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霜看着又在喝悶酒的男人,一時很無語,他說:“你最近這一禮拜喝多少悶酒了,不怕傷腎啊?”
厲柏寒歪着身子靠在沙發背上,他勾了勾脣,“我在意我的腎幹嘛,又沒有女人讓我用。”
霍庭霜輕嘖一聲,這怨氣還挺重啊!
“你的小祕書呢,我瞧着你這都爲她買醉兩回了,怎麼,還沒拿下來?”
厲柏寒挑眉瞥他,那面部表情所要表達的意思一覽無餘,“你來是陪我喝酒的,還是來聽樂子聽八卦的?”
霍庭霜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全民八卦,我當然也不例外。”
“滾滾滾,”厲柏寒撒氣似的指着門扉,“趕緊滾。”
霍庭霜笑着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送到脣邊抿了一口,烈酒嗆喉,他輕咳了兩聲,就放回桌上。
霍庭霜此人極度自律,會讓自己不舒服的東西,他連碰都不碰,對待感情也是如此。
無論曾經多愛,如果這個人給他的痛苦大過於快樂,那麼他會揮刀斬情絲,將自己從痛苦的深淵中解救出來。
與其說他自律,不如說他無情。
“這次又因爲什麼?”霍庭霜手指撥弄着玻璃杯沿,漫不經心地問道。
厲柏寒經過上次妙依人趁虛而入製造緋聞損害他形象後,他喫一塹長一智,這次買醉還專門訂了包間。
只不過他也沒敢作死的喝,只是心情抑鬱,不讓烈酒燒燒心,他無法排遣心中的抑鬱。
“宋晨晨是她兒子。”
霍庭霜手指一頓,“什麼?”
“你沒聽錯,這個小騙子,就是仗着我……”喜歡她三個字被厲柏寒默默嚥了下去,生硬的換了個詞,“寵她。”
霍庭霜挑了挑眉,“所以你喜當爹了?”
厲柏寒抄起桌上的香蕉朝霍庭霜砸去,霍庭霜穩穩接住,撕開香蕉皮吃了一口,“謝謝,我挺喜歡喫香蕉的。”
厲柏寒懶得搭理他。
霍庭霜啃着香蕉,瞧他一臉抑鬱,他說:“宋晨晨那孩子鬼精鬼精的,也很討人喜歡,你撿了這麼大個兒子,應該高興。”
厲柏寒抿着脣,“早在我第一次見到她站在宋晨晨家門口時,我就該離她遠一點。”
“你不能接受宋祕書有個孩子,還是不能接受她欺騙了你?”霍庭霜一針見血的問道。
厲柏寒皺眉,“兩者有區別嗎?”
“當然有,”霍庭霜把香蕉皮扔進垃圾桶裏,他說:“你要是不接受她有個孩子,那你倆之後就分道揚鑣,你要只是單純不能接受她欺騙你,那等你想通了,你們還是可以繼續的。”
厲柏寒簡直要爲他的神邏輯點個讚了,“你覺得我能想通?”
“想不想通是你的事,不過我提醒你,你要是因爲她長得像宋薇薇,就對她的一切全盤接受,連你最基本的原則也不要了,那麼你就要做好你娶一個有孩子的女人,厲家的長輩們會不會同意。”
“怎麼還扯上娶她了?”厲柏寒自己都沒想到結婚那一步。
“瞎說什麼大實話。”厲柏寒回想這兩個月以來發生的事,其實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會動心得這麼快。
但只要想到宋唯一晚上的態度,他又恨得咬牙切齒。
她不想解釋就算了,居然連哄哄他都不肯。
“柏寒,”霍庭霜看着他,“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你的家人願意接受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進門嗎?”
厲柏寒蹙了蹙眉,“我們沒到那一步。”
結婚?
他願意娶,她願意嫁嗎?
霍庭霜看他悶悶的灌了口酒,識趣地閉上了嘴,不再多言,他說沒到那一步,但是他瞧着卻是快了。
柏寒感情慢熱,這麼多年他上心過的人除了宋薇薇,只有宋唯一了。
偏偏兩人都姓宋,他還真栽在姓宋的手裏了。
宋宅。
妙依人穿着真絲睡裙,看着手機裏發過來的照片,那是幾張宋唯一抱着一個小孩的照片。
她立即打電話過去,“照片是怎麼回事?”
“宋唯一有個私生子叫宋晨晨,那孩子一直被她隱藏得很好……”
妙依人興奮地打斷對方的話,“你說這孩子是宋唯一的私生子,你確定,有DNA鑑定書嗎?”
“我接近不了宋唯一,孩子那邊倒是能想辦法搞到DNA樣本。”
“行,宋唯一這邊我來搞定,只要有DNA鑑定書,那麼等寒哥知道她私德不檢點,到時候肯定不會再搭理她。”妙依人越想越開心。
宋唯一,你自己作死,就怨不得我了。
翌日。
宋薇薇和容姨換了班,她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把校服拿去洗衣機裏洗了烘乾,裝進袋子裏拎着出了門。
到辦公室,祕書處的職員陸陸續續來上班,沈青元拎着一袋早餐放在她面前。
“給你帶的早餐,是我家那邊的特色,你趁厲總還沒來,趕緊喫。”沈青元說完,衝她眨了眨眼睛,回了自己工位。
宋薇薇確實還沒喫早餐,看着熱氣騰騰的燒餅和豆漿,她拿起豆漿去茶水間。
喫完早餐回來,已經到上班時間了,她拿出昨晚手寫的辭職信,心裏忐忑極了,她始終記得昨晚厲柏寒最後看她的眼神。
那眼神讓她招架不住。
她左等右等,等到十點半,都沒見到厲柏寒來上班,還是沈青元消息靈通,得知厲柏寒今天不會來公司,跑來告訴她,她才知道。
她攥着辭職信,不安的想,他是爲了避開她纔不來上班的麼?
她糾結半晌,發了條短信過去。
“辭職信和校服我放在您辦公桌上了,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礙你的眼。”
厲柏寒一覺睡到中午,發現自己躺在公寓的牀上,欣慰於霍庭霜這次守信,沒有將他扔給阿貓阿狗。
他拿起手機看時間,才發現有一條新的微信未讀消息,他點開一看,差點沒氣得吐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