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們的事,時間到了我就來收回房子。任蘭芬漠然道。
你們應該感謝我啊。
我聽說你們武館的招牌都被砸了,明顯就是幹不下去了嘛。
若不是我接下這個爛攤子,按照合同你們還得付兩年的房租。
怎麼不知道感恩戴德,還想賴着不走?
這時候,旁邊本名胡超的男子,掃了一眼莊家父女,語氣輕蔑的說道。
西裝革履,相貌不算出衆,不過在他那一套高檔西服的襯托下,整體上倒也可圈可點。
胡家家底殷實,他父親是本地有名的富商,身價超過十億。
什麼叫賴着不走?
我合同簽了五年,今年的房租也已經付過,我住在這裏合情合理。
我好像並沒有求着閣下接我這爛攤子。
胡超的冷嘲熱諷讓莊懷很不爽,理直氣壯反駁道。
兩年房租雖說不是個小數目,不過他也負擔的起。
況且現在是任蘭芬違約在前,按照合同的違約條款,如果現在強行收回房屋使用權,還要向他補償半年的違約金。
於情於理都站在他這一邊。
憑什麼要聽人奚落。
芬姐,既然莊館主不領情,我看他們也不需要三天了,明天就讓他們搬走。
胡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接對任蘭芬說道。
任蘭芬在沒有提前通知莊懷的情況下已經收了錢,且已經簽了新合同,何況,胡家家大業大,她得罪不起。
反觀莊懷,一介武夫,而且得罪了褚家,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在齊州混不下去了。
孰輕孰重,她自然拎得清。
聽到胡少的話了嗎?
你們明天就搬走了吧。
別讓我找人趕你們,到時候誰都不好看。任蘭芬冷冰冰的說道。
胡超幸災樂禍的看着莊家父女,你們哪來的底氣跟我鬥?
一介武夫罷了,功夫不怎麼樣,還開什麼武館。
招牌都被人砸了,還有什麼臉面繼續在齊州待下去。”
早點滾到其他地方討飯去吧。
胡家雖說在本土算不上什麼頂尖的大家族,不過胡超至少在家裏還有家裏的公司中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主。
當下被人頂撞,心下十分惱火。
話講的也愈發難聽。
胡少爺,你消消火,我讓他們儘快搬走便是。任蘭芬諂媚的說道,然後看向莊懷,蠻不講理道:
房子是我的,我想什麼時候收回就什麼時候收回,明天立馬搬走。
所以,合同白籤的?
—道縹緲的聲音從二樓陽臺傳了過來,莊懷等人擡頭看去,就見葉向陽雙手捧着一杯熱茶,趴在陽臺欄杆上,正微笑着望着這邊。
白字黑字就是爲了約束雙方,倘若正德武館現在還正常經營,她突然就這麼要收回,給武館造成的損失不單是經濟上,還會對聲譽造成嚴重的損傷不是嗎?
你是什麼人?
奉勸你一句,年輕人少管閒事。
任蘭芬不耐煩的說道。
算了,跟一羣鄉巴佬犯不上浪費口舌,明天我直接過來接收,到時候我會帶人來清場,這裏要還是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胡超說道。
將賴着不走的莊家父女趕出來自然沒什麼難度。
況且,他們得罪過褚家,註定在齊州是混不下去的,完全不用有什麼顧忌。
你怎麼說話呢?太過分了!莊容面若寒霜,上前一步,冷聲斥道。
你有意見?
怎麼着?看樣子還想跟我動手啊,你動我一下試試?
胡超挑了一下眉,梗着脖子,一臉混不吝的朝莊容跟前湊了湊,來,打我一下試試。
你!
莊容銀牙緊咬,小臉漲紅道。
既然他都這麼要求了,你還愣着幹嗎?陽臺上,沈策淡淡出聲道。
哦。
莊容短暫愣了一下,應聲的同時,飛起一腳踹向胡超。
轟!
猝不及防之下,他整個人瞬間倒摔出去數米遠,仰面摔落在地上。
莊容功力自然與父親跟葉向陽不能比,不過畢竟從小習武,胡超捱了她這一腳也夠嗆。
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痛的毗牙咧嘴,五官扭曲,面目猙獰的瞪着莊家父女,聲色俱厲道:你敢打我?
我看你們他媽是找死!
從小養尊處優的胡少爺,哪裏遭過這種罪。
多半是沒有想到莊容會突然動手。
任蘭芬愣了一下,隨即臉色頓變,大驚失色,慌忙上前去攙扶起胡超,隨即指着莊懷父女倆,破口大罵道:你們真是瘋了!
知道胡少是什麼人嗎?
果然都是一羣野蠻人!
難怪人家褚家針對你們,我看就是咎由自取!
這裏是我的房子,你們立刻給我滾出去!
這小丫頭價值無法無天,一言不合就敢對胡超動手,簡直不知死活。
另外,萬一這胡家遷怒於自己,她承受不起。
正當其時,兩輛豪華商務車緩緩停靠在正德武館門口。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從車裏走下來,面色凝重,擡頭眯着一雙老眼看着正德武館門頭的空缺處。
爺爺。
一個年輕男子走過來,面露愧色的喚了聲。
來人正是褚若山,褚新宇爺孫倆。
昨天褚若山親口答應儘快做一塊新招牌親自送過來,他不敢怠慢,昨晚命人連夜已經做好,現在專程給了送上門來。
褚若山移步朝武館裏面走去。
你們幾個把招牌裝上。
褚新宇衝一同過來兩名龍虎莊成員一句,而後快步跟了過去,其餘幾名龍虎莊成員緊隨其後。
褚家爺孫在一衆龍虎莊成員簇擁下穿過前邊空蕩蕩的武館大廳,很快就聽到後院的吵鬧聲。
一行人並未因此止步,徑直朝後院走去。
後院,任蘭芬正在撒潑罵街。
一旁的胡超滿臉怒色大聲打着電話,大概是叫人過來準備出口惡氣。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
兩人不約而同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