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簽到,十天刷新一位男神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人活一張臉
    席月掃了一眼那小身影,貌似是白日撲進店搶他們碗裏剩食的小乞兒中一員。此刻抱着老闆娘,母子倆緊緊依偎。

    真難以想象,這對母子......當時是隱忍着何種心情:一個跑來自家店撿客人剩下的東西喫;一個被逼着舉起掃帚,對準自己兒子和他的小夥伴。

    “對不起......對不起......”

    老闆娘涕泗交流,死死摟住小乞兒:“娘打疼你了嗎......可娘當時不出手,讓那畜生棍棒落下來......我兒的命怕都沒了!打疼你哪了?你傷着沒有?......”

    “娘,您的掃帚只刮破了我的衣裳,沒受傷......可是妹妹......”

    小乞兒摸着眼淚:“他後來追上來搶客人給的銀子,妹妹偷偷藏了一小錠,被他抓住打吐血了......妹妹現在躺着,起不來了......”

    他本來是偷偷來找老闆娘想辦法的,卻不想正碰上一羣人準備圍毆自己母親,一邊抱住老闆娘,一邊不禁用充滿怨毒的眼神,瞪向那些人。

    他們口口聲聲說自己娘害了他們,欺負了他們,可他們,難道就平時善待過他們兄妹倆嗎?

    不施捨一粒米一勺湯就算了,揹着娘,他們的拳腳棍棒,未必比那畜生輕。

    畜生心情好的時候,看娘面子好歹會扔塊餅子,半片饅頭;而這些人,除了傷害,還有無盡的侮辱。

    在他們眼裏,娘這麼忍辱偷生活下去,就是不貞不潔。

    可如果娘真的去死了,誰又來憐憫他們兄妹倆?

    想到奄奄一息,躺在乞丐窩裏等死的妹妹,他的淚水,衝花了滿是污泥的小臉。

    “你妹妹被打傷了?”

    老闆娘嚎啕一聲:“那天殺的!”

    趔趄着在小乞兒攙扶下,準備牽着他的手往外跑。可是門內門外,都是人,堵住了他們母子的去路。

    廣辰突然站出來:“小姐,我陪他們去看看!”

    席月點點頭,從身上摸出傷藥,交到他手裏:“如果嚴重,你把那小姑娘帶回來。”

    想辦法,求門羅醫治。

    老闆娘淚水再次涌出,踉蹌一步,通地跪倒,朝席月磕了一個響頭。轉過身子,又向店內店外的羣衆磕了一個響頭。

    “等我看完我女兒......我、我丁妮,會給大家一個交待的!”

    沉默的百姓,緩緩分出一條口子。

    席月掃目四周一眼。

    即使尚有不怎麼樂意的,也在席月視線掃過來時,乖乖後退。

    廣辰帶着老闆娘母子,匆匆擠出人羣去了。

    人人注意力,集中在席月身上。

    乖覺點的,現在都看出來,席月是一行人中心。那個一身紅袍、旁邊一身黑衣的兩尊殺神,實則都是隱隱尊這個臉帶黃金面具的少女爲首。

    “各位,”

    等老闆娘丁妮走遠,席月踏前一步,朗聲說:“我和我的同伴,不遠千里,來到這裏。但土匪竟然和此家店主內外勾結,欲謀財害命!所以,我們把趁夜潛來的賊人全數殲滅了——”

    “給各位叔叔伯伯、嬢嬢嬸嬸帶來驚擾、造成恐慌,實在抱歉!”

    說罷,襝衽施禮,團團道了個萬福。

    她儀態端莊雍容,行止宛若流水。鎮上百姓何曾見過這等大家風範的豪門閨秀做派,一陣面面相覷後,滿心害怕間雜憤怒,不自覺消退不少。

    “不知貴地鎮長......或則有名望的長老是哪位?”

    席月問:“我們圖這裏清淨,民風淳樸,打算在這裏安家落戶。能否請教下手續問題,怎麼置辦?”

    清淨、民風淳樸都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但你也不能說老百姓不淳樸吧?畢竟大多數又不是土匪。他們最多是土匪管制下的難民。

    沒有人站出來。

    席月看了四下一圈,方纔有個矮腳老漢嗐聲嘆出口氣:

    “這地方,哪來的鎮長、長老喔!窮困潦倒得,官府都不願意派人來治理,怕髒了手腳。要說稍微有頭有臉、能稱王稱霸的......也就只有這些土匪強盜了!”

    “不過,他們的匪首已被你們除掉了......”

    老漢渾濁的眼中流露出複雜:“雖說除掉匪首是好事!是件特別大快人心的事,可是,方圓百里,還有不止這一路山匪......”

    “以前咱們鎮一直是被甘山、伏青牛控制着的。那些遭天譴的,若聽說這兩人沒了,怕全部會涌來,搶奪地盤啊!”

    “這位......小姐,我們也不知道你們想要做什麼,有什麼盤算,但是,老漢勸你們儘早離開!你們能夠除掉幾十土匪,能應對數百、甚至過千的土匪嗎?”

    “是啊!”

    又一個膽大的忍不住出聲:“你們繼續留下,說不定還會給我們鎮上帶來滅頂災難!”

    “土匪不就圖個錢財女人嗎?惹怒了他們,我們全鎮百餘人,說不定都會被對方屠戮得寸草不留!那你們......才真是害死我們了!”

    此話一出,嗡嗡聲四起,羣衆瞧向席月等人的眼裏,都有了不滿,牴觸。

    嚓!

    一聲脆響,寒光閃過,中心一張實木桌子,被廣左的劍劈成整整齊齊的兩半!

    桌子轟然倒地,衆人齊齊後退兩步,望向他們,目中重新被驚懼填滿。

    他們險些忘了:面前的,好像是比土匪更狠辣的存在。

    席月笑了笑,緩緩說:“如此說,各位叔叔伯伯、嬸嬸嬢嬢,你們更傾向於受土匪們壓制奴役,朝他們進貢所有?寧可自己喫不飽、穿不暖、窮困潦倒、貧病交加,也要對土匪們百依百順?”

    “甚至任由他們霸佔你們的家園、殘害你們的親人?任由你們的妻子、女兒、姐妹......因你們的妥協,而被迫承受他們的凌辱?!”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你們的尊嚴,已被他們踩進泥沼,不得翻身。你們還只想着忍辱偷生?你們覺得,你們這樣還能苟延殘喘多久呢?”

    衆人沉默。

    矮腳老漢囁嚅:“那能怎麼辦?!......以前,也不是沒有反抗他們的愣頭青,可都被他們殺掉了......那丁妮的男人,就是如此。他一死,媳婦沒保住,孩子沒保住,連家也被佔了......”

    “如果,我說,我們能爲你們,爲這塊土地的百姓,把土匪全部肅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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