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位置上坐下，從抽屜裏拿出手機看了看。
半小時前，宋鈺珩給她發了條短信。
“宋宋，我安排了人去柏來魅集團，你留意一下。“
宋薇薇心尖一顫，猛地擡頭望向總裁辦公室，這一看不得了，厲柏寒整個臉色陰沉得可怕。
“砰”一聲，辦公室裏傳來杯子砸在地上的碎裂聲。
宋薇薇連忙站起來，匆匆往裏走。
剛到門口，就聽見厲柏寒的聲音穿透門板傳來，聽上去怒不可遏，“宋祕書，送客！”
她趕忙推開門，與站在沙發旁的眼鏡斯文男對視了一眼，哪怕早有心裏準備，看到來人她依然呆愣了一秒。
厲柏寒憤怒的聲音立即在她耳邊炸響，“宋祕書，你愣着做什麼，我讓你送客。”
宋薇薇趕緊回神，都不敢去看厲柏寒要喫人的表情，客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先生，請吧。”
眼鏡斯文男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俯身將那份文件放在茶几上，“厲總，您抽時間看看，感興趣的話可以聯繫我，後面有我的電話。”
厲柏寒頓時暴跳如雷，連最後的風度都維持不住，他劈手指着門，厲聲道：“拿着你的東西，滾出去！”
眼鏡斯文男絲毫不在意他的怒氣，衝他頷了頷首，又看了宋薇薇一眼，風度翩翩的離開。
厲柏寒氣得半死，他看着茶几上那份文件，上面“凍精”兩個黑體加粗大字像在嘲諷他，他怒得一腳踢翻了茶几。
“該死！”
宋薇薇嚇得噤若寒蟬，她悄悄掀起眼皮去看他。
厲柏寒雙手叉腰，胸膛劇烈起伏着，一雙眼睛紅得充血，眼中殺氣騰騰，明顯氣得不輕。
她之前看過新聞，很多未婚女星都選擇去醫院做凍卵，她還以爲這種事被普遍大衆所接受。
但看厲柏寒的反應，似乎被冒犯得相當厲害。
可能男女的生理構造不一樣，男人七八十都還能讓女人懷孕，但女人50歲以後，幾乎就不太可能懷孕了。
所以這個“凍精”計劃，簡直就是在男人的尊嚴上反覆橫跳。
文件飄落在她腳邊，她俯身去撿。
“你站着別動！”
厲柏寒厲喝一聲，像一陣旋風般刮過來，撿起她腳邊的文件，“嘶啦”一聲，將文件撕成了兩半。
宋薇薇瞧他這反應，心往下沉了沉。
“厲總，您別生氣，氣大傷身。”
厲柏寒不知道被哪個字刺激了，他惡狠狠地盯着她，“傷身？你也覺得我不行？”
“……”
宋薇薇簡直一言難盡，但是看着他要喫人的兇惡表情，她冷靜地開口，“男人不能說不行。”
厲柏寒：“……”
他深吸口氣，慢慢平復滿腔的怒意。
“宋祕書，通知一樓前臺，以後不準再放這種亂七八糟的推銷人員上來。”
宋薇薇頓時鬆了口氣，她偷偷瞄他，見他依然黑着臉，就知道這件事確實很傷他的男性自尊。
“好的。”
厲柏寒三兩下將手裏的文件撕成碎片，扔進垃圾桶裏，大步走出辦公室。
宋薇薇長出了口氣，再看躺在垃圾桶裏的一堆廢紙，她心想，看來此路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