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確定潘靜柔用這種喪心病狂的自殘方式培育本命蠱已經持續了多久,爲了以防萬一,除了讓陸霆川他們去抓捕潘靜柔外,還需要做別的準備。
這一整天,她都呆在藥房中。
直到下午五點左右Linda匆匆忙忙的找過來,遞給她一張請柬。
燙金花紋的淺紫色請帖看上去還挺高大上,Linda還不知道蘇溪若已經跟南宮尚攤牌,依舊把她當做南宮家的女主人一樣對待。
“這是楊家送過來的請柬。”Linda解釋道,“之前先生去鶴平城接太太回來的時候,楊家也找到了被綁走的那位小千金,太太您還有印象嗎?就是當時那個綁匪騙你那個小姑娘是樂樂小姐的孩子。”
蘇溪若跟隨南宮尚回到魔都的時間也不到一個月,自然還記得當初被胡四用來欺騙自己的小姑娘,好像叫什麼青青來着。
她挑眉,“還記得。”
“是這樣的,楊家的大本營一直都在港城,前陣子楊家的小千金被人綁架了,結果正好那麼巧就跟太太你當時撞見了 一塊兒,當時先生將您接回來的時候,正好就撞上了楊家人。”
Linda解釋道。
“楊家一直都很感激您給了他們尋找楊家小千金的線索,只是最近一直忙着給小千金做心理輔導耽擱了些時間,這次送來請帖是想正式跟您道謝的。”
Linda提起楊家的時候顯然有些興奮與激動。
她眼神驚異的盯着蘇溪若,實在沒想到這個女人的運氣竟然這麼絕,在被綁架的時候隨手救下的小姑娘都能是船王唯一的親孫女!
當初船王孫女被綁架的消息在網上也是鬧得沸沸揚揚的,要不是當時正好有個戶外主播將蘇溪若與胡四之間的僵持拍到了鏡頭裏,又那麼巧合的被人認出楊青青的身份,只怕想解決那夥綁匪沒那麼容易。
楊青青被找回後,連同她爹媽一起都被船王叫了回去。
誰也不知道楊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看後續船王處理掉幾個親信的手段,衆人便能猜到楊青青被綁架這件事兒只怕沒那麼簡。
Linda不怎麼喜歡上網看新聞,對於當初網上鬧的沸沸揚揚的消息自然也並不清楚。
因此現在才感嘆蘇溪若的運氣的確很好。
船王楊家多年來一直是港城一霸不說,同時還跟夏國官方交好,是國內公認的超級豪門世家之一。
比起帝都的陸家也絲毫不差。
楊家陽盛陰衰,連續三代就生了楊青青這麼一個女孩兒,楊老爺子要不是礙於面子上過不去,早就把親孫女接到身邊親自撫養了。
由此可見楊青青的重要性!
儘管是陰差陽錯,但蘇溪若也是楊青青的恩人。
當初要不是她從胡四手中將楊青青一同帶走,想要從那些喪心病狂的人販子手中將孩子安全的帶回來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因此等船王處理家裏那些亂七八糟的私事兒後,楊家才正式送上請帖。
一是因爲楊青青父母打算帶孩子來魔都定居,不打算再跟港城那羣人過深接觸,換個環境重新開始。
二則是楊青青在那些人販子手中吃了不少苦頭,在心裏也留下了巨大陰影,她的爸爸媽媽打聽到魔都這邊有個很厲害的心理醫生,過來魔都定居的同時也是爲了給孩子做心理治療。
感謝蘇溪若的事情原本也是打算一家子請人家喫個飯道個謝然後交個朋友就可以了。
可偏偏那位老船王不樂意,見兒子兒媳打定了主意要離開港城,老船王只好給在魔都的幾個老夥計打招呼,讓他們照顧照顧自己家這不省心的小崽子一家。
這次宴會也是給這一家三口特意準備的接風宴,除了蘇溪若之外還邀請了不少別的人。
Linda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得知的消息說了出來,“這次宴會,楊家尋找的那位據說很厲害的心理醫生也會參加,太太你不是一直都想給樂樂小姐重新找一個心理醫生嗎?”
蘇溪若拿着請帖的手微微一頓,她凝眉,“楊家尋找的那位心理醫生是誰?”
Linda搖頭,“我也不清楚,在魔都以前也沒聽說過擅長催眠的心理醫生,不過我有個朋友說那位心理醫生好像也是前段時間纔到魔都來的,一直都很低調。”
蘇溪若捏着薄薄的請柬,思考了半晌後沉聲道,“行,我知道了,楊家的接風宴我會去的。”
原本比較忙,蘇溪若不打算去參加什麼宴會浪費時間,哪怕對於許多人來說這是一個搭上船王的好機會,蘇溪若也不怎麼在乎。
可若真有個擅長催眠的心理醫生……
想起乖乖巧巧的女兒,蘇溪若還是打算抽出時間去一趟。
雖說陸霆川已經找好了國外一個挺有名的心理醫生,但多留一手總歸是沒錯的。
“正好前幾日先生給太太新定做的禮服到了,這次接風宴咱們就換上新的禮服去吧?”Linda立即笑着說道。
船王的人脈在夏國極廣,能跟這種大佬搭上關係對南宮家也有極大的好處。
雖說以南宮尚現在的實力並不需要主動去討好船王家的兒子。
可在這個世道,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將請柬放好,蘇溪若回了房間。
她坐在梳妝檯前緩緩的拆下臉上包裹的紗布,然後重新換上了新的藥膏。
“體內的神經毒素暫時無法祛除,還是先把這張臉給恢復比較好。”
臉上的傷口結了薄薄的一層痂,稍微用點力氣就會戳破,然後流出不少血水。
不過比起之前看上去顯得十分猙獰的傷口,在敷過一次藥膏後有了顯着的改善,明顯變淺了許多。
“那個叫李慶的傢伙倒也是個天才。”
蘇溪若小心翼翼的將藥膏敷在自己的臉上,冰冰涼的觸感十分舒服,敷完藥膏後又將紗布纏上,這才把桌面上的東西收拾好。
“可惜,沒把這種天賦用到正道上,否則應該也能成爲一個了不起的製藥師。”
她感慨着。
自從跟大師父學了這麼一身的本事後,她很久都沒有遇見能夠將自己傷成這樣的對手。
若非大師父給她調理了體質,讓她變得百毒不侵,這次可就真栽在那個叫李慶的傢伙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