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奕辰聽完,對張品說了一句感激不盡之後,掛斷電話。
張品提供的信息太重要了。
陶奕辰一直沒有辦法幫於盼壓制於望,現在終於有辦法了。
把於望的血滴在血玉上,讓馮陽把血玉摔碎,這樣一來,邪惡之氣於望就能徹底消失。
晚上十點多,陶奕辰趕到松山山頂別墅,從水缸裏找到那塊血玉。
凌晨兩點多,陶奕辰帶着血玉和小金走進祕密基地的辦公室。
小金想去見於盼,被陶奕辰攔住。
“小金,現在你不能過去,委屈你一下,等我辦完那件事,你再去見於盼。”
小金並不知道陶奕辰爲何跑到松山山頂找血玉,更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但從他那嚴肅的表情上看出,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
“好吧。你去哪裏我就跟着去哪裏。等你什麼時候允許我去見於盼,我再去。”
陶奕辰滿意地點點頭。
拿起電話筒,撥通馮陽的電話。
“到我辦公室來。”
馮陽立馬應是。
沒一會,瞬移到陶奕辰的辦公室門外,敲門。
有上次的教訓,他不敢直接瞬移到辦公室裏面。
陶奕辰的聲音傳來,“請進。”
馮陽邁着輕鬆地步伐推門而入,“老大,找我有急事?”
陶奕辰遞出手裏的血玉,“這塊血玉是你的了。”
馮陽握住血玉的瞬間,手心感覺暖暖的,“老大,我跟這塊血玉有緣。我感覺就像久違的老朋友一樣。”
陶奕辰忽然有些擔心,一會於望的血滴在血玉上,馮陽會不會不捨得摔碎血玉?
非常有必要跟他講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馮陽,或許你還不知道,於盼已變成一個七八歲的孩童,同時另一個他出現了,叫於望,帶着邪惡之氣,目前於盼已經壓制不住他,需要我們幫忙。確切地說,需要你和這塊血玉幫忙。”
馮陽一臉驚訝,“需要我怎麼幫?您說,我一定照辦!”
“需要把於望的血滴在血玉上,這樣一來,血玉與於望建立聯繫,玉在於望在,玉碎,於望亡。需要你摔碎血玉。”
馮陽有些不捨,“沒有其他辦法嗎?”
不等陶奕辰說什麼,小金搶先說道,“沒有。因爲其他辦法都是於盼和於望一起死亡。”
馮陽看一眼血玉,“這可是剛到手的血玉啊!這麼快就要結束玉命?太可惜了!”
陶奕辰沒有硬逼馮陽,“你可以坐在我辦公室裏好好考慮一下。我給你沏茶。”
馮陽受寵若驚,“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陶奕辰擺擺手,“你坐着考慮就行,我來!”
親自爲馮陽沏茶。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馮陽做出決定,“老大,我喝了你的茶,不能白喝啊,我聽你的!咱們去取於望的血吧。”
“好。”
陶奕辰起身,領着馮陽一起走進關押於望的房間。
小金就在馮陽的口袋裏,但沒有出來,因爲它答應過陶奕辰,等這件事結束了,再見於盼。
陶奕辰面色平靜,走到於望面前,“我們找你有事!”
話音剛落,手裏的銀針已經扎到於望的手指指腹。
收針的時候,一滴血沾在銀針上,馮陽攤開手心,露出血玉,血滴在血玉上。
於望呀了一聲,緊接着抱着頭,一臉痛苦的樣子,“你們對我做了什麼?那塊血玉有什麼蹊蹺!”
陶奕辰朝馮陽點點頭,示意他摔碎血玉。
馮陽會意,將血玉高高擡起,狠狠地朝地上摔去。
就在玉碎的一剎那,蔡峯忽然跑進來,手裏拿着匕首,自我了結,血濺當場。
蔡峯的血沾在一塊塊的碎玉上。
陶奕辰沒想到蔡峯能衝破層層封鎖到這邊。
“蔡峯,你是怎麼做到的?”
蔡峯奄奄一息,但還是虛弱地迴應,“託血玉的福,我忽然能魂穿了,聽到了你和馮陽的對話。我不能讓你們就此毀了於望,所以就用了自殺式的方式闖進這裏,血玉雖然碎了,但沾上了我的血,陶奕辰,你的希望落空了,我會讓於望代替我和他繼續活下去!哈哈哈……”
馮陽看向蔡峯,“爲了一個於望,你這樣做,值得嗎?以前你是那麼想活下去,不惜動用契約,找了好幾個契約者,你不願等機會繼續魂穿了?”
蔡峯虛弱地說道,“是啊,我不願等了。因爲我找到了比我身上的邪惡之氣更強的人。他比我更有機會戰勝陶奕辰!”
說到這裏,蔡峯盯着於盼的眼睛說道,“於望,你欠我一條命,報答我的方式就是要了陶奕辰的命!”
於盼的聲音響起,“蔡峯,你的希望要落空了,因爲於望已經被驅離,不在我的腦袋裏了。”
蔡峯冷笑,迴光返照,“即便不在你腦袋裏,也會在其他人腦袋裏,我知道的,於望沒有消失!他會替我報仇!”
說到這裏,蔡峯嚥氣。
馮陽看向陶亦辰,雙目通紅,“蔡峯的後事,我來安排吧?”
陶奕辰迴應,“好。”
“把我叔接回來吧?”
“好!”
“讓蔡蹤也來送他一程吧?”
“好!”
馮陽提出的所有要求,陶奕辰都同意了。
因爲陶奕辰知道,馮陽心裏不好受。
蔡峯活着的時候,馮陽選擇正義,與蔡峯爲敵。現在蔡峯死了,馮陽才顯露出親情。
不是馮陽以前不把蔡峯當親人,而是不敢。
因爲每次馮陽把蔡峯當親人,都會被蔡峯坑。
如今蔡峯死了,馮陽再也不擔心會被他坑。
可以好好爲他辦一場葬禮。
小金從馮陽的口袋裏跳出來,跳到於盼手心,靜靜地目送馮陽扛着蔡峯出去……
陶奕辰的目光落在那些碎玉上,於望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