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沈豕。
去帝都?怎麼這麼突然?
餐桌上,葉向陽跟許琴,沈萬山提及要去一趟帝都的事情,前者一臉詫異道。
雖說她已經知道葉向陽現在已經貴爲天王,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怯懦膽小的孩子,也知道他一定會有很多公務要處理。
可葉向陽中間突然消失這五年,總是會給老兩口心裏留下一些陰影。
平時每天都能見到他倒不覺得有什麼。
此時突然提出要出遠門,許琴心裏還是忍不住沉了一下。
早兩天就定了,沒找到機會跟你們講。
葉向陽一臉輕鬆的笑了笑道。
去幾天?許琴問道。
不會太久,兩三天就回。葉向陽回道。
哦,好,那我一會兒給你收拾行李。許琴點點頭,下意識說道。
不用收拾,那邊什麼都有,何況也就兩三天。葉向陽輕笑道。
哦。許琴這纔想起來,自家兒子現在是大官了嘛,國家怎麼說也會給他在帝都安排個住處不是。
真是老糊塗了。
她心裏默默自嘲了一句。
你有事就去忙正事,家裏有我跟你媽,會照顧好嫣然的,你不用操心。
沈萬山倒是豁達的說道。
他拎得清輕重,葉向陽現在是朝中重臣,去帝都一定是有重要的國事要處理,自然要以國事爲重。
喫過晚飯,澹臺嫣然由於坐了一天也累了,葉向陽就將她抱到牀上躺着。
自己則坐在牀沿上陪她坐一會兒。
澹臺嫣然一雙霧濛濛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盯着他,也不說話。
怎麼?捨不得啊?
就兩三天,很快回來。
葉向陽心有所感低頭看了她一眼打趣道。
澹臺嫣然抓着他的袖子撒嬌似的搖揺晃晃,沉默稍傾,終於開口。
你有沒有親過別的女人啊?
咳咳
葉向陽被她這猝不及防的一問直接噎的急促咳了幾聲。
然後一臉看神經病似的表情看了她一眼。
沒沒有。
初吻還在啊?
澹臺嫣然看他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彷彿又回到了初見時他那模樣。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現在都已經成了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了,居然還是這麼羞澀?
你問這個幹嘛?葉向陽沒好氣的打量着
她反問道。
看看我沒有喫虧嘛。澹臺嫣然俏皮的笑了笑說道,隨後臉上快速飛起一抹紅暈,想不想親我一下?
葉向陽:
你不是我認識的澹臺嫣然,你到底是誰?爲什麼突然這麼流氓了?
你!澹臺嫣然輕輕掐了他一下,嘟着嘴嬌嗔道,不要拉倒。
唔?
話剛落音,葉向陽的嘴脣已經貼了上去。
猝不及防,澹臺嫣然美眸微微張大,身子也隨之緊繃
。
剎那間。
時間一下子靜止了下來。
良久後,葉向陽的嘴脣才意猶未盡從她小嘴上擡起。
對視一眼,他快速眨了幾下眼,清了下嗓子,喉結蠕動默默嚥了口吐沫。
什麼感覺?澹臺嫣然美眸眨動,撫了下嘴角,含笑問道。
甜的。葉向陽想了一下,笨拙的回了句。
真是塊榆木疙瘩啊。
次日一早,跟沈萬山,許琴,澹臺嫣然道別後便出了門。
黑熊已經在門外候着。
等上車,一路疾行,直奔機場而去。
她反問道。
三個小時左右航程,抵達帝都國際機場。
戎馬五年,每次回帝都均是匆匆忙忙,根本沒有時間好好體會一下這座集政經於一體,卻又充滿着歷史底蘊的繁華大都市。
一朝一代,千年更迭,留下了太多波瀾壯闊的往事,誕生了無數青史留名的風流人物。
當下的帝都依舊是羣英匯聚,好不熱鬧。
他在帝都的府邸天王府。
乃是前朝一位聲名顯赫的老王爺留下的一處私家園林,原本是可以開放給遊客遊覽的。
葉向陽封王前夕。
中樞院專門請工匠重新修葺,裝飾,爲他打造的居所
豪奢,幽靜,雅緻。
當時是他點名要的這個地方,還曾因此引起了一些不小的非議。
大多是罵他過於貪婪。
在帝都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別說一處私家園林,單單一處四合院便是天價之數。
他縱然勞苦功高,可親開尊口向中樞院要下那麼大一處私家園林,也讓很多人眼紅不已。
天王府的豪華程度,也同樣是外人難以想象的。
不過他幾乎沒住過幾天。
對於外界的非議,他也是一笑置之。
他若不貪戀這些身外之物,中樞院又怎放心將北境那百萬雄兵交到自己手上呢?
中樞院那幾個老傢伙人老成精,又豈會不明白他的用意?
他此舉不僅是用來打消他們這幾個老傢伙的顧慮,也是爲了打消朝中一些肱骨老臣的顧慮。
葉向陽時隔半年再次來到帝都,心境與以往已經大不相同。
他沒有急着第一時間回自己的府邸。
而是讓黑熊駕着白風已經給他備好了的一輛百萬級上下的奔馳商務車,在帝都的大街小巷兜兜轉轉。
以前他從來沒有像這樣好好看過這座城市,更沒有時間好好感受一下這座千年古都的風土民情。
途徑一條衚衕口時,葉向陽吩咐黑熊停下車,步行鑽進人來人往的衚衕,生活的氣息隨即便撲面而來。
糖葫蘆!
大麻花,好喫不貴,五元兩根!
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一羣孩童圍着製作棉花糖的小攤,砸吧着小嘴,忽閃着天真純淨的大眼睛,緊緊盯着老闆手裏逐漸膨脹起來的棉花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角。
來來往往的各色人等,構成了一副和諧的圖畫。
來兩串糖葫蘆。
葉向陽與黑熊一前一後走到賣糖葫蘆的攤子上要了兩串糖葫蘆,各自一串。
一口直接咬掉一顆,酸甜可口。
不經意間,一道身影不期而至闖進視線中。
身材高挑,一身黑色衛衣,小白鞋,圍着一條紅色圍巾。
兩條馬尾辮束在腦後,白皙細膩的小臉凍的通紅,肩膀上揹着一把吉他,低着頭匆匆而行。
王文鸞?
葉向陽眯着眼仔細辨認,很快便認了出來,可不正是那位刁蠻任性的王家千金。
可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