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手握住男人的手腕,輕輕從她脖頸上拉下來,她輕笑道:“厲總想讓我留下點什麼?”
“去洗澡,”厲柏寒垂着眸,睫毛濃密,遮擋了眼中的情緒,“嗯?”
宋薇薇只覺得心臟一麻,這TM誰頂得住?
她手指順着他的手腕,輕輕勾上他的針織衫領口,指尖在他喉結上方將碰未碰,“要不要一起?”
厲柏寒擡手握住她搗亂的手,拉下來攥在掌心裏,聲音低啞,“下次。”
宋薇薇不無遺憾,第一次挑逗男人居然就敗北了,不過她心裏也略微鬆了口氣,她藉着他的力道站起來,去客衛洗澡。
厲柏寒盯着她絲毫不扭捏的背影,暗暗深吸了口氣,眸色卻變得格外深沉,他親她,她很抗拒,但是卻不抗拒和他上牀。
真有意思!
如果今天楊老沒有當場揭穿她就是賀壽童子的雕刻師,或許他根本覺察不到什麼,下午他離開酒店前,去找過爺爺,問他借了賀壽童子看。
老爺子一開始還捨不得給他看,摸一下都要在旁邊吹鬍子瞪眼,生怕他給他摸壞了。
他細細端詳了童子的眉眼,問出心中的疑惑,“爺爺,您真的覺得這童子的眉眼像我?”
厲老爺子挑起一邊眉毛,“可不是,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厲柏寒心中生疑,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宋唯一應該沒有機會看到他小時候的照片,那麼她是怎麼雕刻出他小時候的模樣的?
宋薇薇坐在馬桶上,剛纔在外面她還敢撩厲柏寒,這會兒心裏卻慌得一批。
一想到待會兒會發生的事情,她就害怕得腿肚子抽筋,上次厲柏寒的粗野還讓她記憶猶新。
她實在怕了!
“叩叩。”
客衛門被人敲響,宋薇薇立即神經緊繃地看向磨砂玻璃門,“怎、怎麼了?”
厲柏寒把衣服放在門口的櫃子上,“衣服給你放在門口了,記得穿。”
宋薇薇:“……”
她不穿,難道要裸奔出去麼?
她還沒有放浪不羈到這種地步!
她應了一聲,就見磨砂玻璃門上倒映的人影漸行漸遠,她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算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宋薇薇站起來,視死如歸地走到花灑下,等淋了一頭冷水才發現,厲柏寒家的花灑是嵌入式的,她不會用!
厲柏寒親自換了牀單被套,正打算去浴室沖澡,餘光瞥見門推開了一條縫,他疑惑望去,就見宋薇薇頭頂着一條毛巾站在門邊。
她衣服溼淋淋的,半透明的襯衣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體曲線,他挑了挑眉,“溼身誘惑?”
宋薇薇尷尬的想撓牆,“你家客衛的花灑我不會用。”
厲柏寒拿着換下來的牀單被套過去,順手丟進洗衣簍裏,擦着她的肩出去了,宋薇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客衛,厲柏寒站在花灑擺弄,宋薇薇則靠在洗手檯邊看着他。
也不知道他碰到了什麼,水呼啦一下澆了他滿頭滿臉。
宋薇薇忍俊不禁,輕笑出聲。
厲柏寒轉頭看過來,水珠從他英俊的五官滾落下去,一直滑進毛衫領口裏,宋薇薇情不自禁的吞嚥了下口水。
厲柏寒眯了眯眼睛,目光滑過她的喉嚨,落在她紅潤的脣上,他眸色幽深,空氣一下子變得火熱。
她渾身僵硬,不敢看他的眼睛。
厲柏寒勾了勾脣,身上的毛衫被冷水打溼,他站直身體退開一步,將水溫調到熱水檔。
宋薇薇感覺到浴室裏撲面而來的熱氣,她詫異道:“爲什麼我開出來的是冷水?”
“總開關沒開,你洗澡吧,我出去了。”厲柏寒說着就往門口走去,經過宋薇薇身邊時,她忽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男人前行的腳步頓住,他歪頭看她,那一挑眉的動作實在勾人,宋薇薇抿了下脣,鼓起勇氣問他,“真的不一起洗?”
厲柏寒呼吸一滯,盯着她微顫的睫毛,“考驗我的定力?”
宋薇薇臉頰一紅,她窘迫地縮回手,眼睛看向別處,“你不想就算了,我……”
男人忽然欺身上來,嚴絲合縫地堵住了她的脣。
空氣逐漸升溫,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住了其他的曖昧聲響,宋薇薇被男人抵在洗手檯邊,身體後傾。
柔韌的腰部力量支撐着她,她背部幾乎彎成了一道弧形,呼吸被奪,她大腦裏一片空白。
這種感覺讓她驚慌得想逃。
她偏開了頭。
男人炙熱的脣落在她臉頰上,他停頓了一下,再度尋過去吻住她。
熱氣氤氳,男人略色的氣息裹着熱意在她脣間輾轉,細微的電流竄遍全身,宋薇薇耳邊只有轟然的心跳聲。
拉成滿弓的後背輕輕打着顫,隨即被一隻大掌扶住摁得貼近他。
宋薇薇瞳孔微縮,睜大眼睛看着他,下一秒,男人卻離開了她的脣瓣,兩人急促滾熱的呼吸相互交纏。
厲柏寒低低笑出了聲,盯着她臉頰上的紅潮,“在浴室太激烈了,我怕你受不住,去洗澡,乖!”
宋薇薇睫毛抖了抖,她望進男人深邃的眼底。
對視幾秒,厲柏寒忽然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手指溫熱的指腹按在燒得滾燙的耳垂上,一捏就迅速染上薄紅,他凝着那抹血色,用了平生最大的自制力,才從她身上離開。
“咔嗒”一聲。
玻璃磨砂門被關上,宋薇薇腿軟地跌坐在地上,她雙手捂着臉,衣服被不停落下的水珠濺溼,她的臉卻燙得驚人。
他剛剛明明已經動情,爲何又停下了?
厲柏寒衝了個涼水澡,才勉強把體內躁動的血液安撫住,他倚在牀頭,看着牆上掛着的時鐘一圈轉過一圈。
客衛除了水聲傳來,沒有任何動靜。
他勾起脣角,拉開牀頭抽屜,裏面躺着一盒岡本,那是他趁她沒注意塞進購物車裏的。
他不知道她的動機就算了,知道她的動機,那麼他就不能讓孩子來得不明不白。
他正想着,就聽到手機鈴聲乍然響起,聲音有點遠,像是從客廳裏傳來的,他下牀趿上拖鞋,踱出臥室。
來到客廳,他拿起手機,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容姨。
手機是宋唯一的,他一開始沒有接聽,手機自動掛斷後,那邊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
他看了一眼依然沒有動靜的客衛,怕對方有急事,一邊接聽一邊往客衛走去。
“宋宋,你在哪裏,晨晨暈倒了,你快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