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看來,自己多半是多慮了。
所以你找我什麼事?葉向陽問道。
在這裏說嗎?朱季山瞥了他一眼揶揄道,然後目光垂落,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衆人,我在外面等你處理完這裏的事。
朱季山說完,轉身朝外面走去。很快便消失在視線中。
你先到外面等我。葉向陽跟澹臺嫣然對視了一眼,笑羞愧難當之餘更多的是心驚肉跳,了笑道。
澹臺嫣然點了下頭,起身朝外面走去。
至於葉向陽打算怎麼處置裴亦,她相信葉向陽自有分寸。
沈沈天王,小人該死,小人罪該萬死,您位高權重,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擡貴手饒小的一PP。
澹臺嫣然離開後,現場陷入一陣短暫的沉寂,裴亦終於鼓起勇氣,硬着頭皮顫聲求饒道。
此前的趾高氣昂,自以爲是,蕩然無存,只剩下搖尾乞憐。
希冀位高權重的沈天王不跟他這一介草民計較?
所以爲什麼我說你演的本王一點都不像。
本王從來不會求饒。
葉向陽淡淡一笑,起身說道。
所有人的腦袋瞬間壓的更低了幾分。
你就是澹臺嫣然吧?
飯店門外,朱季山看到澹臺嫣然從裏面走出來,臉上舒展出一個慈祥的笑容打招呼道。
見過朱前輩。
澹臺嫣然微微欠身,很有禮貌的招呼道。
跟我不用這麼見外。朱季山方纔已經注意到澹臺嫣然,不過沒來得及細看,當下一雙老眼上下打量着她,不由感嘆道:哎,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印象中,電視新聞上的朱季山大都是神情肅穆,威嚴十足的模樣,眼下這位老者跟電視裏那個一本正經的大人
物簡直判若兩人。
打擾你們過兩人世界了,你可別介意啊。朱季山又道。
朱前輩說笑了,國事爲重。澹臺嫣然抿嘴淺笑道。
也是個識大體的好孩子。朱季山誇讚道。
這時候,葉向陽也從飯店裏走了出來。
沒動手?朱季山問道。
罪不至死。葉向陽淡淡回道。
我又沒說讓你殺人。
葉向陽:
這麼急找我什麼事?
上車說吧。朱季山道。
葉向陽看了一眼澹臺嫣然。
你去忙正事,不用管我。澹臺嫣然微笑道。
到你們家去。
那我讓白風來接你。葉向陽道。
果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沒想到你小子也有這麼兒女情長的時候。朱季山看兩人依依不捨的樣子,陰陽怪氣的說道,隨即補充了一句,其實到你們天王府也一樣。
澹臺嫣然俏臉一紅,抿嘴淺笑。
葉向陽瞥了他一眼,一副不想搭理他的表情,拉着澹臺嫣然徑自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半個小時後,一行人回到天王府。
書房內,葉向陽與朱季山相對而坐,白風送了兩盞熱茶,被朱季山狠狠瞪了一眼後摸了摸鼻子退了出去。
說吧,什麼事?
葉向陽端起茶杯,掀開杯蓋,抽了抽鼻子出聲道。
看來我們此前預計的不錯,那位剛上位的新主果然是個野心勃勃的傢伙。
朱季山語調舒緩,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們中樞院的意思是?
葉向陽稍作沉吟,抿了口茶,淡淡出聲。
能不打儘量不打,北境與南境的戰事剛剛平定,這些年戰事連連,家底都快打光了,百業待興,百姓也需要休養生息。
朱季山語重心長道。
葉向陽點了點頭,在他意料之中。
同樣也是他的想法。
戰爭說白了打的就是國力消耗。
如今的龍國雖沒到羸弱的地步,不過連年戰事不斷,總也是喫不消的。
與朱季山口中那個東邊的宿敵一旦起戰端,勢必是一場大戰。
他不畏戰,卻也不希望再起戰火。
衆所周知,當今初登大位的這位新主並非第一順位的
繼承人,而那位真正應該坐上那個位置的繼承人數年前突然消失,這纔給了他機會。
據我們的情報可以判斷,那位真正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十有八九尚在人世,他在國內的聲望與呼聲遠高於那位新主。
如果我們能找到他,扶植他取而代之的話,應該就可以避免再起戰端。
當然,即便不能,我們中樞院也會想盡其他辦法儘可能避免衝突。
不過,我們也要做好悲觀的打算,你們軍內要提前準備了。
做好兩手準備。
朱季山見葉向陽沒有第一時間發表意見,繼續將中樞院的立場和盤托出。
我需要錢。
很多錢。
東境軍的裝備需要全部汰換。
這是一筆天文數字。
葉向陽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點了點桌面,開口說道。
全境只有東境臨海,東境軍以水師爲主,所以調撥其他方面的陸軍裝備給他們起不到關鍵作用。
要將對方阻止在國土之外,必須要儘快壯大水師。
可單就汰換水師的裝備就是一筆無可估量的大數目。
沒錢。朱季山直接了當道。
沒錢?葉向陽眯眼道。
沒錢。朱季山一本正經強調道,然後目光灼灼的注視他,繼續開口道:
你不是本事大嗎?搶去。
搶誰?葉向陽問。
誰有錢搶誰的。朱季山那雙老眼閃爍着狡黠的光芒,玩味的說道。
兩人默默對視了兩秒。
王族有錢。葉向陽嘴角勾出一個弧度道。
每一個王族都號稱幾百年底蘊,姑且不論他們暗地裏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單就目前他們所掌控的產業,每年的淨利潤就相當可觀。
放眼整個龍國,絕對是最有錢的一批。
內憂外患啊。朱季山身子鬆弛了一下,未置可否,發出一聲嗟嘆道。
少跟我來這套,我玩剩下的。葉向陽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
沈天王大義,朱某感念在心,龍國百姓,幸得有你。朱季山笑了笑,說道。
我就不留你用宵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