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了三頓飯,村長就得把大力送回來。
楚清不再擔心大力叔,喫過早飯,準備去縣醫院。
秦蘇蘭提上一個布袋,裏面有十個熟雞蛋、鹹菜和十個白麪饅頭,還背了個包袱,裏面放着幾件換洗衣服,要跟楚清一起。
白麪饅頭是秦蘇蘭天還沒亮就起來蒸的,眼下忙完麥收了,她打算在醫院照顧閨女和女婿幾天。
楚清背上揹簍,裏面放着收來的雞蛋,一百來個,並不重,若不是擔心媽媽被董寡婦欺負,她怎麼也得再收幾隻家禽纔會去縣城。
有了姥姥一路同行,楚清沒把揹簍放進空間。
她倆去村頭等去縣城的馬車。
很快,等來馬車,交了兩分錢的車費,坐上馬車。
四十多分鐘後,到達縣醫院。
楚清和姥姥剛走到李來花的病房門外就聽到董寡婦作妖的聲音。
“楚平大哥,你就不能管管李來花?我生病住院礙着她什麼事了?她總是用厭惡的目光瞅我,這對我的病情恢復很不利……”
楚平躺在牀上,不看董寡婦,而是看向李來花,“來花啊,我怎麼沒看到你用什麼目光看董寡婦啊?”
董寡婦立馬委屈地流淚,“楚平大哥,怎麼連你也喊我董寡婦了?以前你可是小靜小靜地喊我的!”
楚平還是沒看董寡婦,而是朝李來花解釋,“那是小時候,應該是七八歲時那麼喊過她,自從我長大後,再也沒這麼喊過。”
李來花笑着說道,“孩他爹,不用跟我解釋,我知道你心裏只有我和倆閨女,有些人啊,想挑撥咱倆夫妻關係,那是做夢呢。”
董寡婦冷笑一下,走到楚平面前,“楚大哥,你和李來花躺病牀上都動不了,我可以照顧你。你想上廁所嗎?”
楚平一臉憤怒,“我柱着柺杖可以去廁所,用不着你,你離我遠點!”
董寡婦不僅不聽,還往上靠,假裝摔了一跤,朝楚平的病牀摔去……
楚平一看這還了得?一旦跟董寡婦有了接觸,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忍着腿傷坐起來,董寡婦的頭摔在病牀上。
董寡婦不以爲意,立馬爬起來站好,“楚大哥,對不住啊,是我剛纔沒站好,幸好沒碰到你,不然李來花該生氣了。你餓了吧?我給買早飯去……”
門外的秦蘇蘭聽不下去了,把手裏的布袋和包袱交給楚清之後,推門而入,指着董寡婦的鼻子開罵,“你這妖精在醫院裏公開勾引別人家的男人,還要不要臉?我閨女臉皮薄性子軟,讓你這麼肆無忌憚,老婆子我可不是軟柿子!今天你要是不搬到別的病房,小心我去你們村好好說道說道你在醫院的敗壞道德的行爲!”
董寡婦絲毫不懼,“說吧!我就怕沒人幫我宣傳我和楚大哥的關係呢!我是楚大娘認定的大兒媳婦,比你那不會生兒子的閨女李來花強多了!現在是李來花臉皮厚,賴在楚家不走,不然我和楚大哥早就領證結婚了!”
“敢破壞我閨女的婚姻,看我不收拾你!”
一巴掌甩在董寡婦的臉上。
董寡婦被打懵,張春花跟她說過,李來花和李家人都是軟柿子,即便她做得再過分,也不敢跟她動手,但事實是捱打了。
反應過來後,朝秦蘇蘭撲去,“我打死你這個沒兒子的絕戶老太婆!”
秦蘇蘭火氣蹭蹭漲,“我還怕你這個上趕着給人家做小的妖精?”
不等董寡婦靠近,已然出拳,一拳打在董寡婦的肚子上。
董寡婦平時靠過世的丈夫的補償金過活,不太乾農活,身上沒多少力氣。
秦蘇蘭是莊稼人出身,雖說五十多歲,但力氣大得狠。
楚清並不擔心姥姥會喫虧,便沒有上前勸阻,這年代,勾引男人的女人被打,不會有人同情。
這麼一鬧騰,董寡婦沒賺到任何便宜,而且驚動了醫院領導。
醫院領導看了董寡婦的病例,直接把她請出醫院,還訓斥了幫董寡婦安排病房的董醫生。
楚清這才記起來,這董醫生是董寡婦的堂哥,怪不得董寡婦能調到這間病房。
上一世這個時候爸媽早已出院,沒發生董寡婦住院的事,也沒見着董醫生。
沒一會,董醫生親自過來給楚平一家道歉,這事算是暫時了了。
楚清多了個心眼,董醫生道歉不假,但也不排除董醫生公報私仇。
楚清站在走廊上悄悄觀察坐在辦公室裏的董醫生。
董醫生的拳頭打在辦公桌上,目光中帶着恨意。
楚清心裏咯噔一下,萬一董醫生故意給她爸媽開錯藥,後果不堪設想。
楚清沒有權利要求院長調離董醫生,更沒有證據證明董醫生會害人,只能多觀察。
爲了這事,楚清沒出去賣雞蛋,有意無意地盯着董醫生。
董醫生一整天黑着臉,不過,沒有做什麼對楚清爸媽不好的事情。
楚清堅信,一個人想做壞事,一定會露出馬腳,沒有放棄盯董醫生。
直到下午六點,董醫生下班,楚清才鬆口氣,背上揹簍出去賣雞蛋。
好巧不巧,十來分鐘後,楚清賣雞蛋路過董醫生家窗外,聽到董寡婦和董醫生的對話。
“大哥,在醫院時你就這麼眼睜睜看着我捱打?”
“不是我眼睜睜看你捱打,是我知道你被打時已經晚了,院長都出面了,明着我還能怎麼幫你?小妹,那個楚平有什麼好?你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
“我就相中他了!”
“若是他的腿廢了,你還能相中他嗎?”
“你什麼意思?你想害我楚大哥?不行!你想害人就害李來花!讓她殘廢!她殘廢了,楚大哥就看不上她了!到時候我就有機會了!”
“今天因爲你,我不得不向他們一家鄉巴佬道歉,害我丟面子,我遲早要找回面子!今天打你的人是李來花的親孃,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