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站在堂屋外隔着簾子,楚清依舊能聽清這些話。
楚清朝陶奕辰低聲說道,“亦辰哥,爲什麼她養母只收她做女兒,卻收其他孩子當手下呢?這是不是說明她有什麼過人之處?”
陶奕辰朝楚清豎起大拇指,表示肯定,之後陶奕辰朝楚清揮揮手,示意自己不進去了,要走了。
楚清知道他還有工作要忙,於是點點頭。
目送陶奕辰離開後,楚清才走進堂屋。
目光落在潘美麗的臉上,裝作驚訝地說道,“這位阿姨跟我小姑長得好像!”
潘美麗立馬看向楚清,“這就是清清吧?我也是你姑姑啊!我比你小姑大,以後你就喊我大姑吧。”
楚清看向楚平,“爸,這是真的嗎?”
楚平抹一把眼淚,“清清,是真的。她是你的親大姑。剛出生就被狠心的張春花給扔出去了,幸好有好心人路過並收養了她,不然咱們這輩子也見不着你大姑啊!我的姐姐和妹妹都是命苦的人啊!”
說到這裏,又忍不住流淚!
李來花也忍不住落淚,“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們看看張春花和楚大忠都幹了些什麼事啊!活該他倆被關起來教育!”
楚清知道潘美麗在演戲,演戲她也會,於是眼眶一紅,“大姑,你這些年受苦了!對了,你在哪裏安家?可有兒女?”
一聽到這個話題,潘美麗嚎聲大哭,“我命苦啊!拜那個狠心的親孃張春花所賜,她把我扔到辛山腳下時,正值冬天,凍壞了肚子,終身不孕!從小我就知道自己不能像正常女人一樣生孩子,長大後,乾脆就沒找婆家。我養母帶着我到國外住了幾年,想給我治病,但無濟於事啊。在我養母去世後,我總覺得人生不那麼完美,孤獨寂寞啊。就想着,我親生父母對我這麼狠,是不是對其他兒女也這麼狠,知道讓人打聽到南辛村才知道,張春花至少扔了三個女兒,而且虐待大兒子一家,所有的愛都給了小兒子楚輝。我一想,楚平跟我一樣都是苦命人,就想着過來認親。這一認親才知道,你小姑也找到了。對了,我想見見她,你們能帶我去嗎?我有車,咱們開車去。”
考慮到小新的身世,楚平有些顧慮,“今天咱們不去了,咱妹妹那邊有些難處,等過陣子我再帶你過去。”
潘美麗點點頭,“行吧。對了,沒出十五就是年,我給孩子們包了紅包。”
從口袋裏掏出紅包,遞給楚清一個。
楚清接過,謝過潘美麗。
就在這時,大力送楚淺(楚冰)過來。
潘美麗主動打招呼,也給了楚淺(楚冰)一個紅包。
楚淺(楚冰)謝過潘美麗。
楚清朝大力笑着說道,“舅舅,我和妹妹去臥房說會話,你們聊吧。”
大力樂呵呵地說道,“好。我聽說我姐找到大姑姐了,就想過來見一下。”
楚清沒有再聽後續的談話,而是牽着楚淺(楚冰)的手,走進楚淺(楚冰)的臥房。
楚清的目光落在楚淺(楚冰)的手指上,“你手指怎麼受傷了?”
楚淺(楚冰)想找理由搪塞過去。
但看到楚清正盯着她看,生怕再惹怒楚清,便選擇說實話。
“大姐,我的手指是用針扎的,是爲了給陸健下詛咒,我想讓他生不如死!”
說話間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布偶,布偶的頭上和腳上扎着不少針。
楚清沒想到楚淺(楚冰)會選擇說實話,“你什麼時候學會了詛咒?”
楚淺(楚冰)低下頭,“上一世的時候,我無意中認識了G國的人,學了一點詛咒術,不過沒成氣候。在施展詛咒術時,我扎布偶容易扎到自己的手指。對不起,大姐,我不是故意傷害淺淺的手指,我是太想報復陸健了,你別怪我心急,因爲我感覺到自己在這個世上的時間不多了。”
“什麼意思?”
“就是我無法重生在自己身上,也無法繼續長時間呆在淺淺的腦子裏,我快要回我該回的地方了。”
“我去找亦辰哥想辦法留住你的魂魄。”
“不用麻煩你了,腦海裏有個聲音告訴我,找陸健報仇要趕緊,很快,淺淺這一世的魂魄會回到淺淺的腦袋裏,小新這一世的魂魄會回到小新的腦袋裏,而我……沒有可以去的宿主。大姐,我可能來不及報答你上一世對我的恩情了,但我能得到你的原諒,也不枉來這一遭。”
“你還能在淺淺的腦袋裏呆幾天?”
“正月十五月圓之夜,就是我離開之時。大姐,我好想喫你親手做的菜,這兩天可以做給我喫嗎?”
楚清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當然可以。”
楚淺(楚冰)從衣櫃裏拿出一個布兜,裏面裝着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大姐,這是我親手爲你織得毛衣。希望你不要嫌棄。”
楚清接過,“很好看!我很喜歡。等天氣再暖和一些,我就穿着它上學。”
“好。”
楚淺(楚冰)忍不住流下眼淚,十分貪戀大姐對她的好,但上輩子她沒能好好珍惜,這輩子她真的知道錯了。
此刻,陶奕辰和張品正坐在汽車裏談話。
“陶奕辰,我找到換回淺淺魂魄的方法了,正月十五月圓之夜,我就可以幫淺淺魂魄回到淺淺的腦袋裏。至於小新的魂魄,也會歸位,但目前淺淺腦袋裏的魂魄去向,未可知。而且小新屬於早產兒,她自身的魂魄歸位後,智力是否受損未可知。”
陶奕辰面色平靜,“正月十五那天需要我做什麼嗎?”
“幫我找一處安靜的院落,需要你親自負責安保。別人我不信任。一旦出差錯,只能給淺淺和小新收屍了。”
“放心吧,我會做到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