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歇,第二天早上趕到目的地。
港口醫院病房裏。
沈萬山面無血色躺在病牀上。
經過連夜搶救算是保下一條老命。
不過,直到葉向陽跟許琴走進病房,人還在昏迷當中。
詢問過醫生他的情況,沒有生命危險,許琴懸了一晚上的心總算稍稍放下。
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
坐在病牀上,許琴一臉憔悴,喃喃自語道。
身旁的葉向陽心裏多少有些自責。
倘若不是他給沈萬山買了那遊艇,或許他就在近海的
地方釣釣魚,不至於跑的那麼遠。
他現在也很想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按理說,沈萬山即便離開近海也不至於會跑到別國的領海去釣魚。
退一萬步講,就算不小心闖入他國領海,也不至於傷及性命吧。
難不成遇到了海盜?
不過幾乎沒有這種可能。
龍國周邊海域,基本上沒有海盜。
您父親是海龍艦的長官送過來的,具體情況您可以到水師基地詢問,送他過來的長官特地交待過。
沈萬山沒有性命之憂,葉向陽總算放心了,爲了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他詢問救治父親的醫生,那醫生這麼回答他。
同時也得知,此次跟父親一同出海釣魚的幾個同伴,只有父親跟其中一個朋友撿回了一條命,其餘幾個已經當場喪命。
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況何其兇險。
葉向陽返回病房,看着病牀上死裏逃生,面無血色的父親,眸底浮起一抹濃烈的殺意。
雖說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可他憑什麼要承受這無妄之災?
許琴坐在病牀旁,情緒平靜了不少,卻是一個勁的抹眼淚。
長途奔波,徹夜未眠,葉向陽讓她在旁邊的病牀的休息一會兒,不過沈萬山還沒有醒,她哪有心思休息。
於是葉向陽就陪着她一直守到下午。
醫生過來複查再三確定沈萬山沒有性命之憂後,許琴這才平復下來。
我去水師基地問一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累了就休息一會兒。
葉向陽跟許琴說道。
你去吧,這裏有我在。許琴點了點頭道。
離開病房,葉向陽直奔水師駐地而去。
十分鐘左右車程抵達目的地。
跟駐地門口的警衛簡單說明情況。
一名警衛將他帶到了一間辦公室。
接待他的是一名四十歲上下,身材高大的,留着絡腮鬍的尉官,名字叫杜軍。
他上下打量着葉向陽,明明長的那麼白淨,卻沒來由的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錯覺,且隱隱能夠察覺從葉向陽身上散發着一股殺意。
想必那些意外死亡或者受傷的人中有他的家屬吧,杜軍暗自猜測。
坐吧。
覈實過身份後,他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招呼葉向陽道。
葉向陽走過去坐下。
很抱歉,當時收到求救信號的時候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沒有能盡到保護大家的責任
杜軍雙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語重心長,略帶歉意道
雖說當時是在領海之外,不過他們身爲龍國水師,不僅肩負守衛近海的指責,即便是公海上也有保護本國百姓的責任。
葉向陽語氣漠然,簡潔問道。
杜軍微微愣了一下,稍作沉吟道:我們趕到的時候兇手已經離開現場,不過從現場留下的子彈可以判斷,那是櫻花國王庭水師裝備的子彈。
具體情況,還得等兩位倖存者甦醒過來才知曉。
知道了。葉向陽沉默稍許,微微點了下頭。
想報仇的話,不妨考慮一下加入我們水師,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不合時宜,不過我看小夥子你身體素質不錯,是塊當兵的好材料,我們水師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
杜軍攤開雙手,鄭重其事道。
眼前這個年輕人劍眉星目,氣質卓然,雖然長的白淨,不過那一身骨架,一看就是常年鍛煉出來的。
他在水師這麼多年,眼光絕對不會錯,這絕對是一塊當兵的好苗子。
二十多歲,風華正茂,正是當打之年。
浪費了豈不可惜。
再者,他也能感覺到葉向陽身上散發出來的仇恨與殺意。
故而才這麼迫不及待建議葉向陽。
我父親的證件,還有遊艇?葉向陽顧左右而言他,沒有直接拒絕,不過態度已經很明顯。
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杜軍起身打開身後的文件櫃,從中取出遇難者的物品,順便問道。
沈萬山。葉向陽回道。
那遊艇是你們家的?杜軍又問。
葉向陽嗯了一聲。
看來是個富家公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說服他來當兵的概率就小很多了。杜軍一邊想着將沈萬山的東西取出來遞給他。
這是相關證件跟鑰匙,其他東西都在遊艇上,你可以自己去認領。
對了,遊艇就停在港口,待會兒我給你開個證明,你自己過去就行。
葉向陽接過來簡單查看了一下,道了聲謝後便起身告辭離開了辦公室,徑直朝駐地門口走去。
恰逢其時。
一道身穿海藍迷彩,英姿颯爽的身影剛好從杜軍旁邊的辦公室走出來。
遙遙看了一眼葉向陽漸行漸遠的背影,隨即便定格在他身上。
只是很快便消失在視線中。
好熟悉的身影。
怎麼跟沈大哥那麼像?
莊容意猶未盡收回視線,心中暗道。
她輕輕拍了拍小臉,自嘲道:我真是瘋了,沈大哥怎麼會在這裏。
走到杜軍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聽到迴應後,推門走了進去。
杜副,剛接到上峯的命令,明天一早,遠海演訓。
莊容敬了個軍禮,通報道。
知道了。杜軍笑着說道,看她的小臉紅的跟紅蘋果似的,小莊,你臉怎麼那麼紅?
有嗎?莊容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動了幾下說道。
喝酒了?
沒有,那個杜叔,我還有事,先去忙了啊。
另一邊葉向陽回到醫院的時候,沈萬山已經醒了。
由於大量失血的原因,看上去十分虛弱,而且死裏逃
生,仍有些驚魂未定,神色木然的躺在病牀上。
直到看見葉向陽走進病房,眼睛裏才逐漸有了神采,輕輕喚了聲:小策。
沒事了爸,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