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後，黃牟平還在昏睡中。
顧乾和黃珊珊已經被陶奕辰派去的人告知詳細經過，正在回來的路上。
黃庭堅再次爲黃牟平把脈，發現脈象跟以前沒什麼兩樣，身體虛弱，不能動彈。
看向陶奕辰，“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兒子身體虛弱不是因爲癱瘓，而是因爲長期被人下藥外加營養不良。我就是個庸醫啊！這麼多年竟然都沒有發現問題，害我兒子受這麼多年的罪。”
陶奕辰安慰道，“這不怪你的醫術不精，只能說你沒有防人之心。當年你兒子被車撞傷，頭和脊椎都有損傷，接受的是西醫手術，我讓人調查過，當時的手術很成功，但出了重症監護室後，忽然出現癱瘓症狀……”
不等他說完，黃庭堅長嘆一口氣，“也就是說從那時候開始，我爺倆就被人耍得團團轉了。背後那人得跟我有多大仇恨啊！盯了我這麼多年啊！我每去一個地方求醫問藥，他都會跟過去暗中搗亂！這得買通多少人？應該不是尤晴，她沒有這麼多心眼。”
到現在，黃庭堅也不相信自自己的初戀會費這麼多心力來對付他一家。
陶奕辰看一下手錶上的時間，“黃大夫，我已經給你兒子開了對症的西藥，中醫我比不過您，但西醫神經學和腦科方面，我還是有一定發言權的，一會有人會過來爲他打針，連續用藥兩個月，你兒子體內那些麻痹神經的藥物會排出百分之九十六以上，剩下的事情就是爲他調理身體，你作爲一名中醫，肯定不在話下。我有事出去一趟，先走了。”
黃庭堅小聲嘀咕，“你的西醫水平在世界上有一定發言權？難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T醫生？”
陶奕辰直接否認，“我不是T醫生，只能算他的半個徒弟，當年我請他爲我奶奶治病，他爲我奶奶檢查過後，說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能治好，但需要再找一位鍼灸經驗豐富的老中醫，中西醫結合治療半年以上，可惜的是，他剛給我奶奶治了一個月，就意外身亡了。我看了他留下的醫學手稿，非常有價值，便自學了西醫，順便整理了他留下的所有手稿，後來，以他的名義在世界著名醫學期刊上發表了多篇醫學論文。其實，那時候我到處打聽你的下落，但沒找到。”
黃庭堅嘆一口氣，“沒想到T醫生早已不在人世。那時候我在全世界找他，而你在全世界找我。唉！若是咱們早些年遇上，你奶奶和我兒子或許早就都站起來了。”
陶奕辰再次看一眼手錶，“我真得離開一會了，有什麼疑問，等我回來再聊。”
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黃庭堅看着陶奕辰的背影，忍不住讚歎，“年少有爲啊！陶奕辰，你是我見過的天才中的天才！”
二十分鐘後，陶奕辰和楚清一同走進看管尤晴的單位。
不管辦案人員問什麼，尤晴都是一句話，“所有事情都是我乾的，要殺要剮隨便你們。”
楚清站在門外呆了二十多分鐘，聽了不下二十遍這句話。
陶奕辰不認爲尤晴是兇手，但目前的證據都指向尤晴，除非尤晴忽然改口。
“空間，尤晴不是傷害黃牟平的人，對嗎？”
空間的聲音傳來，“確實不是尤晴。我讀到尤晴的心理活動了。她猜到兇手是她的丈夫廖宗聖，但這些年來，廖宗聖對她很好，她知道廖宗聖害黃牟平是爲了給她出氣，心甘情願爲廖宗聖抵罪。”
“電話錄音中的聲音跟尤晴的聲音如出一轍，是怎麼回事？”
“我從尤晴的腦海中讀到，她介意自己的聲音不好聽，廖宗聖便也毀了自己的嗓子，跟她說話聲極像。”
“廖宗聖這是有多愛尤晴？太不可思議了？對了，尤晴知道廖宗聖的藏身之地嗎？”
“在她去黃家之前，廖宗聖說會在京塔樓上等着她一起看京都景色。這會她沒去成，廖宗聖肯定已經得知她被抓的消息，若跑早就跑了，若不跑，廖宗聖就會自動投案。”
“廖宗聖若是知道今天是個局，會不會去報復黃家？”
“極有可能。”
聊到這裏，楚清趕忙出空間，找到陶奕辰，小聲說道，“亦辰哥，罪犯不是尤晴，是尤晴的老伴廖宗聖，黃家可能有危險。”
“清清，你在這裏等着，我馬上趕過去。”
楚清知道呆在這邊更安全，但想跟陶奕辰一起。
“讓我跟着去吧，或許我能讀出廖宗聖的心理活動。”
“也好。”
陶奕辰開車載着楚清朝黃家駛去。
在去的路上，陶奕辰面帶關切，“清清，這幾天，你連續用感知功能，身體沒出現異常吧？”
楚清笑着迴應，“沒有任何異常，放心吧。感知功能不會對我造成影響，唯一的影響無非就是感知功能暫時消失，過陣子它自己就會回來。”
陶奕辰嗯了一聲算作迴應，心中卻略有些擔憂，嘴上沒說出來。
很快，到達黃家門外。
黃家的大門緊閉，出奇的安靜。
陶奕辰朝楚清低聲說，“清清，你在車裏等會，我翻牆進去看看。”
楚清點點頭。
陶奕辰翻牆進院子。
楚清見周邊沒人，迅速進入空間。
“空間，黃傢什麼情況？”
空間迴應，“稍等，我正在感知裏面的情況。”
“好。”
楚清耐心等待。
等了一會，空間的聲音傳來，“廖宗聖在黃牟平的臥房，黃庭堅、黃珊珊和顧乾都被綁在那裏，嘴被堵住了。廖宗聖手裏有匕首，正在跟黃庭堅訴說這些年自己做過的事情。”
“快跟我說一下。”
“好。他說……”
此刻，陶奕辰已經到黃牟平的臥房門外。
聽到一個陰沉難聽的聲音。
“黃庭堅，這輩子我最恨的人就是你！年輕時那會，你的醫術就壓我一頭，尤晴的目光只在你身上停留，我喜歡她，也想做咱們縣的名醫，可兩樣都被你給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