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柏寒側了側身，“怎麼樣了？”
江淮把手裏的文件遞給他，“馭蛇人的資料都在這裏，我們根據監控照片排查了一下，這人叫李志剛。”
厲柏寒擡眸看了他一眼，翻開文件，是李志剛的生平介紹，“他坐過牢？”
“對，有案底，之前扯上了一個人命官司，他是協同作案者，因爲證據不足，只判了兩年，前不久剛出獄。我們查了一下，不管是在他入獄前還是出獄後，都與妙小姐沒有直接的接觸，要不是監控拍到，我們也不會發現他倆有來往。”
厲柏寒眯縫了下眼睛。
“這隻能說明妙依人足夠小心和狡猾。”
江淮點頭，“確實，我們也查了他最近的花銷流水，查到了他支付的銀行卡，開卡戶主叫李多多，錢是從境外一個黑戶轉過去的，與妙小姐也沒有直接關係。”
厲柏寒勾了勾脣，譏嘲道：“我竟然不知道她還認識境外的非法資金組織。”
“妙小姐喜歡泡吧，說不定這些人是她泡吧的時候認識的，總之她絕對沒有表面那麼單純無害。”江淮說。
厲柏寒合上文件，眸底烏沉沉的，“通知經偵辦，查查宋氏集團的財務狀況，就說懷疑他們與境外洗錢的黑機構有來往。”
江淮怔了怔，“厲總，你這是要……”
厲柏寒把文件遞給他，衝他擺了擺手，“按我說的去辦。”
“是！”江淮接過文件轉身出去，恰好看見宋薇薇從電梯裏出來，他衝她點了點頭，兩人擦肩而過。
江淮走進電梯裏，他看着宋薇薇的背影，心情十分複雜。
*
北城中心醫院，兩位出類拔萃的男人在空中走廊相遇，兩人都穿着醫袍，脖子上掛着工作牌。
厲青成衝宋鈺珩點頭，“宋醫生，上班了？”
宋鈺珩回以一笑，“厲醫生，下班了？”
“還沒，要去樓上看看那位病人今天好些沒有，宋醫生待會兒也要去吧，不如我們一起？”
宋鈺珩原本要回辦公室一趟，但是看到厲青成那張與厲柏寒神似的臉，他改變了主意，“好啊。”
兩人重新走進電梯，聊了一下病人的恢復情況，宋鈺珩說：“上次你說你哥身體不好，現在都好了嗎？”
厲青成怔愣了一下，“我說過嗎？”
宋鈺珩挑了下眉，上次厲青成提了一嘴，他就去醫院內部網上查了查，但是關係厲柏寒病例那部分卻是加密文件，除了院長與主治醫生，沒人能打開。
其實醫院對病人的病例加密並不少見，一般來說都是大人物得了不能讓公衆知道的病，引起公衆恐慌。
還有像厲柏寒這樣的名人，病例一旦公佈，他的整個商業王國都會遭受動盪。
不過，如果僅僅是小感冒的話，病例不會對內部主任醫生級別加設密碼，所以厲柏寒肯定不是小病。
而且現在厲青成閃爍其辭，不願意和他講厲柏寒的病情，更加深他心中的疑慮，厲柏寒絕對不是小病。
“說過。”宋鈺珩很肯定的回答。
厲青成撓了撓頭，乾笑了一聲，“啊哈哈哈，我最近都忙昏頭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例行的身體檢查。”
“當然了，宋醫生，電梯到了，我們出去吧。”厲青成有點招架不住宋鈺珩探尋的眼神，飛快出了電梯。
他哥的病是機密，不能隨便透露給外人。
他就是嘴瓢了，腦細胞集體陣亡，也不可能告訴他他哥生的什麼病。
宋鈺珩走出電梯，看着厲青成飛奔而去的背影，越發覺得厲柏寒的病另有隱情，他到底得了什麼病？
*
宋薇薇拿着文件走進總裁辦公室，厲柏寒正在厲母打來的電話。
“柏明調回北城是你爸的意思，你二叔天天去你爸面前哭訴，他煩不勝煩，你也別去你爸面前給他添堵，大家都是一家人。”厲母在電話那邊絮絮叨叨。
厲柏寒沉眉斂目，“媽，您把他當一家人，他未必把我們當成一家人。”
“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行，別去你爺爺面前說，柏明被流放了三年，眼看就到了婚配的年紀，你二叔二嬸着急也能理解，既然都調回來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今晚家裏給他接風洗塵，你也回來一趟。”
厲柏寒神色不虞，“我就不回去給你們添堵了。”
“柏寒，”厲母皺了皺眉，“兄弟之間沒有隔夜仇，當年那事我們捏着鼻子忍了就算了。”
“我現在忙，掛了。”厲柏寒並不想和厲母說當年的事。
“誒，柏寒……”厲母還想再說什麼，那邊已經掛了電話，她放下手機，忍不住嘆了一聲。
當年柏寒病重，厲柏明忙着爭家主之位做的那些事，其實她心裏也過不去。但是成年人就是這樣，就算心裏過不去，面子上也要圓過去。
厲家二嬸春風滿面地走進來，看見厲母，她快步走過去，“大嫂，我跟你講個事，你知道上次老爺子壽宴，柏寒帶來的那個宋祕書是什麼身份嗎？”
厲母剛在兒子那裏碰了個軟釘子，這會兒心裏正煩着，隨口應付，“什麼身份？”
“她是C家亞洲地區的代理商，就是在亞洲所有城市裏開的C家專櫃都是她的，神不神奇？”厲家二嬸說，“我今天都驚呆了。”
厲母皺眉，“C家，你說的是雙Clogo的那個C家？”
“是啊，就這個頂奢品牌。”
厲母滿臉的難以置信，“不是，我聽說要拿到這家的代理權很難，門檻特別高，不是有錢有勢就能拿下來的。”
“對啊，”厲家二嬸激動地拍了下大腿，“我本來還半信半疑，但是她眼都不眨送了我一個限量手袋。”
“C家的限量手袋也不貴，她咬咬牙想討你開心也不是做不到。”厲母想起宋祕書帶着個拖油瓶就很糟心。
所以聽厲家二嬸說宋祕書送她手袋，她就忍不住要陰謀論一番，宋祕書接近不了她，就想收買厲家二嬸來接近厲家，門都沒有。
厲家二嬸原本還挺開心的，被厲母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再看厲母臉色不好看，她訕訕道：“我也不相信，但是今天跟我去的還有妙玲玉母女，依人也不知道怎麼得罪宋祕書，亞洲地區C家的專櫃全部封殺了依人，不再賣任何商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