兒。

    蘇溪若幫他們處理傷口的時候,有的人傷口已經明顯發炎甚至感染,就連他們本身都開始發起高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若不仔細觀察,一點都看不出來。

    這時,蘇溪若需要的那些東西也被人買了回來。

    嬌嬌把一口袋的材料遞給她道,“已經買回來了。”

    “多少錢?我拿給你。”

    蘇溪若先幫嬌嬌處理完傷口,緊接着又幫另外兩個傷口已經開始感染的人重新進行治療。

    聽到嬌嬌的話,她接過塑料袋,直接拿出一張卡遞給他。

    “不用了。”

    嬌嬌盯着面前的這張卡,毫不掩飾自己的失落。

    他嘀咕道,“這些東西就當我送你的,小姐姐沒必要跟我這麼客氣。”

    蘇溪若淡笑道,“親兄弟都得明算賬,總不能讓你喫虧。”

    嬌嬌嘆氣,“那就從治療費裏面扣吧,小姐姐應該知道了,第二區的醫生收錢可不低。”

    見他真的不願意收,蘇溪若便也懶得跟他牽扯。

    她提着袋子道,“那我先上樓,我男人還在房間裏等着我回去呢。”

    嬌嬌皺眉,“我幫你送吧,小姐姐還是先幫我處理下我手下這批人的傷。”

    說着,他便強勢的將袋子又搶了回去,然後直接進了電梯。

    壓根不給蘇溪若拒絕的機會。

    蘇溪若深吸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接下來給這些傷者包紮時也不由多了幾分火氣。

    疼的幾個大老爺們淚眼汪汪的。

    原本想發火讓她下手輕一點,可瞥見蘇溪若那冷冰冰的樣子,頓時就跟鵪鶉一樣不敢吭聲。

    就,挺可怕的。

    特別是看到蘇溪若手腕上那條不停吐着蛇信的小紅蛇時,總覺得特別危險。

    等嬌嬌送完東西回來時。

    蘇溪若已經把剩餘幾個人身上的傷勢都處理完了。

    她抹了把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直接道,“接下來好好修養,就沒事兒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嬌嬌張了張嘴,對上她那雙冷淡的眼睛,到底還是沒把人強留下來。

    因爲他清楚。

    剛纔威逼蘇溪若給自己手下這些兄弟治療的時,已經惹她不高興了。

    嬌嬌還想挖牆腳,跟這個充滿女王氣場的東方女人上牀呢,又怎麼捨得真的把人徹底得罪?

    於是特別乖巧的點頭。

    要不是還要安撫手下的兄弟,他都想跟着一塊去。

    ……

    狂鯊總部。

    潘靜柔午睡清醒後,便坐在牀頭抽菸。

    昨晚雖然危險,但潘靜柔倒是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她吐出一口煙霧,就聽到開門聲。

    在外打聽了一早上消息的張銘風塵僕僕的進門。

    看到潘靜柔裸露在外的纖細脖子上竟是有好幾個曖昧的吻痕時,他眼底閃過一絲酸楚。

    深吸了口氣,張銘走到潘靜柔腳邊,直接跪坐在她面前道,“國內傳來的消息,說姓蘇的那個女人最近一直呆在研究室,已經有段時間沒出過面了。”

    “呆在研究室裏?”潘靜柔擰起眉頭,“打聽出她想做什麼了嗎?”

    “聽人說是有了製藥的新靈感,打算做出一種新的特效藥來。”張銘恭敬的答道。

    “呵。”潘靜柔眼神泛冷,“打聽出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沒有?她那身詭異的醫術到底是跟誰學的?”

    至於顧家。

    潘靜柔壓根不信蘇溪若的一身本領全是顧家那個去世多年的糟老頭子教的。

    那個小賤人肯定藏有別的祕密。

    “這……”張銘搖搖頭,“那女人對外聲稱醫術全部師從她的外公顧國醫。”

    “呵。”潘靜柔冷笑,“姓顧的若是有這麼厲害,當年也不會被逼着離開帝都了!沒用的廢物,這點消息都查不出來,真不知道養你有什麼用!”

    張銘眼神黯然。

    被心愛的女人這句話刺的心口疼。

    卻依舊保持着謙卑的姿態。

    潘靜柔看他這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就覺得心煩,一腳把他踹開,大步離開。

    冒牌貨就是冒牌貨,不管裝的再像,還是不及那人萬分之一。

    響起蘇溪若,不知爲何潘靜柔的腦海中竟是浮現出昨天宴會上見到的那個夏國女人。

    她腳步一頓,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在那個女人身上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潘靜柔正愁眉不解,就瞧見一個東南亞長相的女人面色冷凝的朝着自己走來。

    然後。

    擦肩而過。

    潘靜柔微眯着眼,立即認出這女人的身份,忙叫道,“安晴?”

    安晴腳步一頓,轉身看向潘靜柔。

    她皺了皺眉,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是你?潘靜柔?”

    “真巧,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看到你!”潘靜柔一臉意外,“你姐姐呢?”

    安晴眼底劃過一絲悲痛,怒道,“我姐姐死了!你明知故問?”

    “死了?”潘靜柔大驚,她還真不知道安琳死亡的消息。

    安晴剛要開口,就瞧見潘靜柔身後的房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來一個西裝革履,長相俊俏的男人。

    她瞳孔驟然緊縮,立即衝上前,出手就要張銘的命。

    若非張銘身手不錯,就剛纔那一瞬間,恐怕就得跟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安晴,你幹什麼?”潘靜柔見到那一幕,心臟一停,尖聲道,“他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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