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的態度實在詭異。
想起小巷裏那個擁抱，宋薇薇頓時心如刀割，她低估了厲柏寒對她的影響，這個人就算隨便衝她勾勾手指，都能讓她心神大亂。
“媽咪，你在難過嗎？”
一團軟乎乎的東西撲進懷裏，宋薇薇很快回神，垂眸看見兒子抱着她的雙腿，正仰起小腦袋眼巴巴地望着她。
她勉強扯出一抹笑意，俯身將他抱起來，在他嫩滑的臉上啾了一下，“我沒事，寶寶今天開心嗎？”
“嗯嗯，”宋晨晨重重點了下頭，他趴在媽咪肩上，在她脖頸間親暱的蹭了蹭，“媽咪，你身上好香。”
宋薇薇莫名想起半小時前，某隻大型貓科動物也是這樣埋在她頸間吸她，想到父子倆連愛好都相同，她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抱着宋晨晨進了客廳，宋薇薇已經收斂好了全部負面情緒，小傢伙心思敏感，她不想讓他擔心。
“今天在學校裏做了什麼？”
宋晨晨歪了歪頭，像只可愛的小樹懶，“老師讓我們介紹家人，媽咪，別的小盆友都有爸爸，我也想要個爸爸。”
宋薇薇的心狠狠揪了一下，看着兒子黑如點漆的眼睛，她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宋晨晨察言觀色，看到她臉上逐漸流露出的難過和怔然，他垂下眼簾，乖乖道歉，“對不起，媽咪，我以後都不問了，我只要有媽咪就夠了，我最愛媽咪了。”
浴室裏，宋薇薇站在花灑下，熱水從頭頂澆下，她微仰起頭，水流從下巴源源不絕的滑落，她想着宋晨晨的話，想着厲柏寒今天對她的態度，一時心亂如麻。
洗完澡出來，她擦着頭髮走進客廳，發現宋晨晨裹着小毯子在沙發上睡着了，她輕嘆了一聲，走過去連人帶毯子抱起來，把他放到兒童房的小牀上。
她坐在牀邊，伸手摸了摸宋晨晨柔軟的臉頰，輕聲說：“對不起寶寶，媽咪沒辦法給你一個爸爸，但是媽咪會努力給你一個弟弟或妹妹。”
*
第二天上班，宋薇薇明顯感覺到厲柏寒對她的態度不一樣了，具體哪裏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早上她把晨晨烤的麪包拿給他，他就一直拿那種諱莫如深的目光看她，看得她心裏直發毛。
昨晚那個擁抱果然產生了蝴蝶效應，厲柏寒這麼反常，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宋薇薇心神不寧地回到座位，一擡頭就對上厲柏寒深邃的眼睛，她心裏突突直跳，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即將失去她的控制，滑向深淵。
好在祕書的工作很多，她忙得沒時間胡思亂想，等她把桌上的文件分門別類的歸整好，已經到午飯時間。
她剛要起身去公司食堂，就見厲柏寒從辦公室裏出來，“你去喫飯麼，正好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