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老胡那班的那個沈娘子嘛,你忘了,就是脫個衣服就臉紅,上個廁所還揹着人的那個。
旁邊的姚康成倒是很快就想起他們最後帶的最後一波新兵裏曾經有這麼一個奇葩,笑着接茬道。
葉向陽當時留給他們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時隔五年,他那些不堪回首的模事仍讓姚康成記憶猶新。
我去,這貨竟然能活着回來,簡直奇蹟啊。
丁振榮看着葉向陽一臉詫異道。
依照他以前帶兵的經驗,像葉向陽這種尿性的新兵,第一場仗基本就打光了。
葉向陽似笑非笑的注視着他,沒有吱聲。
哥們兒現在做什麼?在哪兒高就?丁振榮饒有興趣的問道。
現役。葉向陽不鹹不淡回了兩個字。
丁振榮:
這種貨色不僅活下來了,還一直在部隊待了這麼多年?
這就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了。
包括胡樂生跟姚康成也同樣倍感意外。
算下來,你在部隊也有五年了吧?混出什麼名堂來沒有?
士官?尉官?
丁振榮又問道。
以葉向陽當初的表現,能留在部隊已經是個奇蹟了,五年時間混個尉官只怕有難度。
你問他這個做什麼?就算混個尉官又怎麼樣?一個月的津貼還不夠你喝一瓶好酒。
走吧,喝酒去。
姚康成拉着他往裏面的包廂走去,邊走邊道。
那倒也是。
我就是好奇這小子是怎麼活下來的,還能在部隊待下去“。
丁振榮搓着手掌哈哈一笑道。
言罷,隨着姚康成跟胡樂生朝裏間走去。
和快一陣此起彼伏的寒暄恭維之聲便傳了出來。
看到了嗎?人比人得死喲,老胡看到咱們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熱情。
咱們那時候可都是一個鍋攪馬勺的,他胡樂生一聲招呼咱們也是給他面子,大老遠跑過來的,這麼厚此薄彼,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丁振榮三人離開後,有人苦笑着嘀咕了一句。
他這麼一提,大家都諱莫如深的相互看了一眼,隨即沉默了下來。
彼時,在軍營的時候他們這些基層班長每個月的津貼都一樣,即便某個人家庭條件稍微好點,那裏也沒有什麼高消費的地方。
故而,沒有什麼高低之分,甚至比在學校的時候還要單純一些。
退伍後短短几年時間,差距儼然已經越來越大,高低貴賤,涇渭分明。
他們雖然也被邀請來參加聚會,不過胡樂生純粹也就是看在往日的戰友情分上。
所處的階層不同,強行融入只會顯得格格不入。
即便是胡樂生沈家過千萬的,在丁振榮跟姚康成這些身價過億的站在一起也同樣如此。
葉向陽抿了口茶,神色一如往常淡然從容,不經意間看到裏面的餐桌旁,胡樂生端着酒杯,站在坐在那裏的丁振榮與姚康成旁邊,滿臉擠滿諂媚的笑容,多半是在敬酒。
老胡跟丁振榮他們當時本來就在一個樓層裏,關係好點也正常。
要是有機會,我待會兒還想過去跟老丁他們喝兩杯呢,過完年我打算從原來的公司辭職,說不定到時候老丁還能給分個好差事呢。
楊俊不以爲意的笑着說道。
老楊說的也沒錯,咱們得認清現實啊,人家就是比咱們混的好。
如果人家能拉咱們一把,指不定就能少奮鬥兩年嘛。
其中一個名字叫彭樂的人,嘿嘿一笑,隨聲附和道。丁振榮跟姚康成到場後,美酒佳餚陸陸續續上桌。
老胡,你這次組織的不都是當時咱們那一批新兵教員嘛,那小子怎麼過來的?你跟他還有聯繫?
丁振榮就坐的主位正對外面,手裏搖着一杯紅酒,瞥了一眼外面餐桌上的葉向陽,漫不經心問道。
沒有,昨天碰巧在大街上遇到,能在外面遇到以前帶的兵不容易了,順便帶他過來見見世面。
胡樂生自然知道他所指的是誰,笑了笑回道。
老丁以前可沒少拿他消遣,我還記着送他們那批新兵上前線之前的壯行宴上,你還我們打賭那小子肯定活不過—場仗呢。
沒想到那種奇葩居然活下來了,還服役到現在,簡直奇蹟。
旁邊的姚康成插話道。
別看那小子表面上細皮嫩肉的,就是娘炮一個,骨頭其實挺硬的。
當時從頭到尾沒有求過饒,沒有跟我講我一句軟話,比很多大老粗還硬氣。
丁振榮抿了口酒,撇撇嘴道。
他的確是不愛說話,一棍子捫不出一個屁的那種,我好心好意帶他過來見見大家,長長見識,這小子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好像我強迫他來似的。
胡樂生笑道。
我跟他也算不打不相識了,把他叫過來喝兩杯。丁振榮道。
成,我這就叫他過來。
胡樂生應了聲,當即起身望向外面的葉向陽,隔空招呼道:小沈,過來一下,給丁班長跟姚班長敬杯酒。
兩桌相隔並不遠,他的話在場的所有人應該都能聽的很清楚。
楊俊等人聞言,不約而同的看向葉向陽。
就見他一手端着茶杯,另一隻手划着手機,目光始終停留在手機屏幕上,對胡樂生的話無動於衷。
小沈,老胡叫你敬酒呢。
興許是以爲他只顧着玩手機沒有聽到,有人提醒了他聲。
葉向陽看了那人一眼,一笑置之,繼續翻看着手機。
楊俊等人面面相覷了一下,明顯看得出來他是故意對老胡的話充耳不聞的。
胡班長這是給你提供機會呢,你怎麼還不知好賴呢,趕快過去。楊俊催促道。
有機會能與丁振榮跟姚康成喝上兩杯,聯絡一下感情,他們這些人多數都不會拒絕。
這小子怎麼不知道抓住機會呢?
小沈,你怎麼回事?
沒聽到我叫你?
胡樂生沒有得到迴應,直接走過來,拍了拍葉向陽的肩膀,面露不悅道。
我沒有敬酒的習慣。葉向陽輕笑道。
胡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