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文笑着迴應,“當然聽到了。咱家清清這腦袋瓜好使,一眼就能看穿秦會計的心思,就這聰明勁,將來一定能考上大學。”
大力若有所思,儘管記憶有些混亂,但終歸有兩世的記憶,感覺楚清不僅聰明,還有些超出年齡的成熟穩重。
楚淺是個小孩子,頭腦簡單,既羨慕姐姐的聰明,又爲姐姐驕傲。
此刻,楚清和連山剛走出北辛村沒多遠,也聽到了大喇叭頭裏的話。
連山朝楚清豎起大拇指,面帶敬佩,“楚清,我長這麼大,從來不佩服別人,但今天我要說,我佩服你!你太有遠見了!”
楚清謙虛地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遠見,只是這幾天在縣城呆着,看到學會不少東西。多出去走走,能長見識。”
連山嘆一口氣,“我這輩子可能是走不出去了,我媽癱瘓了,我爸身體不好,幹不了重活。我想呆在鎮上照顧他們。”
楚清開導道,“你可以邊照顧他們邊學習,將來考上大學,就能走出去了,到時候帶着你爸媽去你上大學的城市生活。別跟我說家庭條件不允許!我一個女孩子都能學着做生意賺錢,你一個男孩子一樣能賺錢。”
連山的眼睛裏帶着驚喜,“楚清,你成功點醒我了,你說得對,只要我學會做生意,將來無論到哪裏都能掙錢養家。能遇上你,真是我……不,真是我全家的幸運。”
楚清有些話沒說,上一世的連山開竅晚,後來開竅後,不需要任何人指點,就能在影視圈穩坐第一把交椅。
現在的連山腦子有些遲緩,但將來不可估量。
走到鎮上後,連山很想送楚清去縣醫院,但想到爸媽等着他一起喫飯需要他的照顧,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目送楚清一段路,才收回目光,轉身朝家走去。
正好遇上牛顯。
牛顯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快速繞道走,心裏卻奢望着連山給他道歉,於是拐進一條衚衕。
連山沒有理會他,保持正常步伐往家走。
連山很想快些回家跟爸媽一起喫窩窩頭,但不能跑步前進,因爲一旦跑起來,躲在衚衕裏的牛顯就會誤認爲他怕他,這樣的話,牛顯還會欺負他。
牛顯看了連山一會,知道連山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才離開。
連山走進家裏,忽然家裏感覺乾淨了許多,還是那間舊倉庫,但牆壁上新貼了很多廢報紙,遮住了牆壁上原有的污漬,牆角的蜘蛛網也不見了,地面被掃過並灑了水,在這炎炎夏日,透着陣陣清涼。
“爸媽,我給你們帶了窩窩頭,洗洗手,咱們準備開飯。”
連波笑着說,“我剛洗過手,正準備換水給你媽洗手。”
平時他做柳編,手上總會弄得很髒,只有先把自己的手洗乾淨才能伺候梅花洗手。
連山自然知道這一點,把手裏的布包遞給連波,“爸,你歇着,我去打水,正好我也洗洗手。”
連山打來半盆水,先爲媽媽洗手,之後自己洗手洗臉,倒掉水,纔開口說道,“爸,我也覺得李奶奶家的窩窩頭香,趕明兒我問問她做法,等我發了工錢,也蒸這樣的窩窩頭給你們喫。”
梅花一臉知足的樣子,“小山,有你這麼好的兒子,我真幸福。”
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喫上窩窩頭。
連山邊喫窩窩頭邊環視家裏,“爸,怎麼想起來拾掇家裏?你不是說過,不知哪天就被趕走了,拾掇不拾掇的無所謂嗎?”
連波略尷尬一笑,“以前是我不好,以後咱們無論住哪裏,都把它拾掇地像家一樣。再說,你現在幫着李奶奶賣蒸包,你的住處自然得注意衛生,萬一身上有跳蚤之類,還不得被辭掉了?”
連山點點頭,“是啊,我得注意衛生,現在天氣熱,以後每天晚上我都洗澡。”
以前從來沒在乎過自己身上有多髒,現在不一樣了。
喫完晚飯,梅花面帶關心地拉着連山的手,“小山,跟我說說今天你遇到的趣事吧?”
已經很久沒出門,不是家裏人不帶她出門,而是她害怕出門後別人嘲笑丈夫和兒子。
連山一臉開心地說着今天的事情,“媽,我終於打敗牛顯了,以後他都不敢欺負我了,這多虧楚清的提醒,對待牛顯這種大個子,只能智取,對了,李奶奶家的大力叔力氣可大了,可以毫不費力地搬起一頭老黃牛。”
梅花笑着說道,“他怎麼會去搬老黃牛?”
連山解釋道,“老黃牛陷泥坑裏了,大力叔是爲了救牛才搬的。大力叔不僅力氣大,喫得也多,一頓飯喫百來個窩窩頭……”
聽到這裏,梅花臉上的笑容一僵。
見媽媽忽然變得不高興,連山不再多說話,拿着課本走出家門,去路邊有燈光的地方看書。
連波看向梅花,“剛纔正跟小山說得高興,怎麼忽然變了臉色?”
梅花恢復正常神情,“我累了,你也知道我癱瘓這幾年,面部表情有時候不受控制。”
連波嘆一口氣,媳婦不願說真話,他不想強求。
他多少知道一些事情,從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更不會跟兒子說,打算這輩子都爛在肚子裏。
此刻,楚清還沒到縣醫院,臨近縣城時,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進空間。
打算挖些藥材帶出空間賣掉。
空間的聲音傳來,“清清,你回北辛村不是打算去辛山找名貴藥材嗎?怎麼沒去?”
楚清微微一笑,“名貴藥材可遇不可求,以後隨緣吧。大熱天的,忽然不想爬山找藥材了。”
“真是這個原因?”
“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我覺得你是想跟連山同行,藉此機會點一點他,助他開竅。”
“好吧,被你猜到了,連山是未來的大佬,我想抱這棵大樹。”
“陶奕辰是大佬中的大佬,你怎麼不考慮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