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乾也刻意壓低聲音，“方便。有事直說就行。”
“好。等你哪天路過陽縣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小姑測試一下？看她是否有特異功能或者什麼其他情況。只要有美食引誘，她就會成爲一個不太正常的傻子，幹起活來像個機器人一樣，每個動作和行爲都一樣，我這麼說，可能表述不是很清楚……”
不等她說完，顧乾的聲音傳來，“沒問題。這兩天我就過去。”
掛斷電話後，顧乾走出堂屋，朝廚房的窗戶看一眼。
黃珊珊正在削蘋果。
顧乾沒有進廚房，而是回到臥房，往牀上一躺。
這些天太糾結了！
自從那天晚上跟黃珊珊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後，他再也沒碰過黃珊珊。
但黃珊珊每天都會到他家來晃悠，刷存在感，話裏話外就是問他，他倆的事情怎麼辦？就差沒說趕緊領證了。
黃珊珊在他面前，臉皮厚，但到了他家裏人面前，還是個臉皮薄的，沒主動跟他家裏人說生米煮成熟飯的事，不然家裏人也得催婚。
他也覺得自己有點渣，可就是對黃珊珊提不起興趣。
黃珊珊越上趕着過來，他越想躲開。
除了廁所和洗澡間，他無處可躲。
這些天，他上廁所和洗澡的時間明顯延長了兩三倍。
今天楚清給了他一個合適的理由，或許可以找出差的理由，出去躲幾天。
想清楚後，他從牀上爬起來，開始收拾行李……
黃珊珊切好果盤後，端到堂屋，沒有看到顧乾，便四處尋找，最終在臥房找到他。
見他正在往行李箱裏放衣服，溫柔地問道，“你收拾行李是要出差？”
顧乾點點頭，“是的，出差一段時間。正好你收收心，按時去學校上課。這段時間，你爲了我，沒少曠課。”
黃珊珊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我這學期的課很少，要不我跟你一起出差吧？”
“那可不行！我有要事要辦！”
“什麼要事？”
顧乾沒有吭聲，不想回答。
黃珊珊委屈地眼淚嘩嘩，“是楚清給你安排的要事嗎？現在你寧願接任何的電話，都不願接我的電話。你寧願跟任何人聊天，都不願跟我多說一句話！既然你那麼討厭我，爲什麼那晚對我那樣？難道你要當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顧乾被質問的啞口無言，他確實想不負責任，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就算是之前看中的一件衣服，穿過之後，覺得不合適，也沒有一定要馬上扔掉的道理。怎麼着也得留一段時間，確認自己真的不喜歡那件衣服了再扔。“姍姍，我沒說不想負責任，我真的有重要的工作。等我出差回來就給你答覆，好不好？”
黃珊珊抹一把眼淚，“你終於肯說實話了！其實你在猶豫要不要跟我好，這些天，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總想躲着我。等你出差回來給我答覆？萬一到時候的答覆是咱倆做回朋友，我也欣然接受嗎？”
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在想，哭得我真心煩！行動上卻是拿出手帕爲她擦眼淚和鼻涕。
這一行爲，令黃珊珊破涕爲笑，認爲顧乾肯爲她擦眼淚，是還在乎她。
“顧乾，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爺爺和爸爸成了別人的親生爺爺和爸爸，我連自己該姓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有你了。”
語氣中帶着哀傷。
顧乾心上一軟，“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情緒不穩定，我都理解。但我要跟你說一句，黃老爺子還是很喜歡你的，依舊拿你當親孫女。”
黃珊珊嘆一口氣，“那只是表面現象。爺爺有了親孫子，一門心思想把黃家祖傳的醫術，傳給親孫子。”
顧乾耐着性子安慰她，“你爺爺有親孫子不假，但他親孫子要管理那麼大的集團，沒空學黃家的醫術，以後肯定還是傳給你。”
“我爺爺很偏向，把親手寫的醫書送給楚清，那本書，平時我想碰一下都不被允許，我可是有些醫術底子的，楚清什麼都不會，怎麼就輕易拿到那本醫書了呢？”
顧乾非常不樂意聽這些話，“人家楚清拿到醫書，也是憑得真本事，你爺爺的醫書願意給誰，是他的自由！”
黃珊珊氣得一跺腳，“連你也不站在我這邊！”
顧乾也氣得不行，“我告訴你！楚清是我朋友！她幫過我很大的忙，以後你多讓着她一些！”
黃珊珊更加委屈，“我怎麼沒讓着她？爺爺給她醫書時，我沒攔着吧？我現在只是說一說，都不行嗎？”
顧乾指着外面說道，“要說出了我陶家的門再說！不要在這裏說！出去！”
這些天，顧乾變相躲着黃珊珊不假，但沒說過這樣的重話，黃珊珊聽到後，非常接受不了，“顧乾，你爲了楚清攆我走？你不愛我了嗎？”
心裏恨死楚清了！
顧乾覺得黃珊珊不可理喻，“什麼叫我爲了楚清？什麼叫我不愛你了？我是爲了你不明事理，被你氣得才說出攆你走的話！原因不在楚清身上，也不在我身上，而是在你自己身上！”
黃珊珊捂着臉，哭着跑出去。
這時，顧乾的媽媽從臥房走出來，“小乾，你跟姍姍吵架了？她是女孩子，你讓着她一點……”
顧乾冷哼一聲，“讓着她？只會讓她蹬鼻子上臉！像她這種不明事理的女人，就要好好訓斥一頓！讓她好好反省！”
顧媽媽無奈地走開，嘴裏嘀咕着，“本想着你終於找女朋友了，還沒高興幾天，你就攆她走，隨便你吧！”
跑到院外的黃珊珊，放緩了腳步，等着顧乾或者顧媽媽追上來。
畢竟剛纔她用餘光掃到顧媽媽去了顧乾房間。
可等了一會，誰也沒出來。
她氣得握緊拳頭，朝黃家的方向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