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她爲裴卿把脈,裴卿會過敏起疹子,但與生命安全比起來,微不足道。
楚清毫不猶豫地爲裴卿把脈診病。
裴卿的脈象非常弱。
楚清這才意識到裴卿吐了不止一點血絲,至少吐了五百毫升血。
“大裴,你爲了幫我,這是不要命了嗎?”
楚清忍不住流下眼淚。
快速擦乾眼淚,爲他鍼灸。
手起針落……
一個小時後,收針。
裴卿依舊在發燒,好在比剛纔好了一點,醒過來後沒有再吐血。
楚清重新去熬中藥,熬好後,藥碗送到裴卿手裏。
裴卿接過,毫不猶豫地喝掉。
“清清,我是不是開始出疹子了?”
楚清的目光落在裴卿的臉上,“是的。對不住啊!害你過敏。”
裴卿趕忙擺擺手,“千萬別這麼說,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沒事的,很快就能好。”
楚清欲言又止。
裴卿呵呵笑,“想說什麼儘管說,跟我還吞吞吐吐的?”
楚清嘆息一聲,“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我已經知道你吐了不少血,不用再瞞着我了。”
裴卿一臉淡然,“你的醫術又精進不少啊!都能診出我吐了不少血。好吧,我跟你說實話,其實是我的催眠術學藝不精,而寧萍留給淺淺的噩夢太過強大,導致我被反噬。我吐血也算是給自己長個教訓,以後不能自大!”
裴卿越是這樣說,楚清心裏越是歉疚。
“以後不能爲了幫我而傷害到你自己!淺淺是我妹妹,不能出事。你是我的好朋友,也不能出事!”
聽到這話,裴卿一臉感動,“清清,若不是我吐血,還不知道我在你心中這麼有地位!爲了你這句話,這次再有這樣的事,我還去!不就是吐點血嗎?”
楚清一臉無奈,“若是爲了幫我,再以犧牲自己的健康爲代價,以後我不認你這個好朋友!”
“別介!清清,我跟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以自己的健康爲代價!你回去休息吧,我已經好多了。”
“不行。等你退燒了我再回去。”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不好聽。清清,聽話,快回自己的住處。你也看到了,我已經不吐血,只剩下發燒,我每個月都會發燒幾天,這你知道的。”
“等半個小時後,我再給你把一次脈,確認沒什麼大問題後,我再回去。”
“好吧。我書房有書,你去看會書吧。我再躺一會。”
“好。”
半小時後,楚清再次爲裴卿把脈,脈相好了不少,但仍需中藥調理。
叮囑裴卿一番,纔回到自己住處……
此刻,身在國外的陶奕辰用公用電話撥出一個電話。
電話內容用得密語。
陶奕辰問了對方几個問題,得到答案後,目光中閃過一絲無奈。
半個小時後,陶奕辰另外找了一個公用電話亭,再次撥出一個電話……
翌日早上,楚清爲裴卿熬好了中藥,送到裴卿手裏,之後借用他家電話,打給楚淺。
“淺淺,昨晚睡得好嗎?”
“到時候見了算卦先生,好好感謝他一下。”
“嗯嗯,好的。姐,你安心上學,不用來回折騰了。”
“好。”
掛斷電話後,楚清剛要去裴卿的房間拿藥碗,電話鈴聲響起。
接聽。
不等她開口,張品的聲音傳來,“您好!我想找一下楚清。”
楚清聽出張品的聲音,“張叔,我就是。”
“清清,今早上我給你芳嬸打電話,她說你找我有急事。”
“昨天確實着急,現在已經暫時解決了。”
“暫時解決?那就是沒解決完,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張叔,寧萍留了後招,令淺淺在元宵節那天做噩夢,夢到被毀容,還夢到家裏人不管她,我找人再次抹掉了她的記憶。但是我擔心明年的元宵節,類似的噩夢還會影響到淺淺。”
“放心吧!等我回到陽縣,第一時間去看淺淺,而且我會記得明年元宵節時特別關注淺淺。清清,你安心上學……”
張品和楚清又聊了幾句,掛斷電話。
楚清走進裴卿的臥房。
裴卿已經喝完中藥,正在照鏡子,“清清,我這張臉上全是小紅疙瘩,最近幾天肯定去不了學校,你幫我請假。”
“好。”
楚清拿着空碗離開。
三天後的下午,楚清在院門外看到顧乾。
有些驚喜,“顧大哥,怎麼忽然來京都了?”
顧乾滿面春風,“來京都替奕辰辦點事。”
“京都不是有任大哥嗎?你怎麼親自過來?”
“我的事情,肯定交給任剛辦。但奕辰的事情,我都會親自辦!”
“奕辰哥讓你幫着辦什麼事?”
“暫時保密。不過我可以給你透露一點,奕辰快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楚清開心地跳了跳,“太好了!你說得快回來是多久?”
顧乾伸出三個指頭。
楚清笑得眉毛彎彎,“三天?”
顧乾咳咳兩聲,“三個月。”
“三個月就三個月吧!只要他能提前回來,我就很開心!顧大哥,你還沒喫飯吧?我請你喫火鍋吧?”
顧乾樂呵呵地說道,“好!你請客我掏錢!若是你同意,咱們就去喫火鍋。”
“好!”
“要不要喊上你同學裴卿?”
“我去問問他。”
楚清走進隔壁院子。
裴卿正在廚房忙活,準備做晚飯。
“大裴,顧大哥來了,咱們一起去喫火鍋吧?”
裴卿指了指菜板上的食材,“已經切好了,我在家喫,你們去吧。”
“那好吧!對了,跟你說個好消息!奕辰哥再過三個月就回來了!”
楚清一提到陶奕辰,笑靨如花。
裴卿面上平靜,心裏卻起了波瀾,這麼快就回來嗎?不是明年纔回嗎?
嘴上說道,“對你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還有別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