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轉移視線,一臉震驚的看向葉向陽。
眼前這兩人從一見面她就看得出來,尊卑有別,主僕分明。
他的隨從居然是一位一星將官,那他的身份其實已經呼之欲出。
沈天王駕臨泰州。
沈天王不是泰州本土人士?
嚴莎莎心裏瞬間掀起驚濤駭浪,腦子空白一下,愣怔在那裏。
“嚴壑官?
黑熊出聲提醒道。
嚴莎莎這纔回過神來,忙不迭回道,我這就去給你們辦理。
言罷,魂不守舍,急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可能涉及到沈天王,茲事體大,她不敢隨意聲張而是直接將情況彙報給了上級領導。
姑且不論現在擺在檯面上的葉向陽是不是真是那位權傾四海的沈天王,單單一個一星將官就足以令本市警政高層震動。
以他的身份,帶走一個走失的小孩兒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留下聯繫方式後,葉向陽跟黑熊便帶着小崢峠離開了警政中心,返回住處。
順道在路上還給小傢伙買了幾件玩具。
亂了,亂了套了。
泰州州府總部大樓一間辦公室裏,州府首府段思明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焦頭爛額道。
過去這幾個小時他接收到信息,沒有一件不駭人聽聞,驚世駭俗。
先是左家那位陸軍大校,光天化日之下,當着衆人的面褻瀆沈天王的雕像,這件事很快便傳遍了全城。
立刻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當初是州府決定將沈天王的雕像立在本地的。
他那麼做不僅是褻瀆沈天王,也是公然打他們州府的臉面嘛不是?
可是左家
即便段思明貴爲地方大員,也真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單單左坤那位陸軍大校,州府都奈何不了他,更別提整個左家。
至少在本土,用隻手遮天來形容他們,絲毫不過分。
與這則消息一起傳出的自然便是左坤被當衆暴打..
....同樣讓段思明跌破了眼鏡。
談不上大快人心,他對左家還是存有敬重之心的。
只是就事論事,左坤這次的舉動讓他十分不以爲然。年輕氣盛,意氣用事,毫無敬畏之心。
沈天王的盛名不止是在本土,放到整個龍國都是受人尊崇的人物。
沽名釣譽?
他怎麼敢這麼評價沈天王?
還就那麼大剌剌的將字寫在人家雕像上?
他羞辱是隻是沈天王嗎?他羞辱是州府,還有本土百姓。
這要是傳揚出去,世人會用什麼眼光看待泰州?緊接着,又是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傳到他這裏。封城!
左坤居然直接跳過州府,命令自己的部下全面封鎖了市區。
霸道蠻橫,爲了一己之私,全然不顧上千萬市民的生計,一旦這個消息傳出去,一不小心就會引發百姓不安,生活也會受到很大影響。
簡直無理取鬧!
倘若上面追究下來,左家或許能扛得住,他段思明頭上這頂烏紗帽保不保得住就難說了。
他能不焦慮嘛。
而就在剛剛,他收到了來自警政部門的消息。
沈天王本尊可能就在泰州!!!
他徹底懵了。
所有的事怎麼都趕到了一塊。
左家這下恐怕要倒黴了。
他直起身子,喃喃自語道。
只是不知道這場暴風驟雨會怎麼收場?
他抓起電話撥通了警政部門的號碼。
查一下那位大人物的位置。
當晚。
左家府邸議事廳。
左家成員平日裏天南地北,各自忙碌。
時值年下,趁着這個時候大都會回到泰州一起熱熱鬧鬧過個節,彼此聯絡一下感情,互通有無。
當下左家主事人左宗堯,左老爺子,年近古稀,早已退居二線。
以他一星將官退休後的待遇完全可以留在帝都安享晚年。
不過,落葉歸根,不管取得多大成就最終還是希望衣錦還鄉,回到故里。
再者,帝都那個地方終究不是左家的地盤。
而在這裏,他左宗堯就是實打實的土皇帝。
無論是名望,人脈,影響力還是統治力均是本土獨一檔的存在。
在哪兒生活更自在,無需贅述。
原本應該闔家歡樂,喜氣熱鬧的日子,此時卻莫名瀰漫着一股沉悶的氣氛。
包括左坤父母在內的一衆左家成員,或站或坐,盡皆沉默。
左坤白天當衆褻瀆羞辱沈天王雕像,以及被一個寂寂無名的外地人當衆掌摑的消息經過一下午發酵,顯然已經傳到了他們耳朵裏。
主位就坐的左宗堯,面色平靜,喜怒不形於色,單手端着一個紫砂杯,另一隻手搭在旁邊的檀木桌上,若有所思的敲擊着桌面。
坤兒這次的確是太沖動了。
即便他對州府當初的決定不滿,也不該針對沈天王。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公然詆譭羞辱,這事萬一要是傳到沈天王那裏,會有什麼後果,誰也說不好。
身材魁梧,四十多歲,梳着背頭的中年男子,正是左坤的父親左廣軍率先開口道。
這事說到底是引他兒子而起,站在他的角度,養不教父之過,主動檢討,無可厚非。
行了,都別多慮了,這點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早些時候我已經吩咐下去,所有本土媒體不得登載傳播這個消息,全城百姓也不得隨意在網上轉發,否則就是與我左家不痛快,想必沒有人敢忤逆我們左家的意思。
這裏是泰州,距離帝都十萬八千里呢,哪有那麼嚴重
。
另一個虎目灼灼,身板挺直,氣場異常強大的中年男人,點了根菸,語氣輕鬆道。
說話的是左坤的大伯,左祉。
這不是怕萬一嘛。
咱們都沒有跟那位沈天王打過交道,誰能保證他不會因此動怒。
左廣軍擠出一個笑容道。
葉向陽不足爲慮。
這時候左宗堯終於開口道。
不過就是寫了幾個字而已,身爲天王,還犯不上因爲這點小事大動干戈,傳出去外界會說他沒有容人之量,經不起公評。
於他名聲有損,得不償失。
何況,咱們左家也不是軟柿子,任他拿捏。
他聲望固然很高,可是在軍內,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以咱們的能量足以跟他扳扳手腕。
左宗堯接着說道。
父親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