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一邊是喜事一邊是喪事,想也知道該去哪邊。另一個同伴開口道。
話音剛落,姜勇餘光瞟見巷子口有人影晃動,漫不經心的轉移視線望過去。
很快就看到一羣身穿白色孝衣的人徐徐朝這邊走了過來。
還真有蠢貨不識好歹啊,還敢來奔喪?
動起來吧兄弟們,誰敢踏進那道門咱們就把他打折了
姜勇扔掉手中的菸蒂,吒了一口吐沫,戲謔的語氣笑道。
其餘幾人也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人不少啊,我看後邊還有。
人羣漸行漸近,有人察覺到似乎不太對勁。
爲首的一羣身穿孝衣的個個低着頭,一副羞於見人的神態。
後面的影影綽綽的,反倒有點看不清楚。
管他來多少人,屁大點的江南市難道有人還敢咱們君安商會叫板不成?
姜勇不以爲然道。
言罷,率先拎起旁邊的棒球棍,大步流星迎面走了過去。
餘下幾人紛紛亮出武器緊隨其後跟了過去。
都他媽站住!立馬給老子滾回去!
再往前一步,老子腿給你們打折了信不信!
距離尚有十米左右時,姜勇一邊走一邊用棒球棍指着迎面而來的一羣穿白色孝衣的人吼道。
趾高氣昂,粗魯蠻橫。
爲首一人擡起頭,臉色難堪狠狠瞪了他一眼。
姜勇腳步急剎,神色一愕。
其餘幾個打手看到來人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眼睛睜大,滿臉驚詫。
這他媽怎麼是何文卿,何總?!
什麼情況?
趕緊滾開!總?!
趕緊滾開!
何文卿身邊的楊展淵聲色俱厲,沉聲喝道。
姜勇:
衆人:
這是見了鬼了吧?
姜勇跟手下幾個打手忙閃到一邊,目送何文卿,楊展淵以及一衆君安商會的高層披麻戴孝緩緩步入翟家院子,半晌沒回過神來。
幾人面面相覷了一下,均是一副我沒有看錯吧的表情
貴爲帝都何家少爺的何文卿,甚至還包括江南市府首府居然披麻戴孝來參加葬禮?
可是就在上午,他們接到的命令還是阻止別人來參加翟聞道的葬禮呢,這怎麼一轉眼就
原本一片冷清的翟家院子突如其來的涌進這麼一大羣披麻戴孝的人,靈堂內翟家一家也同樣一陣錯愕。
尤其這羣人看着面生,竟然沒有認識的人。
你們是?
這幾位都是君安商會的高層
賈仁光面色難堪,主動介紹道。
聽聞來的都是君安商會的人,翟文昌更加疑惑的同時臉色倏地一沉,一抹不悅之色瞬間躍然於臉上。
我們翟家不歡迎各位,你們請回吧。
而靈堂內的翟宜容緩緩轉過臉,看到楊展淵那張臉,渾身發顫,眸子裏寫滿了恨意,幾乎能噴出火來。
滾!你們給我滾出去!
她飛快走到門口指着大門口,臉色蒼白,聲色俱厲的叫道。
楊展淵立刻雙腿一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翟小姐,我是畜生,我畜生不如,前幾天的事我是錯了,我罪該萬死,還請您見諒
楊展淵明知道此行自己九死一生,可他不敢不來。
因爲他還有家人,若忤逆那位權傾朝野的大權臣,一怒之下,殺他全家也不無可能。
翟家的院子還算寬敞,此時院子裏已經站滿了人,除了君安商會的成員還有江大校委會成員,以及江南一衆有頭有臉的達官顯貴。
讓他們先去給給你爺爺上柱香。
其他的隨後再說。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人羣外圍傳了過來。
葉向陽推着澹臺嫣然出現在衆人視線中
身旁則是江芷若攙扶着梅同方,以及王天濟,孫慶山幾位本土輩分最高,最德高望重的人物走了過來。
說話正是梅同方。
他與翟聞道關係甚篤,不管是翟文昌還是翟宜容都對他十分尊敬。
既然他發話了,兩人便側過身子,讓何文卿等人走了進去。
一衆人等認認真真的上了香後噤若寒蟬的站到一邊,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喘。
翟家人看着這一幕,心裏五味雜陳。
此時,葉向陽走到靈前,望着靈前翟聞道那張黑白遺像,默默嘆了口氣。
從靈臺上取出幾根香就着旁邊的白色蠟燭點上。
沈某與翟老雖然不算一見如故,不過這幾個月相處的很愉快,沒少蹭你的好茶,也沒少蹭你的魚湯。
他頓了一下接着道:
我來送送前輩,一路走好,但願那邊沒有宵小之輩。
言罷,將香插進香爐裏。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見到某些人,玷污了您這場子。
不過我今天將他們帶過來是給您賠罪的。
宏興生物我幫你拿回來。
這樣您才能走的安心不是嗎?
葉向陽說完,側臉看了一眼何文卿跟楊展淵。
兩人雖然低着頭,仍陡然感到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達天靈蓋,冷不丁打了個寒噤。
滾過來,跪下。
兩人心裏一沉,不敢有半分猶豫,忙不迭走過來跪倒在靈前。
何文卿等人披麻戴孝而來,已經讓翟家人倍感不可思議了。
君安商會他們自然有所耳聞,後背那可是帝都權勢滔天的豪門權貴,如不然,以老爺子的人脈也不至於求助無門。
翟聞道的一對兒女常年在外地,不認識葉向陽,在場的翟家人除了翟宜容以外幾乎都不認識。
故而,當下親眼目睹這麼一個年輕人如此霸氣凜然的使喚何文卿等人,更加感到匪夷所思。
我代表君安商會承諾立刻將宏興生物所有股份退回給江大,並向江大賠償五百億擴建校區,幫助江大師生提高生活學習環境
文卿沒有想到會給前輩造還有您的家人造成如此大的傷害,實在罪該萬死,還望前輩在天之靈念在文卿年輕不懂事的份上,格外開恩,原諒晚輩一次。
何文卿跪在靈前,涕淚橫流,態度誠懇的懺悔道。
至於是不是發自肺腑,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前輩原諒,願以死謝罪告慰前輩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