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質問,她莫名感到委屈,眼圈不由自主的紅了。
她不想讓他看見她脆弱的一面,倔強地別開視線,“我不要你管。”
厲柏寒看到她眼中閃爍的淚光,他愣了愣,心口像被什麼東西鑿開了一個大洞,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柔和,聲音也軟了下來,“我不管你誰管你?”
宋薇薇瞪着他,語氣分外委屈,“你說你管我,我巴巴的把自己送到你面前,你不僅不要,還給我打鎮定劑,還把我往浴缸裏扔。”
她一樁樁控訴他昨晚的惡行,壓根不提她吃藥激怒他的事。
厲柏寒滿心都是無奈,他當個正人君子似的好人,原就沒想她會感激他,卻沒想到還要受她指控。
“要我提醒你,你都做了什麼嗎?”
宋薇薇臉頰青紅交錯,她吶吶道:“在酒店那晚,你嚇到我了,我…我害怕……”
聽着她聲線裏的顫音,厲柏寒眸色漸深,他誤會她了,她吃藥不是爲了侮辱他,而是他在酒店那晚給她造成的陰影太大。
他回憶那天晚上,他確實一直纏着她索取,第二天她甚至沒來上班,應該是根本就下不了牀。
思及此,梗在他喉嚨裏那根刺開始鬆動,他陰鬱了大半天的心情開始放晴。
“怕什麼?”他連聲線都溫柔下來,“怕我讓你疼?”
男人溫熱的氣息絲絲縷縷的噴灑在她耳邊,宋薇薇的臉頰染上一抹燙意,這話太騷,她接不下去。
厲柏寒盯着她耳尖漫過一片血色,他薄脣輕輕貼在她耳尖,聲音磁沉,“這麼不信任我啊?”
“我沒有。”宋薇薇想躲,這樣曖昧的撩撥讓她心悸,想要逃開。
厲柏寒張嘴咬住她的耳骨,感覺她的身體在懷裏顫抖不休,他低低笑出了聲,“小騙子,沒有還吃藥?”
宋薇薇整個人被他禁錮在懷裏,耳骨被他咬着,他似乎並不滿足這樣的觸碰,輕輕磨着牙。
“嘶~”宋薇薇疼得輕抽了口氣,想要將自己的耳垂從他嘴裏解救出來,他卻又咬緊了。
“你放開我的耳朵。”
厲柏寒悶笑起來,笑聲十分愉悅,顯然心情已經大好,他叼着她的耳朵不松嘴,眸光自半睜的眼縫間垂落,盯着她逐漸染上血色的臉頰。
宋薇薇僵直了身體,想要往後躲,後背卻覆蓋上一隻手,一寸寸撫過他的脊背,她渾身激靈。
她被他的氣息弄得有點兒暈眩,這種強烈得快要溢出來的佔有慾,讓她招架不住,她正想讓他別這樣。
對方的手指揉捏過她淺色的脣,語氣溫柔又危險:“你招了我,就別想逃。”
說罷,厲柏寒放開了她的耳骨,他的大掌貼着她的後腦,半強迫地親了上去。
兩人不是第一次接吻。
都說一回生二回熟,厲柏寒的吻技在實踐中見長,然而宋薇薇的反應卻一如既往的菜鳥。
兩人的脣貼上那一剎那,她渾身的汗毛都炸開了,那種想要立即推開他,給他一耳光的衝動在胸臆間暴漲。
她手剛動,有些涼意的手指覆蓋上她的手腕,將她禁錮。
廝磨許久,厲柏寒才放開了她,他眸色微紅,眼神滾燙地看着她,像是要在她身體裏埋下火種,將她燃燒。
宋薇薇神情恍惚,輕輕靠在他懷裏張着嘴喘氣。
厲柏寒垂眸,看着她一副被欺負的慘樣,他眉梢眼角盡是春意盎然,打趣似的問她,“我有沒有進步?”
宋薇薇眼睛閉了閉,她擡手蹭了蹭紅腫的脣角。
比起他第一次親她,把她的嘴脣都咬破了,這第三次顯然精進不少,除了他愛咬人這毛病,他的吻技確實沒話說。
“文件還沒簽,企劃部等着要。”宋薇薇聲音沙啞,故左右而言他,不肯回答他的問題。
厲柏寒神色慵懶,透着絲絲饜足,即便被掃了興,也沒有生氣,反而照顧她害羞的情緒。
“好,我去籤。”
他抹了一下脣角,斜挑起眉瞥向她,那動作帥氣又風流,宋薇薇心中狠狠一悸。
這人浪起來,真是天下無敵!
她靠在辦公桌旁,看着他繞過辦公桌,坐進老闆椅,翻開文件開始瀏覽,他撩撥人時風流又痞氣,投入工作時卻嚴肅又專注。
他在兩者之間切換自如。
而她,到底段位太低了。
面對他時,她常常會帶入個人情緒,無法客觀的只爲了目的去接近他,導致她心緒起伏不定,做出辭職那樣爲了讓自己一時爽的事來。
厲柏寒感覺到她的目光,他擡起眼瞼,“怎麼了?”
宋薇薇移開視線,“沒什麼,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厲柏寒叫住她,朝她勾了勾手指頭,“你過來。”
宋薇薇腳步一頓,她回頭看見他勾手指的動作,一時有些無語,“我又不是小狗。”
話雖這麼說,她卻還是朝他走了過去。
厲柏寒擡手攬了攬她的腰,神情親密而縱容,“等我簽完這些文件,晚上帶你去喫好喫的。”
宋薇薇被他的手帶到他懷裏,他修長的手在她後腰處揉了揉,她頓時感覺全身像過電一般。
她猛地彈開,臉頰爆紅。
厲柏寒愣了一下,隨即失笑道:“這麼敏感?”
宋薇薇瞪着他,目光有點兇,“你再說一遍!”
厲柏寒看她羞惱的小表情,知道再逗下去,她肯定要惱,他忍着笑道:“不說了,你也別出去了,去沙發那邊坐着等我一會兒。”
宋薇薇磨了磨牙,轉身出去了。
厲柏寒見她使小性子,也沒去哄她,他埋頭繼續處理文件,只是目光在那段文字停了許久,眼神微微盪漾,似乎在回味剛纔那一吻。
直到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厲柏寒輕咳了一聲,抓起擱在一旁的手機,餘光瞥見辦公桌上多了一個精緻的紙袋。
他一邊接聽電話,一邊拿過紙袋,“嗯,你說。”
只聽那端傳來厲青成的聲音,“哥,我同學給我回復了,說那些藥物成分合成的是一種新型排卵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