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花也看到了楚清。
張春花想起曾栽在楚清手裏的場景,恨不能上去打楚清,但她知道自己一個人打不過李家人,於是狠狠地剜楚清一眼。
楚清回敬張春花一記白眼。
這下張春花可不得了了。
張春花一隻胳膊挎着籃子,另一隻手使勁一拍褲子,潑婦模樣盡顯,“作孽啊!我親孫女不理我就罷了,還白瞪我啊!我這還是第一回被人白瞪啊!”
楚清一臉委屈,“我奶奶不理會我也就罷了,還用眼神剜我,嚇得我不敢主動開口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
“張老婆子啊,你可得好好說話,不然你孫女會受你影響的,嚇得不敢說話了,將來怎麼找婆家?”
“楚平他娘,別動不動就找你孫女的事。”
“大忠家的,楚清現在嚇得都不敢回楚家了,你還這麼嚇唬她幹嘛?”
沒有一個人向着張春花說話。
張春花氣得冷哼一聲,“就你們話多!楚清,等我賣完雞蛋再跟你算賬!”
秦蘇蘭走出院門,朝張春花說道,“就怕你不敢來!張春花,我家正愁沒機會跟你算賬呢!你進來,咱們好好說道說道。”
李大文沒有開口,但眼中帶着憤怒。
大力朝張春花揮了揮拳頭,彷彿在說,再多說一句,給你拳頭喫!
楚淺一副我不怕你的神情。
楚淺朝張春花輕蔑一笑,“有本事你就進院子來啊!”
張春花看到李家人多,沒有再吭聲,忍着怒氣,朝北新村村委走去。
秦蘇蘭沒有跟上去,朝楚清輕聲說道,“清清,張婆子不敢回來找事的,放心吧。”
楚清嬉笑着挽上姥姥的胳膊,“姥姥,有你們在,我放心着呢。咱們忙咱們的,跟楚家的帳,等我爸媽出院後,再一起算!”
“好。”
秦蘇蘭牽着楚清的手走進竈房,繼續忙活。
大力邊和麪邊問,“楚清,剛纔那個老婆子事是你奶奶?”
楚清一臉平靜,“是名義上的奶奶,在我心裏,她什麼都不是。”
大力繼續問,“她對你不好?”
不等楚清迴應,楚淺怯怯地說道,“奶奶總是打我和姐姐,還讓姐姐幹好多活,我爸媽不在家時,奶奶不給我們喫飽,還罵我倆是賠錢貨。”
大力看向楚清,“你脾氣有這麼好嗎?任由那老婆子打你和淺淺?”
楚清沒有看大力叔,而是用歉疚的目光看向楚淺,“以前是我傻,總以爲忍耐能換來楚家人的真心,現在我明白了,他們沒有真心,只有狼心狗肺,對他們抱有希望,就是作踐自己。”
秦蘇蘭嘆一口氣,“清清和淺淺以前從來不說在楚家捱打的事,每次我問她倆,張春花對她倆怎麼樣,她倆都說很好。現在想想,是我這個當姥姥的不稱職,竟然沒能早發現……”
楚清安慰道,“姥姥,不怨您,是我故意瞞着您的。不僅這樣,我還哄着淺淺不要說出來。現在想想,以前的我太傻了!以後不會了!”
大力驚訝楚清以前的性格,“沒想到你曾經那麼軟弱過。是什麼事導致你改變了想法和性格嗎?”
大力釋然一笑,“幸好你做了這樣的夢,這是一個令你腦袋開竅的夢啊!”
楚清面帶微笑,“是啊,大力叔,你有沒有做過什麼不可思議的夢?”
故意這麼問。
大力點點頭,“有過。在你救我之後,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自己被野豬殺死了。當我夢醒之後,感覺自己就像真的死了一次又活過來一樣。楚清,若你沒有救醒我,那個夢就會變成現實。你是我的恩人,以後誰敢欺負你,我絕對饒不了他。”
楚清笑着迴應,“好!等跟張春花算總賬的時候,你一定要到場!”
“好!必須到場。在算賬之前,我先認爸媽,到時候以你舅舅的身份過去,名正言順!”
大力的話音剛落,李大文和秦蘇蘭幾乎同時抹一把眼淚。
秦蘇蘭哽咽着說道,“好!大力!以前來花總是報喜不報憂,不想給孃家找麻煩,總覺得孃家沒兄弟,被婆家欺負就應該忍着,以後不用再忍了!清清和淺淺也有舅舅了!”
聽到這些話,更加堅定了大力要留下來的決心,不想再回到原來的生活。
楚清和楚淺很開心。
楚清笑談自己撿了個舅舅回來。
大力乾脆直接改口了,跪下朝李大文和秦蘇蘭喊道,“爹孃,請受兒子一拜!”
李大文和秦蘇蘭激動地答應一聲,扶大力起來,給他包了一個改口紅包。
大力接過,“爹孃,從今天起,我就叫李大力了。”
聽到大力連姓名都要改,李大文趕忙擺擺手,“大力,這不行!陶家那邊怎麼辦?你親爹孃會傷心的。”
楚清詫異不已,大力叔竟然連姓都要改,難道大力叔和陶家有什麼大隔閡?這是要跟陶家斷絕關係嗎?”
“大力舅舅,改姓的事,不着急。咱們再議。”
楚清改口喊他舅舅,令大力心中一震,“清清,謝謝你肯認我當舅舅。我寫信給顧乾,託他問一下陶家,若是陶家不反對我改姓,還望咱家人不要再反對我改姓李。”
在他看來,陶家的陶濟源已經死掉,活下來的是要報恩的大力。不與過去徹底說再見,他依舊躲不過英年早逝的魔咒。楚清能救她一回,救不了他無數回。
楚清有太多疑問,大力舅舅身上有祕密,隱瞞了什麼?難道有些話不能說出來?
她找了個上茅房的理由,進入空間。
“空間,剛纔有沒有讀到大力舅舅腦袋裏的信息?”
空間的聲音傳來,“讀到了。他不僅有了上一世的記憶,還得知了他大哥和他的死因。”
“他大哥是陶奕辰的爸爸?”
“是的。”
“是不是你也讀到他和陶奕辰之間的恩怨?”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