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楚清,以爲幫張品度過之前那次的危險,張品就會平安無事。
世事難料。
大家都朝醫院趕。
趕到時,張品已經在彌留之際,發不出任何聲音。
張品頭部受了重傷,需要開顱手術,但陽縣醫院的醫療條件,無法進行開顱手術。
馮院長看到黃庭堅的剎那,絕望的臉上浮現一絲希望。
“黃大夫,沒想到你在陽縣,太好了!或許你祖傳的鍼灸術可以救張品。”
黃庭堅隨身帶着銀針,趕忙上前,“讓老夫先看看!”
爲張品把脈,檢查一番。
沒有任何把握能救張品,但到了這麼關鍵的時刻,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黃庭堅屏氣凝神爲張品施針。
楚清走進廁所,進入空間。
“空間,有沒有什麼辦法救張品?三樓的醫療設備能救活他,對嗎?”
空間迴應,“三樓的硬件設施沒問題,還差主刀醫生,但不是任何人都能進空間,再說了,張品是田升的合適宿主,救不救都能活,只不過活下來的人是田升。”
“你怎麼知道?難道田步在附近?”
“是的。我從田步腦海裏讀出這個消息,田步會用自己的生命幫助田升魂穿到張品的肉身。”
“該不會是田步設計害了張品吧?”
“不是。張品是因公殉職,他的死跟田步沒有任何關係。清清,你先出空間吧,張品已經活過來了,確切地說是田升活過來了。”
“好。”
楚清出空間,走出廁所,朝張品的病房走去。
聽到衆人的鼓掌聲。
這掌聲是送給黃庭堅的,大家都以爲是黃庭堅救活了張品。
黃庭堅剛給張品下了十針,張品忽然吐出一口污血,精神狀態好了一些。
黃庭堅一臉茫然,怎麼就救活奄奄一息的張品了?黃家祖傳的鍼灸術這麼厲害嗎?
再次爲張品把脈,發現他的脈象比剛纔好了一些。
看向馮院長,“馮院長,你馬上給張品安排檢查。”
“好!”
馮院長立馬安排醫護人員擡着張品去做進一步的檢查。
兩個小時後得出結論,張品腦袋裏的淤血塊消失了。
王芳喜極而泣。
楚清和陶奕辰相互對視一眼,儘管沒說話,但心裏明白。
走廊裏忽然傳來姚欣的聲音,“醫生!醫生!快救救我爺爺!”
田步躺在地上,握着姚欣的手說道,“欣啊,爺爺的壽限到了,不要傷心,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馮陽這個人不錯,我看人不會看走眼,若是你也喜歡他,就嫁給他。等將來你們倆有了孩子,記得去我的墳上告訴我一聲。”
姚欣半蹲在地上,眼淚嘩嘩,“爺爺,我不想讓你死,你一定要活着看着我結婚生子。”
田步臉上掛着遺憾的笑容,“對不起!活不到那個時候了。記住我的遺言,我希望我的子孫世世代代都做好人!”
姚欣哭着點點頭,“爺爺,我記住了。”
田步臉上掛上欣慰的笑容,不再說話。
姚欣邊哭邊喊,“我爺爺沒死,求求你們快救救他!快救他啊!”
張品聽到姚欣喊醫護人員的聲音,也聽到姚欣的哭聲,再次吐出一口污血,他知道,爺爺永遠的去了,肯定是爲了幫他纔會這樣。
黃庭堅再次爲張品把脈,發現他的脈相已經趨於正常人。
“張品體內的污血都排出來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大家知道張平沒事之後,沒有在醫院停留,除了王芳留下來陪張品,剩下的人有一部分去大力家忙活明天婚宴的事,另一部分留在姚欣身邊,幫她處理田步的後事。
王芳看着病牀上的張品,長舒一口氣,“剛纔你可嚇死我了,幸好你活過來了,不然我也活不下去了。”
張品指了指吊瓶,“麻煩你幫我拿着,我想出去一趟。”
想去見爺爺最後一面,但不能跟王芳明說。
王芳趕忙勸道,“你身體虛弱,受了重傷需要靜養,現在絕對不能下牀。”
張品苦笑一下。“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虛弱,你沒聽黃大夫說嗎?我體內的污血都吐出來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我想下牀,是想去廁所。”
王芳臉上一紅,“若是小便就在病房裏吧,不用出去。”
張品捂着肚子說道,“想解大便。快點送我去吧。”
“好。”
王芳扶着張品坐起來。
張品配合地把腳放到地面上,其實他現在自己出去沒問題,但爲了避免被懷疑,還是要假裝幾天虛弱的。
王芳幫他穿上布鞋,一隻手舉吊瓶,另一隻手扶着他。
慢慢走出病房。
正好看到馮陽他們擡着田步的屍體準備離開。
張品看到田步的臉,蒼白中帶着慈祥,沒有任何痛苦。
這一刻,很想知道爺爺留了什麼遺言。
但現在不能問。
要等以後找機會問姚欣。
張品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
被王芳看到,“張品,是不是看到姚大爺的去世,讓你想到自己差點離開人世的事情?”
張品沒想到王芳這麼會幫他找理由,快速擦乾眼淚。
“是啊!若是我離開人世了,我的父母和你該怎麼辦?”
他要好好適應這個新身份。
目送馮陽他們擡着田步的屍體離開後,張品才收回目光。
王芳本着對生命的敬畏,也站在原地送別田步一程。
直到看不到他們,才感嘆道,“聽說那位姚老師是清清的班主任,她真可憐,以後就沒有家人了。”
張品心裏更加難受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我的肚子不疼了,不用去廁所了,回病房吧。”
一個小時後,楚清和陶奕辰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商量事情。
“清清,田升魂穿到張品身上的事,暫時不要跟王芳說。”
楚清嘆一口氣,“王芳是張品的媳婦。不是田升的媳婦!難道以後讓王芳給田升生孩子?田升可是有喜歡的女人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陶奕辰低聲說道,“這件事交給我處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