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晚飯已過,厲柏寒給她煮了宵夜,說是宵夜,卻擺了一桌,琳琅滿目的,她簡直都要驚呆了。
她看着厲柏寒,“說,你是不是想把我撐死,好繼承我的遺產。”
厲柏寒:“……”
他眉目深凝,神情不悅,“不許瞎說!”
宋薇薇吐了吐舌頭,模樣倒是有些年少時的俏皮,厲柏寒一時看得怔愣住,“我就想讓你多喫點。”
“喫胖了就沒人要了我嗎?”宋薇薇拿起筷子,夾了一筷藕夾,藕夾外酥裏嬾,還有點淡淡的肉糜味道,很好喫。
厲柏寒笑望着她,“你怎能這麼想,我就是想讓你多喫點,這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宋薇薇看他連網絡用語都用上了,她低頭只管喫,邊喫邊喝湯,不得不說,厲柏寒燉的湯都是花了心思的。
湯裏放了花膠,味道鮮極了,比她喝過的任何湯都要好喝。
她擡眸看向他,就聽他說:“老外的食物你肯定喫不慣,到時候你就會想到我今晚給你做的好喫的。”
她想他親手做的美食,自然也會想他。
卑微如他,也只能用這種法子讓她想起他了。
要不然她要走半月有餘,他怕她已經忘了他。
宋薇薇沒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她挑了挑眉,“說得也是,那我要多喫點,畢竟明天開始就喫不到了。”
厲柏寒拿起筷子給她佈菜。
宋薇薇吃了不少,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撐得睡不着,她過來前本來就準備睡覺了,澡也是洗了的。
這會兒揉着胃在客廳裏走來走去消食。
厲柏寒看她不舒服,連忙去找了健胃消食片,讓她嚼了四片下去,但是這東西畢竟起效慢,對宋薇薇並沒有什麼用。
她苦着一張臉,“都怪你做那麼多好喫的誘惑我,我胃好難受。”
厲柏寒聽她抱怨,也是真的擔心了,“要不然我們去醫院看看?”
“我纔不去。”宋薇薇皺眉,語氣有些任性。
她喫撐了,還去醫院看醫生,讓大哥二哥知道了肯定笑話她嘴饞,她現在就是後悔,恨不得把剛纔喫進去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厲柏寒:“……我陪你走走消消食,說不定一會兒就好了。”
宋薇薇瞪着他,原本她跟着他來他家就不是爲了喫,哪知道看見一桌的美食她就走不動路了。
現在事沒辦成,她還喫積食了,想想就鬱悶。
男人俊美的臉就在眼前晃,她也沒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忽然湊過去,張嘴咬住他的下脣。
男人明顯一僵,像只被捏住命運後頸的貓。
宋薇薇哪管他有什麼反應,聲音軟糯曖昧,帶着極強的暗示性,“聽說運動能消食,你幫幫我?”
兩人離得非常近,近到男人一眨眼,眼睫毛都會掃到宋薇薇臉上的肌膚,她這句充滿暗示的話一出口,他呼吸都粗重起來。
“剛喫完飯,不能劇烈運動。”
宋薇薇哪知他這麼磨跡,她話都暗示到這種程度了,她擡手攬住他毫無贅肉的腰身,呼出的氣息灼熱又滾燙,“那就不要劇烈的,厲總,你不喜歡溫柔一點的嗎?”
他今晚本來沒打算對她做什麼,這會兒卻被她撩拔起所有熱情,他忽然反客爲主,封住她的脣,肆意掠奪。
同時,他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往樓上走去。
*
機場。
一大早機場裏並不冷清,旅客來來往往,襯得站在大廳等人的林羽形單影隻,今天她和宋薇薇一起坐飛機前往米國參加比賽。
她望眼欲穿,終於看到宋薇薇出現在視野裏,她剛要迎上去,就看見她身旁與她像連體嬰似的男人。
她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
宋薇薇昨晚幾乎沒睡,一開始是積食折磨得她睡不着,後半夜是某人根本不給她睡覺的機會。
直到天矇矇亮,她記起今天的航班,才催着厲柏寒去宋宅幫她拿行李。
這會兒她渾身乏力,雙腿一點力氣也沒有,像個人形掛件一樣掛在厲柏寒身上,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厲柏寒一手攬着她,一手推着行李箱,同樣一夜沒睡,他精神頭倒是很好,一點也看不出憔悴。
兩人走到林羽面前,宋薇薇才強迫自己站直身體,和林羽打招呼,“師姐,我沒來晚吧?”
林羽的目光在他倆身上來回掃視了幾下,最後落在宋薇薇脖頸上那顯眼的吻痕上,她眸光一閃,竟有些恐怖。
不過僅一瞬,她又神色如常,“剛剛好,我們去辦理登機手續吧。”
宋薇薇打了個哈欠,眼角立即溼潤起來,厲柏寒垂眸看她,她眼尾紅紅的,明顯是哭過的樣子。
他說:“走吧。”
林羽又看了他一眼,三人並肩前行,林羽站在宋薇薇左側,看她頒頒打哈欠,差點被她傳染了。
“怎麼這麼困,昨晚沒睡嗎?”
宋薇薇臉上掠過一抹可疑的紅暈,她神色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睡了,沒睡好,厲總,你就送到這裏吧,我和師姐一起就行。”
她這會兒沒掛在他身上了,但是雙腿軟綿綿的,感覺走路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沒有真實感。
厲柏寒斜覷了一眼林羽,淡淡道:“我陪你到安檢口。”
宋薇薇沒再說什麼,林羽倒是自告奮勇的和厲柏寒說:“厲總,在國外我會好好照顧師妹的,你放心吧。”
厲柏寒微微一挑眉,倒不是挺放心,畢竟林羽對他敵意太重,他一開始沒回過味來,前兩天突然想明白。
他們辦理好登機手續,又去了安檢口。
林羽先安檢,宋薇薇站在安檢口,看着身旁的高大男人,直到此時,她心裏才隱隱生出一種不捨來,“我走了啊。”
其實也可能不是不捨,畢竟她要一個人去國外,就像當年她拎着行李,踏出宋家溝,有種對未來的忐忑不安以及期待。
厲柏寒擡手,將她黏在頰邊的髮絲輕輕撫到耳後,他低下頭去,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個激烈的吻。
宋薇薇沒想到他會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吻她,她握緊拳頭抵在他胸口,卻沒能阻止男人帶着強烈侵犯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