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母聽出他話裏避重就輕的意思,她笑了笑,“能到柏來魅集團上班,還擔任那麼重要的職位,她的能力我不懷疑,我是指她的人品。”
江淮其實也不瞭解宋唯一,哪怕他曾去江城調查過她。
但他始終認爲他查到的那些東西,就是宋家想讓他看到的東西,那麼這些東西的可信度有多少,只怕百分之五十都不到。
“這個……”江淮遲疑了一下。
厲母:“你但說無妨。”
江淮糾結了一下,“伯母,我和宋祕書接觸不多,所以我沒法告訴您她是一個怎樣的人,不過我相信厲總的眼光,他會看上的人,人品自然不會差。”
厲母挑了下眉,“你這話的意思是柏寒看上宋祕書了?”
“不是不是,”江淮求生欲很強的趕緊糾正,“我是說厲總當初在幾份簡歷中挑中了宋祕書,他們磨合了幾個月,厲總對宋祕書的能力與人品都很滿意。”
“聽說宋祕書有個兒子?”厲母問道。
“啊?”江淮滿臉問號,“宋祕書有個兒子嗎?我不知道這事啊,不是,她看着挺年輕的,不像結過婚的人啊。”
厲母的神情逐漸凝重,“你真的不知道?”
江淮又看了一眼後視鏡,對上厲母凌厲的目光,他頭皮一炸,“伯母,我真的不知道,厲總也沒跟我說過這些啊。”
宋祕書有兒子?
他去江城調查了她一個月,一開始被她安排的人遛着玩,後來終於接近一點真相,就被厲柏寒給叫回來了。
這麼說來,他在江城都是白忙和,查到的東西連冰山一角都沒碰到。
厲母慢慢抿緊了紅脣,連江淮都不知道,但是看柏寒的態度,他分明知情,所以纔會打斷她的話。
她眯了眯眼睛,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得儘快安排柏寒相親。
*
厲柏寒送走母親,他快步折回辦公室。
在辦公室門口堵住了要出去的宋薇薇,他擡手扶在門框上,攔住了她的去路,“宋唯一,你好狠的心。”
宋薇薇瞪着這頭兇猛的攔路虎,“您還好意思說,剛纔若被厲夫人逮個正着,我英名全毀。”
厲柏寒薄脣緊抿,“你怕什麼?”
宋薇薇雙手環胸,瞪視着男人,“您說我怕什麼,我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不好好工作,成天只想着勾搭老闆,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帶着兒子一起飛昇,讓你家人知道,我就叫不要臉。”
厲柏寒瞪着她,“你非得把自己說得那麼不堪麼?”
“事實就是如此,”宋薇薇推他橫在門框上的胳膊,一時沒推動,她有些氣惱,“厲總,我對你的一切欲拒還迎,都是爲了成爲你的正宮娘娘,你真的無所謂麼?”
厲柏寒眉心緊蹙,他要分辨不出她在說氣話,他就枉在商場拼搏這麼多年。
“既然如此,那你敢嫁給我嗎?”
宋薇薇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她一時愣在原地,“你……”
宋薇薇怔怔地望着他,一時不知道他這話幾分是試探幾分是真,“我……”
厲柏寒看着她眼裏迅速掠過慌亂無措,他的心沉沉往下墜,“你不敢,因爲你只想睡我,並不想對我負責。”
宋薇薇簡直弄不懂他在想什麼,“厲總……”
厲柏寒收回撐在門框上的手臂,往旁邊讓了一步,他低聲說:“這麼多年,我還沒遇到只想睡我不想對我負責的選手,所以,在你對我負責之前,我不會睡你。”
宋薇薇被他粗魯的睡來睡去說得臉頰燒得慌,要不是現在在辦公室,毆打上司要負刑事責任,她都想踹他一腳。
“厲柏寒,你要點臉!”
厲柏寒不怒反笑,湊近了她在她耳邊低語,“你往我牀上爬的時候都不嫌害臊,我說兩句怎麼就受不住了?”
宋薇薇磨了磨後槽牙,到底沒忍住,擡腳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腳,惱羞成怒的低吼:“你去死。”
厲柏寒沒想到她敢真踹,小腿骨隱隱作痛,他悶哼一聲,伸手要去抓她,她卻像條泥鰍一樣從他掌心裏滑了出去。
他疼得額上青筋直跳,瞪着那道嬌小的背影,他氣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
下午,宋薇薇做完手裏的工作,她擡頭看了看時間,開始整理桌面,辦公室裏陸陸續續有職員往電梯間走。
宋薇薇收拾好東西,拎着包起身。
走到電梯間,電梯雙門打開,江淮和周正從電梯裏面出來,看見宋薇薇,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古怪。
宋薇薇疑惑地看着他們,“都下班了,你們怎麼來公司了?”
江淮說:“來和厲總彙報點事,宋祕書,明天見。”
兩人越過宋薇薇快步走進總裁辦公室,沈青元站在宋薇薇身邊,目光自他們身上收回來,“宋祕,你有沒有覺得他倆怪怪的?”
宋薇薇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倆不總是神神叨叨的麼?”
沈青元悶聲笑起來,“宋祕,你太損了,當心他倆聽見了和你拼命。”
兩人走進電梯間,宋薇薇的目光落在總裁辦公室,半磨砂的玻璃擋住了她的視線,可她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辦公室裏,厲柏寒看着江淮和周正,他道:“查到了?”
江淮抿了抿脣,把一份文件遞過去,“厲總,在看這份文件前,你做好心理準備。”
厲柏寒瞥他一眼,拿起文件翻開,裏面有幾張照片,是從監控裏截下來打印出來的,所以照片清晰度不是很高。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一眼就認出照片裏的人是誰。
他眯起眼睛,“這是宋唯一?”
江淮點頭,“對,是宋祕書,我們把進出光嶼山山腳下的兩個監控攝像頭的記錄調出來,仔細看了好幾遍,才找到這些照片。”
“那天去過厲太衣冠冢的人,除了宋祕書,還有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