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的聲音傳來，“它根本不想出去，清清，你也看到了，你一說帶它出去，它嚇得都不敢動了。唉！可憐的錦鯉啊！出去就變普通金魚了。”
錦鯉聽了這話，更加不敢動了，魚眼中帶着抗拒。
楚清已經答應於盼還魚，不能食言。
“錦鯉啊錦鯉，我不是你的主人，做不了你的主，你還是先跟我出空間吧，等見了你的主人，他若願意把你送給我，我再把你帶回來，好嗎？”
錦鯉這才朝楚清的方向遊了遊。
楚清剛想從空間拿盛放錦鯉的工具，空間的聲音傳來，“你忘了？空間裏原有的和生長出來的東西都暫時帶不出去。目前你要麼用手捧着這條魚出去，要麼先出去拿個盆或者碗進來。”
楚清面帶微笑，“魚不能離開水，我可不忍心直接用手捧着它出去。是我考慮不周，我先出去拿個小桶進來。”
空間迴應，“好吧好吧，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實話實說，這條魚離了水一樣能活。你直接帶它出去就行。”
楚清指了指那條錦鯉，“你真是一條奇特的魚。”
錦鯉一個跳躍，跳出魚缸。
楚清張開雙手，接住它。
捧着它，出空間。
果然，沒有水，它一樣活得很好。
楚清用肩膀蹭開臥房門栓，走到院子裏。
“於盼，還你魚。”
於盼收回看天空的目光，看向楚清手裏的魚。
出了空間，錦鯉恢復了原來的顏色，成了一條普通金魚。
於盼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接過金魚。
“小金，終於找到你了，嚇死我了，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金魚在於盼的手心裏跳來跳去，非常歡快。
於盼臉上有了開心的笑容，過了一會，看向楚清，一臉認真地說道，“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我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嗎？”
楚清點點頭，“當然可以。我叫楚清。”
於盼朝金魚說道，“以後楚清就是我的朋友了。我在陽縣有朋友了。”
楚清看到於盼跟金魚說話的認真勁，更加確信他的腦子可能有些問題。
“於盼，你有家裏的電話嗎？你爸爸找不見你，肯定會很着急。”
於盼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家沒電話，但我爸爸單位有電話。”
“你知道電話號碼嗎？”
“我知道。”
“那太好了，我帶你出去打電話。”
於盼跟着楚清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可是我沒有錢。”
“沒有錢你怎麼坐火車來陽縣的？”
“我用瞬移逃票。”
說出這句話，於盼低下頭，一副知錯的樣子。
楚清有些無奈，敢情撿他一條魚，還得搭上電話費，甚至生活費和住宿。
“以後別逃票了，這種行爲不可取。至於錢嘛，我先借給你。”
楚清從口袋裏掏出五塊錢，遞給於盼。
於盼沒有接，“我聽你的，以後不逃票。你的錢，我可能還不上，所以我不能接這個錢。”
楚清沒想到他腦子不太好用，還挺有良心，“這樣吧，一會打完電話，你到我家來給我打下手，我給你算工錢。”
“會和麪嗎？”
“不會。我只會揉麪。”
“會揉麪就好。我正好缺一個揉麪工。走吧，打電話去。”
“好。”
於盼高興地捧着金魚，跟在楚清身後。
楚清看一眼金魚，“平時你就是這樣帶金魚在身邊？”
於盼點點頭，“是的，它不需要總是呆在水裏。每隔幾天讓它遊一次水就行。”
“你是怎麼弄丟它的？”
“我無意中走進一座山，山上有山泉水，金魚跳進山泉水裏就不見了。我急得去順着水流找它，但沒找到，後來嗅着它身上的氣味尋找，就找到你這了。”
“我在泉眼處打水時，被它賴上的。它沒被水流衝到下游，而是游到了上游。下次弄丟它，彆着急到處找，在原地等着，它會自己回去找你。它是一條通人性的魚。”
“好的。楚清，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比我更瞭解小金。或許小金跟着你更開心。”
楚清納悶，“爲什麼這麼說？”
於盼非常鄭重地說道，“因爲能遇到懂自己的人不容易，小金肯定更喜歡懂它的人。我問問它願不願意跟着你。”
說到這裏，看向金魚，“小金，你願意以後一直跟着楚清嗎？若是願意，就跳到它手上。”
楚清還沒伸出手，金魚已然跳向她。
楚清趕忙伸手接住它。
於盼見金魚選擇了楚清，不僅沒有不開心，反而高興地手舞足蹈，“楚清，你看小金喜歡跟着你，你可以收留它嗎？它每天只吃半個窩窩頭，不挑食，喫得很少。”
“啥？它喫窩窩頭？”
這簡直顛覆了楚清的認知。
金魚在楚清手裏跳躍着翻跟頭，彷彿在肯定於盼的說法。
楚清沒想到兜來轉去，金魚又回到她手裏。
於盼心思單純，能爲了找金魚，到處奔波；也能爲了讓金魚過得開心，自願放棄當金魚的主人。
很快，到了有公用電話的地方。
楚清拿起電話筒，示意於盼摁上電話號碼。
於盼嘴裏嘀咕着一個電話號碼，但沒有上前。
楚清幫他摁上電話號碼，響了很久，纔有人接電話。
“喂，您好！請問是於多的單位嗎？”
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是啊，你是誰？”
“於多的兒子於盼到陽縣了，麻煩你幫我問問於多，是他過來接於盼，還是我給於盼買上火車票，送他離開？麻煩你讓他給我回電話。我叫楚清，就在電話旁邊等着，電話號碼你記一下……”
說完之後，楚清掛斷電話。
等了十來分鐘，電話鈴聲響起。
楚清接聽。
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您好！我找楚清。”
楚清迴應，“我就是，於叔叔您好！於盼就在我身邊，我讓他給您說話。”
朝於盼招招手。
於盼立馬接過電話筒，“喂，爸爸，對不起，我讓您着急了。我犯錯了，逃票了，幸好遇到楚清，是她提醒我，您見不到我會着急，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