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不止主持人有這種感覺,直播間的觀衆看到宋薇薇最後的成品時,也有這種感覺,有時候藝術是能傳達創造者的心情。
比如一部作品,一幅畫,一首歌。
宋薇薇的作品最成功的一點是,她把自己的感情蘊藏在裏面,無論是上次的主題國花,還是這次的自由命題。
她的《牡丹》開得豔麗,正如她的祖國一樣,正在蓬勃發展,它的美麗與強大終會被世人所看見,從而喜歡愛慕以及爲之傾倒。
而她的《烏鴉反哺》表達的卻是她個人的感情,她歷經生死,鳳凰涅槃,她的人生有太多的故事,因此纔會雕刻出《烏鴉反哺》這樣令人感動又傷感的作品。
燈光下,年幼的烏鴉正在給垂垂老矣的老烏鴉餵食,烏鴉的翎羽雕刻得惟妙惟肖,好似活過來一般,年幼那隻烏鴉眼神專注又悲傷地注視着蒼老的烏鴉。
這個作品無論是雕刻與情感都非常好,好幾個評委給了高分,等最後分數下來,她的作品獲得了目前的最高分241.35分,她的排名從第三升到了第二。
評分結束後,林羽未能交作品,這場比賽爲零分,她拿獎無望,心中充滿了怨恨。知道宋薇薇獲得這次比賽的最高分,她心裏更是怨恨。
衆人陸陸續續離開會展廳,宋薇薇卻被人叫住,她回過頭去,鈴木小泉站在她身後,“宋小姐,恭喜!”
宋薇薇謙遜道:“僥倖罷了。”
雖然她抱着奪冠前來,但是她的對手們卻個個實力強勁,這次她僅以1分的優勢勝過鈴木小泉,因此她並未掉以輕心。
鈴木小泉微微一笑,“你太謙虛了,宋小姐,比賽結束,我能邀請你去東京看看我的工作室嗎?”
鈴木小泉從未對任何人發出這樣的邀請,他在國際上享譽已久,哪怕這次拿不到冠軍,對他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不過他欣賞宋薇薇,欣賞她的才華與情商,也覺得這姑娘傲嬌起來的樣子很逗,不由得想多瞭解她一點。
宋薇薇挑了下眉,“感謝鈴木先生的邀請,不過我可能暫時沒有機會去東京。”
“宋小姐這是拒絕我了?”鈴木小泉臉上依然掛着溫和的笑意。
宋薇薇淡淡道:“師父留給我的工作室還需要我打理,等比賽結束,我就要趕回江城,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去參觀先生的工作室。”
“那我就在東京等你大駕光臨。”鈴木小泉說。
宋薇薇頷了頷首,她轉身離開會展廳,身後鈴木小泉臉上的笑意一收,他靜靜看着宋薇薇的背影。
他有多久沒有遇到這樣旗鼓相當的對手了?
第二場比賽結束,排名有了新的變化,阿爾貝託依然佔據第一名,甩開宋薇薇4分,最後一場比賽,她需要超常發揮,纔有可能奪冠。
而在她回到房間時,她聽工作人員說林羽退賽了,她皺了下眉頭,心裏倒是沒有多少波動。
這些年,她跟着木一大師學習雕刻,自然與其他的師兄師姐打過交道。
對她而言,林羽僅僅是見過幾面的陌生人,所以她會攻擊她,阻止她奪冠,倒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她中途退賽,倒是比直接輸了比賽強。
“林小姐有一封信讓我交給你。”工作人員遞給了她一封信,宋薇薇接過來,幾番猶豫,最終還是沒有打開。
她拿起打火機,點燃了那封信,隨着信紙化爲灰燼,她想,她與林羽之間的師姐妹情分也到此爲止。
第二場比賽結束,主辦方給選手們放了一晚上的假,樓下宴會廳準備了放鬆的酒會,大家可以相互認識一下。
宋薇薇以後要在這個行業立足,自然不能將自己鎖在房間裏,哪怕她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覺。
她換了身衣服,化了個淡妝,她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她穿着天藍色的真絲裙,很日常的款式,參加酒會也不會顯得隆重。
她剛出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厲柏寒。
這幾天的三餐都是他送過來的,但她的時間太緊張了,經常接過餐盤就回了房間,根本沒時間與他說話。
這會兒看見他,他看起來倒是比她還要憔悴一些,黑眼圈很重,好像許久都沒有好好休息了。
宋薇薇的目光在他俊美的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後往電梯間走去,“你最近沒有睡覺麼?”
厲柏寒下意識擡手抹了一把臉,“還好。”
宋薇薇斜睨了他一眼,“你看起來比我還糟糕,第二場比賽已經結束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厲柏寒笑了笑,“我沒事。”
宋薇薇站在電梯雙門前,伸手按了下行鍵,等電梯時,她微微側過身看着他,“那天夜襲的主謀找到了嗎?”
厲柏寒搖搖頭,“還沒有,警方抓住的那人死也不肯透露暗網的存在,是個難拔的釘子。”
宋薇薇歪了歪頭,似乎在思考,“那些人是衝你來的,你好好想想,誰想要你的命?”
厲柏寒說:“想了,不過沒有證據,宋宋,你別想這些,不要影響你比賽。”
宋薇薇應了一聲嗯,“我沒想,比賽的時候我只想着怎麼完成作品,就是順嘴一問。”
“那就好。”厲柏寒眸色黯了黯,明明是他讓她不要多想,她真沒想的時候,他心裏又忍不住失落。
他在她心裏,或許一點地位都沒有。
電梯到了,宋薇薇走進去,看他要跟進來,她淡淡道:“晚上有酒會,你回去休息吧,我不會亂跑。”
厲柏寒腳步一頓,“不要我陪你嗎?”
宋薇薇搖了搖頭,“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的。”
酒店裏已經被他清理過,不可能混入殺手,她應該很安全。
厲柏寒輕輕皺了下眉頭,最終還是答應了讓她一個人去參加宴會。看着電梯下行,他按了旁邊的電梯,回了頂層的總統套房。
江淮見他一個人回來,往他身後看了看,“厲總,宋祕書呢,她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上來?”
說罷,他瞧了瞧房間裏的精心佈置,還有那個他爲了給她慶祝做了好幾個小時的蛋糕。
厲柏寒捏了捏眉心,“江淮,派人去宴會廳裏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