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麼!”洛承勳桃花眼一眯,邪魅一笑,然後便不再理會這條沾沾自喜的臭蟲,重新躺回自己的躺椅上,閉目養神。
可惡,現在的處境如此危險,時不時都得面臨被本後吞噬的威脅,可他倒好,竟然還如此悠閒地睡起覺來,當真是不將本後放在心上啊,簡直不可饒恕。
蟲後臉上盪漾的笑容在見到洛承勳一臉漠不關心的架勢後,便頓時僵硬住了,她百目之中皆是熊熊燃燒的火焰,恨不得立馬撕了眼前這個俊俏的男子。
但一時興起的好色趣味並沒有讓她下手這麼做。
沒錯,蟲後不準備殺他。
而是另有所圖。
蠕動着百足,在囚室外的空地上亂甩亂踢,好不容易纔將心中即將滿出的怒火壓下,她這才重新來到洛承勳的所對着的囚獄前,自作自答起來。
“洛上將,你知道我會如何處置你麼?”蟲後就是個憨逼,竟幹些喫力不討好的事,這不又開始自作多情了。
“呵呵,你接着裝睡啊,害怕直視本後的妖嬈美顏你就直說,幹嘛這麼扭扭捏捏的。”自吹自擂的功夫她可算得上好手,現下對着自己猛吹彩虹屁,還誇張地說得自己精蟲四溢了,這不,濁水四淌,蟲欲四散,活活將一旁清冷鎮定的洛承勳弄得眉頭緊皺、嘔吐感直衝喉間。
“夠了,你有屁快放。”
世家子弟人人從小就精修各種禮儀,待人接物自是禮貌得體。雖說洛承勳出身軍人世家,不拘小節、孔武有力,但他卻也是個清清冷冷的貴公子,平日裏俊美奪人,是星際衆多女子追捧愛慕的對象。
現下如此妙人,竟被蟲後不要臉的自誇噁心得爆了粗口,可想而知,厭惡程度有多麼深了。
一旁自導自演了一出辣眼睛的戲碼的蟲後,她那愚笨的腦袋裏面全是喫食和色/欲,自然顧不上也未能體會對面的男子對她的仇惡之深。
“本後就說麼,你定是被本後的絕世美貌吸引了,哈哈哈,果然,世間無人能再超越本後的魅力了。”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蟲後將這句話演繹得活靈活現。
終於在洛承勳忍受不住將要不顧一切對她動手的時候,蟲後從沉溺之中脫離了出來。
“好了好了,本後的美貌就不一一概述了,既然你如此迫切地想要成爲本後的男寵,本後自然照單全收了。”蟲後撫摸着自己臃腫的肚子,眼珠子直勾勾不帶轉動地盯着洛承勳,口水“嘩啦嘩啦”不受控制地淌了一地,而她卻絲毫不在乎這些黏膩,反而將厚實且粗糲的舌頭盡數吐出,將這些液體全部舔舐乾淨。
什麼,這個臭蟲居然還敢肖想本將的美色,簡直不可饒恕。
咦——這條臭蟲竟然如此噁心,想到她剛剛吞噬過所謂爲她助興的男寵,那些口水中還混着那條蟲的各種體/液,再加上蟲後的欲/火之水,洛承勳這個重度潔癖患者,同她身處一室,都有種窒息的難熬。更枉論成爲她的男寵,日夜與其輾轉反側,簡直令人作嘔,渾身不自在。
洛承勳的臉色煞青,拳頭緊握,手背的青筋暴起,周身恐怖的戾氣不辨對象地四處掃射,沒錯,蟲後不知死活的操作成功激怒了他。
“給我滾,本將絕不與你等噁心之徒同流合污。”
問我?難道你心中還沒有點逼數嗎?洛承勳連連後退,生怕沾染上了這些腐爛的腥臭。
看到洛承勳如此排斥自己,甚至還躲避不及,氣到了極點,自然不惱反笑。
“呵呵呵,現下你也就只有這般能耐了,就算借你幾個膽,你都不可能跑得出本後的爪牙。哈哈哈,你就安心地在這兒待着,待擇日,本後就迎娶你做我的第一百五十八位男寵。”說完,不等洛承勳回嘴反抗,她仰天長嘯,笨拙地移動着灰溜溜的如圓球般的身子,朝着大門走去。
身爲蟲後男寵,說句難聽的就是一個任其玩弄在鼓掌之間的玩物,待她一失去興趣,便是一飽口食之福的儲備糧,便會淪落到先前可憐又可惡的那條蟲一般的地步。
看着遠去的圓團,以及地上留下的黏膩的液體,洛承勳滿心複雜。
的確如蟲後所言,自己現下能力盡數被封,離破解之時還需些時日,所以此刻在蟲族的管轄地內,若是他貿然行動,定不會討得什麼好處,甚至還會白白葬送自己的性命。
這絕對不可以,不僅僅是因爲他身爲一代上將不能以如此卑劣且可笑的理由而犧牲,更是因爲他曾經答應過蘇陌凰的誓言。
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所以,無論如何,他一定會完好無損、平安無事地回到帝星,再見心中的女子,同她道一句“我愛你”。
那麼,究竟該如何在被屏蔽通訊的這兒對外取得聯繫呢?
毫無疑問,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眼下只剩一個辦法,那便是趁着所謂可笑荒謬的“迎娶之夜”,他再尋些辦法對外聯繫。
沒錯,雖說連只蒼蠅都飛不進的這兒不能對外聯繫,但蟲後的寢宮一定可行,畢竟,那些幕後黑手同蟲後聯合也是要在她調養生息之時進行通訊的。
所以,洛承勳絲毫不擔心此計劃的不足之處。
心裏好一頓盤算,洛承勳的腦子高速運轉,不一會兒,大概的出逃綱略便設計的差不多了。
他現下被困漆黑的囚室,斷絕了一切對外及與作戰機甲的聯繫,唯獨只剩下兩個儲物戒相伴。一個是他馳騁沙場多年親身攜帶的軍用戒,另一個則是離開蘇家之時,通過蘇格轉交給自己的愛心戒。
想到蘇陌凰給自己的戒子,洛承勳臉上的怒氣和厲色頓消,還帶上幾分動容。
幽黑寂靜的囚室之中,棱角分明的俊美男子,滿懷虔誠地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緩緩地伸入軍裝,在最靠近心臟的胸口處緊緊地握住了一枚小巧的儲物戒,然後嘴角一彎,眉目含情,將帶有自己濃郁軍人氣質以及淡淡的女子傾向的戒子穩穩地置於眼前,藉着水晶X燈逐漸變暗的微弱之光,細細地摩挲着,暗數上面的溫存。
小傻瓜,就知道嘴硬,擔心我還不直說,真是可愛的要緊。
我想啊,現在我失蹤的消息傳到你耳中,你定是會極其擔憂的吧!
而我現處於此等惡劣的環境之下,有你的擔憂,心中既是滿足,還有極大的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