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庭堅瞪大眼睛，昨天剛知道楚清不喜歡新來的數學老師，今天就見到真人了？
他和楚清一樣看陸健不順眼。
對於看不順眼的人，黃庭堅可不講什麼醫德，“沒必要單獨談。清清是我的關門弟子，我畢生心血都傳給她了，她的鍼灸術是我教的，絕對能醫治好你的病。你也不必擔心她會說出去，我教出來的徒弟，別的我不敢保證，醫術以及替病人保密這點醫德還是有的！放心吧，只是在手、頭、臉等這些地方扎針，不會扎那些不方便的地方。你可以選擇拒絕，不過我可提醒你，你現在的年齡是最佳醫治時間，一旦錯過，就很難治好。”
陸健不想錯過這次機會，“黃大夫，能不能麻煩您先幫我鍼灸幾天？等您離開陽縣之後，我再找楚清鍼灸……”
黃庭堅笑着說道，“你還是不相信我啊！看來不給你露一手，你看不到鍼灸效果，不會相信我啊。坐好！”
陸健立馬照辦。
楚清非常有眼識地遞上銀針包。
黃庭堅接過，打開銀針包，取出五根長長的銀針，“陸健，今天讓你見識我黃家祖傳針法的厲害。”
直接下了五針，疼得陸健冷汗直流，還不敢出聲。
因爲那五針都紮在了他臉上。
生怕一出聲，臉會更疼。
楚清卻是明白的，師父是故意扎疼陸健，但也確實可以治陸健的隱疾。
緊接着又下了十針在陸健頭上。
陸健疼得直襬手，瞬間不想治了。
黃庭堅非常嚴肅地說道，“再堅持一下！一套針法下來，必須連貫，否則會加重病情。”
陸健隱隱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當手上被下了二十多針之後，陸健的衣服已經全部被冷汗浸溼。
楚清看清楚了黃庭堅鍼灸的手法和力道，記在心裏。
五分鐘後，黃庭堅收針。
陸健長呼一口氣，心想，終於熬過來了，太特麼疼了。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吸氣，黃庭堅的聲音傳來，“陸健，每天這套針法要行三遍，剛纔只是第一遍。”
聽到這話，陸健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一臉無奈。
黃庭堅適時開口，“三遍針法不堅持的話，只會病情加重。堅持下來的話，明天就能見效。”
陸健只好點點頭，來都來了，堅持一下，看看效果再決定以後是否繼續鍼灸。
黃庭堅看向楚清，“清清，第二遍和第三遍鍼灸都由你來吧。”
陸健剛想拒絕，被黃庭堅接下來的話打斷，“清清給你鍼灸的話，你不至於疼到虛脫。若是你堅持用我，也沒問題，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的手有些累了，下針會比剛纔還疼。”
陸健不是傻子，意識到黃庭堅想拿他給楚清練手，但爲了自己的病能有起色，只得點頭同意。
楚清略帶歉意地說道，“陸老師，我沒有我師父的功底，他老人家可以同時下五針，但我每次只能下一針，你堅持一下。”
楚清點點頭，從銀針包裏取出銀針，說是給陸健鍼灸，還不如說是拿他練手。
這是楚清第一回拿真人練手，若是拿別人練手，心裏肯定愧疚，但眼前這個人是上一世的渣男，肯拿他練手，是看得起他！
一針又一針落下。
黃庭堅滿意地點點頭，心中暗道，不愧是我黃庭堅的徒弟，找穴位找得很準。
陸健依舊是疼得冷汗直流。
好在比黃庭堅鍼灸時的疼要好一點。
不過，陸健反而有點擔心鍼灸力道不夠，等到第二遍鍼灸結束，開口問道，“黃大夫，楚清給我鍼灸沒你針得疼，是不是她的功底還沒達到你的水平？”
楚清聽到這話差點笑了，她也想像師父一樣下手狠，但她頭一回拿真人練手，多少有些放不開，以後有他陸健受疼的時候。
黃庭堅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是當然。你記住了，痛則不通，前期越痛說明越有效！後期鍼灸就不會那麼疼了。”
陸健趕忙問道，“前期是多久？”
黃庭堅面帶嚴肅地說道，“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得看你個人的身體素質了。”
陸健心中衡量了一下，要麼疼三到六個月，要麼無能一輩子，孰輕孰重？
爲了後面大半輩子，即便不能堅持也得堅持。
只要有療效，他明天就再過來。
“黃大夫，可以來第三遍鍼灸了。”
黃庭堅看向楚清，“清清，開始吧。這次直接下兩針。”
這很考驗楚清的鍼灸技術。
楚清點點頭，拿起兩根銀針，手起針落。
落在陸健臉上，陸健瞬間覺得整張臉有些麻木。
黃庭堅看出楚清下得兩針的位置有些不太對。
楚清也意識到這一點，不動聲色地取下兩根銀針。
陸健臉上的麻木感瞬間消失，剛要問，怎麼跟之前的感覺不一樣。
楚清再次在他臉上下了兩針。
陸健臉上的神經痛得連着腦子疼，但不敢開口，生怕臉上的針歪了。
黃庭堅用鼓勵地目光看向楚清，示意她繼續鍼灸。
楚清明白，這次下針正確，大膽地繼續拿陸健練手。
陸健疼得又出了一身冷汗。
等鍼灸結束，陸健長舒一口氣，硬撐着虛弱的身子說道，“鍼灸過程雖然很疼，但針完之後，腦子清醒很多，感覺身上經絡打通了一樣。黃大夫，您不愧是神醫，您教出來的徒弟，鍼灸技術也是一流的！我真幸運，能遇到你倆！”
黃庭堅嘴角一抽，這人真會拍馬P，明明是如同虛脫，還非說什麼腦子清醒。“陸老師，你作爲一名老師，最好是別學着溜鬚拍馬，不然對不起老師這兩個字！”
絲毫不給陸健留面子。
陸健不急不惱，能屈能伸，“我受教了！以後謹記您老說得話，好好做一名老師。咱們定一下明天的鍼灸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