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乾接過，看到血癌兩個字。
“去年裴卿被診斷出血癌？”
馮光點點頭，“沒錯。但他不僅沒死，還考上了大學，活得挺好。”
顧乾一臉嚴肅，“該不會是誤診吧？”
馮光嘆一口氣，“這就不好說了。”
“不過，我這次去京都，正趕上裴卿莫名其妙的發燒，而且不能被女孩子碰到皮膚，一旦碰到，就會渾身起紅疹。我打聽過了，醫生診斷結果是裴卿的心理作用導致的，需要做心理疏導，沒提血癌的事。”
“難道這個裴卿是假的？”
“應該不會。我仔細看過裴卿的臉，沒有任何整容痕跡。”
“難道是魂穿？”
“魂穿的話，以我的能力應該能診斷出來。”
“要麼裴卿沒有任何問題，要麼就是問題大了去了。”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你再覈實一下他是否真得過血癌。”
“好。”
眨眼間，到了11月下旬。。
裴卿再次發燒。
楚清爲他鍼灸，退了燒後，裴卿正常上學。
放了學後，再次發燒，回到家裏，楚清再次爲他鍼灸。
鍼灸過後，楚清輕聲問道，“剛開學那個月，你是哪天發燒的？”
裴卿一臉虛弱，“開學前兩天發燒，開學那天痊癒。”
“十月份發燒在中旬。這個月發燒在下旬。1月到8月發燒在哪個時間段？”
“8月是在下旬，7月在中旬，6月在上旬……我好像找到規律了。12月上旬我可能發燒。”
“極有可能是這樣。大裴，你到底經歷過什麼事？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裴卿有些歉疚，“清清，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那是我的祕密。”
楚清嘆一口氣，“不告訴我也沒問題，但你總歸要告訴我，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發燒症狀的？”
裴卿低聲迴應，“從去年十月份開始發燒。”
“那時候你沒去醫院檢查？”
“去了一回，從那之後沒再去過。我身體就這樣，放心吧，死不了。”
聽到死這個字，楚清心裏咯噔一下，“不許說死這個字！”
見楚清臉色不好，裴卿立馬笑着說道，“好，聽你的。我去做飯，你去我書房看書，還是回自家等着？”
“回自家等着。我要回去洗衣服。”
“那行吧，一會我做好飯，給你送過去。”
“不用送，你喊我一聲，我過來喫。”
“今天怎麼忽然要跟我一起喫飯？該不會是因爲我發燒，不放心我吧？”
“你知道就好！”
楚清扔下這句話，回自己的住處。
裴卿朝楚清的背影傻笑一下，才走進廚房忙活。
十來分鐘後，楚清正在院子裏洗衣服，忽然聽到敲門聲。
“請進，門沒關。”
任剛推門進院子，看到楚清，笑着說道，“楚清，我們顧總讓我給你捎了一封信，叮囑我務必等你看完再走。”
說話間，遞出一封信。
楚清趕忙擦乾手，接過。“任總，謝謝你！”
打開信件。
“84年10月份，裴卿曾去外地醫院做檢查，檢查結果顯示血癌。馮光已經派人兩次確認，確實存在這樣一張檢查單，但奇怪的是，上個月你帶裴卿去京都醫院做檢查，沒發現裴卿有血癌，僅僅是心理問題。我和馮光一時想不明白，所以選擇把這件事告知。清清，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斷。看完信後，務必燒掉。”
楚清看完信，立馬燒掉那張信紙。
任剛親眼看到那張信紙變成灰後才告辭離開。
楚清顧不上繼續洗衣服，而是回臥房，插門，進空間。
“空間，裴卿到底有沒有血癌？”
空間的聲音傳來，“這個我真不知道。因爲我沒從裴卿的腦袋裏讀出這個信息。我只能讀出他確實在去年10月份去醫院檢查過身體，也確實是從那時候開始發燒。”
“你說我要不要跟他提血癌的事？”
“你一提，他肯定知道有人在查他。”
“空間，你讀不到裴卿心底的祕密嗎？今天我問他，他還是不肯說。”
“是的。我讀不到他的祕密。清清，其實這段時間來，我有些懷疑自己的感知能力了，或許我對裴卿的感知並不完全。彷彿是他想讓我感知到的事情，我就能感知到，他不想讓我感知到的事情，我無論如何也感知不到。萬一他是個危險人物，可就麻煩了。別忘了，當初我就感知不到蔡峯的全部心理活動，只能感知到一部分……”
“可他給我的感覺不一樣，我覺得他不是蔡峯那樣的人，他是真心想跟我交朋友。或許我應該跟他好好談一談。”
“我覺得沒必要。他不肯說，你再怎麼追問也沒用，還不如以退爲進。若是他真心想跟你交朋友，肯定會選擇爲你解惑。”
“怎麼以退爲進？”
“等他這次退燒後，你就躲着他，直到他下一次發燒再理會他。讓他意識到不跟你說那個祕密，你就會離他越來越遠，至於說不說，選擇權在他。”
“我這天天喫他做得飯菜，忽然就這麼不理會他了，有些不好意思呢。”
“或者你找理由說要去陶家住幾天，先過渡一下？”
“好。”
楚清出空間，走出臥房，繼續洗衣服。
十來分鐘後，裴卿的聲音在牆頭那邊響起，“清清，開飯了。”
“來了！”
楚清快速擰乾衣服，晾好。
翌日上午，裴卿退燒。
楚清面色平靜地說道，“大裴，從今天開始，我要去親戚家住幾天，不能跟你一塊上學放學了，也沒法喫你做得飯菜了，所以這幾天你得自己買菜了。”
這個消息對裴卿來說有些突然，但又沒有權利攔着楚清不讓去，“那行吧。你去住幾天？”
“這說不準。等我回來住之後，提前通知你。”
“好。”
裴卿耷拉着腦袋不再說話。
楚清也保持沉默。
當天晚上，楚清去了陶家，看望陶爺爺和陶奶奶。
陶奶奶拉着楚清的手，邀請她在這多住幾天，她立馬答應。
陶奶奶很開心。
就這樣，白天楚清上學，晚上去陶家住。
在教室時，連續幾天沒跟裴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