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鈺珩背對她站了一會兒,過激的情緒才平復下來。
他重新坐在她身邊,“宋宋,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我知道。”
宋鈺珩盯着她看了許久,最終還是無可奈何道:“好,我答應你,但是我不會讓你獨自去犯險。”
宋薇薇鬆了口氣,“哥,謝謝你。”
宋鈺珩無奈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就是喫準了我們心軟,宋宋,從你決定回北城那天,你就打算復仇,對嗎?”
“沒有,”宋薇薇搖頭,“晨晨的病讓我沒有心力再想其他,我是到了北城以後纔想要復仇的。”
宋鈺珩後悔不迭,早知道他們當時就不該同意她獨自帶晨晨來北城。
就算要借種,他們可以把厲柏寒打暈,然後帶回去囚禁在地下室,直到宋宋懷孕再放他走,那豈不是一勞永逸?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
厲柏寒回到公司,看到祕書檯空蕩蕩的,她緩緩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辦公檯上整潔乾淨,幾沓文件中間,粉色的保溫杯十分顯眼,一旁還放着一個可達鴨筆筒。
他盯着那隻可達鴨,忽然伸出手指捏住它扁平的鴨嘴,就像捏住了宋唯一的嘴
“讓你伶牙俐齒。”厲柏寒有些惱恨。
尤其是從警局出來,他再回想宋唯一衝他吼的那幾句話,越琢磨心裏越不是滋味。
劊子手?
他尋思着他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怎麼就成了劊子手了?
然而比起她衝他喊劊子手,更誅心的是她對他恨之入骨的眼神。
“厲總。”
厲柏寒擡起眼瞼,看着不知何時走到他面前的周正,他收回手,起身越過辦公桌,“進去說。”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總裁辦公室,厲柏寒在沙發上坐下,“說吧。”
周正說:“有人給酒店當晚的值班人員每人一筆豐厚的封口費,讓他們統一口徑,聲稱看到宋祕書很早就離開了酒店。”
“什麼意思?”
“厲總,宋祕書的來頭不簡單,你知道封口費多少嗎?”周正當時聽到這個數字時,都忍不住震驚。
厲柏寒眯縫着眼睛,“多少?”
“每人五萬,那晚從大堂到客房的值班人員至少20人,算下來就要一百萬,這對宋祕書而言,算得上是一筆鉅款。”
厲柏寒:“你覺得她拿不出來?”
“不是,她或許有錢,但是按照正常人的邏輯,那晚在房間裏的人是她,她爲什麼不找您負責,反而寧願花一百萬去封口?”
“因爲她另有所圖。”
周正點頭,“對,她另有所圖,但是我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她不圖您人也不圖您錢,難不成她饞您身子?”
厲柏寒冷眼掃視過去,“你怎麼確定那晚在我房間裏的人就是她?”
周正正了正神色,“我在酒店廁所裏蹲了三天蹲來的信息,我當然確定,這事肯定錯不了。”
厲柏寒雙腿交疊,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打着膝蓋,當猜測變成現實,他卻並沒有感到釋然,因爲新的問題又擺在了他的面前。
宋唯一恨他。
難道是因爲那晚他強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