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柏寒握得很緊,她一下子沒甩開,反而差點扭到手腕。
她惱怒地瞪着他,“放開我!”
厲柏寒將她往停車場帶,宋薇薇一直掙扎,心裏更是火冒三丈,“厲柏寒,我讓你放開我,你聽不懂麼?”
厲柏寒舌尖抵在齒關,運着氣把滿腔怒意壓下去,“膽兒肥了,不再虛僞的厲總厲總的叫我了?”
宋薇薇沒聽出他話中的深意,她像一隻點燃的炮仗,炸得噼啪作響,“我就知道,你和他們是一丘之貉,爲虎作倀,狼狽爲奸。”
厲柏寒聽她連用三個成語,他怒極反笑,“幾秒功夫,我就在你嘴裏從貉變成虎再變成狼,之前我怎麼沒發現你口才這麼好?”
宋薇薇恨得磨牙,“厲柏寒,別以爲你是我上司,你就能管我。”
她眼睛腥紅,眼中恨意灼灼,看得厲柏寒心頭直髮寒,她爲什麼這麼恨他,僅僅是因爲他剛纔強行帶她走了?
不!
他總覺得還有別的事。
“就憑我是你上司,我就有權力管你,宋唯一,你以爲這裏是哪裏,這裏是北城,多的是你這種人惹不起的達官貴人。”厲柏寒厲聲道。
“我這種人?”宋薇薇目眥欲裂,瞪着厲柏寒的眼睛紅得似乎要流下血淚來,她深吸了口氣,“是,這裏是北城,是皇城根下,所以我吃了虧就得憋着忍着,別想討回公道,所以像你們這樣的達官顯貴犯了罪,就理所當然會被庇佑,那麼這個世界的正義呢?”
宋薇薇一把甩開他,巨大的衝力讓她連退數步,看到厲柏寒伸手想來扶她,她一巴掌狠狠拍開。
“啪”一聲,空氣靜了靜。
宋薇薇像只刺蝟一樣炸開了全身的刺,她想起當年妙依人說過,是厲柏寒讓她去送她一程的,她就忍不住氣得渾身發抖。
“對,正義從來都不屬於我們這種螻蟻,但是怎麼辦呢,我還是想同你們這些劊子手硬剛,哪怕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厲柏寒擰緊眉,他沒料到宋唯一的反應這麼激烈,剛纔馮局的意思很明顯,這件事他會深究,但是不會讓不相關的人知情。
這不僅是因爲分局權力交接,還是爲了保護一無所知的宋唯一。
她一頭撞進去,說不定連皮毛都沒摸到,就被暗藏的巨獸給吞噬了,這也是他帶她出來的原因。
她就是個小小的祕書,跑來北城打工,一旦接觸到這些事,說不定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裏。
然而此刻她出離了憤怒,就好像她曾經遭受了不公的對待。
聽她如此不在意她的小命,厲柏寒連被她指責劊子手都顧不上生氣了,抓住她的肩膀摁在車門上,咬牙切齒道:“把你剛纔說的話給我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