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柏寒眉心緊蹙，“查到是什麼人了嗎？”
“是妙小姐派去的人，我沒打草驚蛇。”江淮頓了頓，疑惑道：“可是妙小姐爲什麼要調查宋祕書？”
厲柏寒眸色幽深，妙依人調查宋唯一，大概和他的想法差不多，覺得宋唯一有可能是宋薇薇。
但是宋薇薇還活着的事只有他和江淮知道，連厲家人都不清楚，妙依人是從哪裏知道的？
“他們查到了什麼？”厲柏寒沉聲問。
江淮說：“和我查到的差不多，宋祕書的人生軌跡和大多普通人一樣，上學畢業工作，除了她父母雙亡，六年前出過車禍，成了植物人，沒有什麼特別的。”
“江淮，她特別就特別在她也是六年前出的車禍，我讓你去她療養的醫院調查，你去了嗎？”厲柏寒聲音磁沉。
“我去了，不過說來也巧，宋祕書當初住的療養院因爲投資商破產，病人都轉了院，等有人接手時，療養院裏的病例大多都已經銷燬找不到了。”
“這麼巧？”厲柏寒眯縫了下眼睛。
“我也覺得巧，厲總，按理說這種高級療養院病人的治療信息都是高度保密的，沒那麼容易丟失，偏偏就是找不到了。”
厲柏寒沉吟，“你說她曾住在高級療養院中，她出車禍那年剛滿20吧，一個剛從學校出來的畢業生，她無親無故，又因爲出車禍陷入昏迷，哪裏來的錢支付高昂醫藥費？”
厲柏寒靠在牆壁上，他皺眉思索片刻，“江淮，你不覺得奇怪嗎？哪個肇事司機捨得出錢讓她住在高級療養院，一般遇到這種事，司機能撇清責任就撇清責任，誰願意巴巴送錢去給受害者？”
高級療養院一年的費用高達七位數，就算宋唯一遇到一個大慈善家，對方也不會這麼大方。
“厲總，你的意思是肇事司機有問題？”江淮問道。
厲柏寒的手指輕敲着身後的牆面，他開始整理目前調查得來的信息。先說周正調查到的消息，宋唯一和他發生一夜情，絕對是早有預謀。
她知道他那晚會去參加宴會，所以早早讓人潛進酒店摸清監控位置和排班情況，等他們發生關係後，她避開監控離開，又讓人打點了值班人員。
倘若他當時直接封鎖了酒店，將當值人員全部聚在一起拷問，他們根本來不及掩藏。
他錯失良機，就算查到那晚的人是她，事過境遷，她也可以抵死不認。
可是爲什麼呢？
她爲什麼要處心積慮的爬上他的牀，事後又裝作若無其事，她到底圖他什麼？
而她在江城的資料毫無破綻，就像是從一開始就安排好的，就算他們對她的身份起疑，去江城調查她，也只會查到她想給他們看的東西。
“江淮，你說宋唯一有沒有可能就是宋薇薇？”
他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噗通”一聲，像是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