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陣胸悶氣短,故意扭身就走。
厲柏寒一把將她拽了回來,好聲好氣的哄,“好好好,我去做檢查,你別生氣。”
宋薇薇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又怕他是唬她的,便問了一句,“真的?”
“真的,就算你想我的命,我都心甘情願給你,更何況是讓我去做檢查。”厲柏寒目光專注,淺淺的笑意抵達眼底。
宋薇薇輕輕哼了一聲。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厲柏寒雙手攬在她腰上,兩人的姿勢很親密,他低下頭看着她,帶着試探的語氣,“今晚去我那邊?”
宋薇薇抿了抿脣,連續兩三個月都沒動靜,她自然是還需要他,“正好,我明天陪你去做檢查。”
厲柏寒:“……”
不過從她的態度上來看,她並未懷孕。
他在心裏長長吁了口氣,以她現在對他的態度,她要是懷了孕,肯定不會再搭理他。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該不該自私的感到慶幸。
宋薇薇回到家,宋晨晨已經被宋母接回來,小傢伙飛快地跑到她面前,宋薇薇彎腰將他抱起來,用手指擦掉他嘴角偷喫巧克力留下的椰絲。
宋晨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憋紅了臉努力解釋,“媽咪,我就吃了一顆,蜀黍買的巧克力太好吃了,你也嚐嚐。”
宋薇薇抱着他走到客廳裏,茶几上還留下他偷喫的證據,一盒椰絲巧克力只剩了光禿禿一個盒子。
宋薇薇無聲看向宋晨晨。
宋晨晨從她身上滑下去,臉頰越來越紅,他小小聲說:“太、太好吃了,我沒忍住就喫完了。”
宋薇薇嘆了口氣,“晨晨,你不能喫太多甜食,要長蛀牙的。”
“我知道。”宋晨晨委委屈屈的垂下腦袋。
宋薇薇看他這個樣子,將到嘴的話嚥了回去,她說:“偷喫就要挨罰,那就罰你晚上刷兩次牙。”
宋晨晨眼睛亮亮的,“媽咪,你不怪我了?”
宋薇薇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去玩吧。”
宋晨晨如蒙大赦,快快樂樂跑向客廳的遊戲區,那裏有厲柏寒給他買的樂高積木,他快搭建好了。
宋薇薇上樓,碰到從樓上下來的宋母,母女倆閒話了兩句,宋薇薇把包裏的紅絲絨盒子拿出來遞給她。
“媽媽,這是蘇伯父託爸爸讓我雕刻的龍鳳玉鐲,我晚上不在,您一會兒拿給他吧。”
宋母接過紅絲絨盒子打開,看見裏面靜靜躺着的一對龍鳳玉鐲,玉鐲通透,紋飾複雜,添了幾分古典的味道。
“真漂亮,我們家宋宋出手,這翡翠玻璃種都變得洋氣了。”宋母誇讚道。
宋薇薇笑了笑,“這沒什麼的。”
宋母盒上蓋子,“你說你晚上不在家,也不在家裏喫飯嗎?”
“嗯,厲柏寒回來了。”宋薇薇倒沒瞞着母親。
宋母看了一眼樓下在遊戲區搭積木的宋晨晨,拉着她往樓上走,一邊還壓低聲音問道:“你肚子還沒消息?”
宋薇薇面上一赧,“經期剛過。”
“檢查了,醫生說子宮後移,懷孕有點難,我……”宋薇薇聲音頓了頓,“要是此路不通,就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宋母:“要不要去找中醫調理一下,我認識一箇中醫還挺厲害的,就是中藥難喝。要不然讓你大哥留意一下,看有沒有合適的骨髓。”
宋晨晨的病越早做手術越後,現在這麼拖着,就像是埋了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哪天就會炸了。
“登記過的都沒有。”
“C國這麼大,骨髓庫每天都在更新,說不定哪天就有了,你受了那麼大的罪才生下晨晨,爲了晨晨再懷個孩子也不知道你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住。”宋母越說心裏越怨恨。
其實當初她在宋宅外面和厲柏寒說那些話,就是要讓厲柏寒知道宋宋爲什麼接近他,讓他被愧疚之心啃噬,讓他配合宋宋懷孕。
如今幾個月過去了,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媽媽,我身體很好,年年都去做了體檢,您別擔心。”宋薇薇安撫她道。
宋母輕輕一嘆,“老天對你實在太不公平了,讓你受了這麼多罪,晨晨最近身體很好,你也別有壓力,都、都隨緣吧。”
話是這麼說,可她們都知道這不是隨緣的事。
沒有骨髓,就只有臍帶血一條路。
宋薇薇回房洗了個澡,換了身舒適的衣服下樓,宋晨晨已經搭起了一座城堡,看她一副要外出的模樣,他從遊戲區裏衝出來。
“媽咪,你要出門嗎?”
低頭對上兒子亮晶晶的目光,她撒不了謊,點頭說:“嗯,要出門。”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宋晨晨雙手在褲子上蹭了蹭,一臉希翼地望着她,似乎怕她不答應,他立即舉起手來保證道:“我保證乖乖的不吵不鬧。”
宋薇薇哪拒絕得了兒子這麼殷切的目光,再一想她是去厲柏寒家,便點了點頭。“那走吧。”
宋晨晨高興得原地蹦了三蹦,“媽咪你真好。”
宋薇薇覺得好笑,嘴邊泛起淺淺的笑意,她牽着宋晨晨走向門邊,和容姨交代了一聲,母子倆這纔出了門。
一路上宋晨晨都很高興,像只麻雀一樣嘰嘰喳喳,說着他們學校的事,“媽咪,小美爸媽離婚了。”
宋薇薇記起小美,那個扎着兩條小辮子的小姑娘,笑起來眼睛像有星星在閃爍,“嗯,上學期她爸媽還來參加過學校運動會,看着挺恩愛的。”
“可是他們離婚了,小美最近很難過,因爲她爸爸帶回了個阿姨,阿姨還懷了小孩,她爸爸眼裏只有新阿姨和肚子裏的小孩。”宋晨晨說着就憂鬱了。
宋薇薇在心裏輕嘆。
這就是凡人的愛情,過了保鮮期,就什麼也不剩了。
“晨晨很擔心她嗎?”
宋晨晨點了點頭,“媽咪,爲什麼小美的爸爸媽媽要離婚,他們好好在一起不好嗎?”
這個問題難倒了宋薇薇。
她俯身將宋晨晨抱起來,小傢伙最近似乎瘦了些,抱着沒以前沉了,她說:“因爲不愛了吧,不愛了自然要分開。”
“那他們爲什麼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