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我今晚就要洞房。
好,今晚就洞房。
花桀這才罷休,朝着李雪兒擠眉弄眼一番,撩起衣服下襬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跡,退回到爺爺身旁。
李老名滿天下,我們怎麼可能對您使手段,那是要被世人指着脊樑骨罵的,況且,我們還指着李老去看病呢。
趙廊語氣平和道。
隨即視線掠過李仲周圍的一衆店員,最終定格在李雪兒身上,話鋒一轉。
不過,您身邊的人我就不敢保證了。
您剛纔也看到了,我這個手下看重了您孫女。
李仲的古怪脾氣,世人皆知。
既然他連定遠侯府的面子都不給,殺了他多半也無濟於事。
對他身邊的人下手,興許還有點效果。
田啓祥讚賞的目光看了趙廊一眼,然後轉移視線,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望着李仲。
當着周圍衆多人的面,直言不諱道:
老傢伙,你想清楚了,我田家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你跟
你這些徒子徒孫消失。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哧!
正當其時,一聲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嘯叫聲驟然傳了過來,衆人下意識移轉視線望過去。
一輛黑色商務車已經停在門口一側。
車門打開。
葉向陽面色冷清走下車。
—件鉛灰色毛呢翻領大衣披在肩上,裏面一件貼身西裝馬甲,條紋襯衣。
身姿挺拔,鋒芒內斂。
不過出衆的五官,獨樹一幟的氣質仍讓所有人的眼睛爲之一亮。
按說,趙廊與田啓祥,前者乃定遠侯府的公子,後者則是本土豪門世家的子弟,兩人皆是出類拔萃的頂級權貴,從小養尊處優,在家族門威的薰陶下長大。
至少在涼州範圍內年青一代中,氣勢方面,很少能與兩人一較高下。
然而。
葉向陽的出現頓時使得兩人黯然失色。
他只單純的站在那裏,隔空輕描淡寫的掃過一眼,就莫名其妙的讓人心裏一顫。
身上散發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場。
田啓祥昨天見過葉向陽。
不過當時葉向陽背對着他,從頭到尾好像未發一言。
故而對他幾乎沒什麼印象。
此時看到昨天對自己動手的大塊頭跟着他下車,才隱約似乎有點眼熟。
趙廊是首次見到葉向陽。
雙眼微眯,遠遠打量着。
不由自主的生出些許嫉恨。
這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無論是硬朗俊逸的五官,還是獨具一格的氣場似乎都穩穩的壓了自己一頭。
李仲固然養氣功夫了得,可趙廊跟田啓祥威脅到醫館的店員以及自家孫女,尤其那個渾身散發着戾氣的少年,他所表現的出來的危險性仍讓李仲提心吊膽。
葉向陽此時現身,瞬間讓他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李雪兒也同樣鬆了口氣,雖說因爲上次爺爺爲了給沈策找藥摔斷腿,她一直對此耿耿於懷。
即便明知道葉向陽位高權重,也從來沒有給他好臉色瞧
。
不過,眼下看到他,心裏莫名的安定了許多。
沈兄弟,這麼巧啊。
上次一別,我這兩天還因爲忘了留你聯繫方式頭疼呢,沒想到又見面了。
蘇旭東看到葉向陽,眼睛一亮,忙過來笑呵呵的打招呼道。
再次見到葉向陽,可以說是意外之喜了。
葉向陽漫不經心看了他一眼,暫未迴應,而是扭頭看向不遠處那輛黑色邁巴赫。
你來抓藥還是看病?
蘇旭東問道,然後壓低聲音道:今天恐怕不成,濟世堂出事了。
葉向陽依舊沒有理會他。
這時候,黑熊拎着一個長柄大錘走了過來,正欲朝那輛邁巴赫走去,葉向陽伸手示意了他一下。
黑熊立馬會意,將大錘遞到他手上。
蘇旭東愣了一下,看了看那輛代表着定遠侯府顯赫地位,也代表着定遠侯趙天鴻本尊的邁巴赫,又看了看葉向陽
。
心裏莫名的咯噎了一下,冷不丁打了個激靈,臉色瞬間一垮。
臥槽!
不會吧?
葉向陽單手鬆了松領口,與此同時,黑熊走到旁邊幫他將披在肩上的大衣接過來,搭在手臂上。
兄弟,你要做什麼?
那是定遠侯府的車,搞不得。
你要是砸了那車,你就闖大禍了。
蘇旭東登時慌了神,神色緊張,輕聲提醒道。
他心裏暗自猜測葉向陽多半跟李仲有交情?
可那也不能這麼魯莽啊。
那車幾乎就代表着定遠侯本尊啊!
葉向陽從黑熊口袋裏摸出一根菸點上,抽了一口,囑在嘴裏,單手拖着大錘徑直朝那輛邁巴赫走去。
一陣金屬摩擦的地面聲音傳開。
蘇旭東望着葉向陽的背影,急的直跺腳。
別找死啊!
那車砸不得!
轟!
葉向陽依舊沒有理會他。
這時候,轟!
下一秒。
話音剛落。
葉向陽掄起大錘,重重砸在前窗玻璃上。前窗玻璃瞬間呈現出一圈蛛網狀的裂痕。
蘇旭東:
趙廊:
田啓祥:
圍觀的顧客有一個算一個,當場目瞪口呆,宛若石雕
。
這他媽有點上頭了!
放眼整座涼州城,那輛車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焦點,誰見到它不是恭恭敬敬,避之唯恐不及,即便它就是一輛車
。
即便它的價格還不如很多頂級跑車昂貴。
可那是定遠侯府至上威嚴的象徵。
就這麼被砸了?
這太瘋狂,太過驚世駭俗。
一時間讓所有人有點大腦充血。
轟!
轟!
所有人還沒有從震驚中醒過神來,那輛象徵着定遠侯府尊崇顯赫地位的邁巴赫已經徹底報廢!
葉向陽每一錘砸下去,他們心裏跟着震顫一下。
一陣陣倒抽涼氣聲此起彼伏。
眼前的場景帶給他們的震撼無以言表。
現場一片肅殺。
蘇旭東遠遠望着這一幕,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擠出水來,嘴角情不自禁的抽動了着,眸底深處泛起一股濃烈的殺
意。
想他定遠侯府,背靠至尊王族,本身又是幾百年前傳承下來的爵位加身,在本土百姓心裏幾乎如同高在雲端的神祗,不可冒犯,更不可褻瀆。
可眼下那不知死活的傢伙從頭到尾沒有隻言片語,上來就砸車?
他根本不記得自己跟對方有過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