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明明外貌十分登對,就是給人一種貌合神離的感覺。
小林見狀,連忙道:“都愣着幹什麼?”
衆人如夢初醒,趕緊都動了起來,拿掃帚的拿掃帚,撿貨品的撿貨品,一忙起來,就沒人再關注宋薇薇和厲柏寒。
宋薇薇再留在這裏反而礙手礙腳,她轉身上樓,厲柏寒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衆人才長吁了口氣。
“媽耶,厲總的氣場太強了,嚇死我了。”一名職員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另一名職員說:“他們是不是吵架了,氣氛不太對。”
“關注老闆的作品,遠離老闆的私生活。”小林出聲,其他人都不敢再八卦,悻悻地閉上了嘴。
小林擡頭望向二樓樓梯口,其實她一直覺得老闆和厲總之間若即若離,不像普通情侶那樣親密。
他們之間總像隔着什麼,朦朦朧朧的。
樓上宋薇薇剛進門,就被身後跟進來的男人猛地抵在牆上,她心跳沒來由地變快,後背肩胛骨傳來的痛楚讓她皺緊了眉。
“你幹什麼?”
厲柏寒垂眸,瞧見她滿眼不耐,心口像被針尖紮了一下,泛起綿密的痛感,她對別人噓寒問暖,還親手給人貼創可貼,到他這裏,只有冷冰冰一句“你幹什麼”。
“宋宋,我的心不是鐵石做的,它會痛、會嫉妒、會怕。”
他再強勢霸道,也終究是肉體凡胎,也有七情六慾,也會因爲愛而不得而痛苦。
宋薇薇心絃一顫,隨即別開頭去,盯着虛空的一個點,“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厲柏寒苦笑,聲音發澀,“你真的不明白麼,還是你不想明白?”
男人的聲音很低,落在耳朵裏有種繾綣的味道,她覺得耳朵有點癢,心說厲柏寒這人光用聲音就能迷倒一大片女人。
他說情話時尤其動聽。
“你在跟我打啞謎麼?”宋薇薇移回目光,落在男人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上,“我不想去猜你的心思,也沒興趣猜,你要是覺得跟我在一起太累,你可以……呃……”
脣上強勢地覆上溫熱的脣瓣,柔軟又有韌性,她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眼睛,那雙眼睛沉黑深邃,像是要將她吸進去。
她大腦嗡地一下炸開了鍋,他的脣緊緊貼着她的,壓下來的力道有些重。
他強行撬開她的雙脣,舌尖抵開牙關,宋薇薇略略喫疼,但脣齒間的糾纏卻越來越激烈,她想推卻怎麼也推不開他。
他的吻帶着侵略性,掠奪佔有她的一切,又像是懲罰一般,懲罰她剛纔輕易說出那番話。
直到兩人脣齒間都瀰漫上血腥味,宋薇薇才掙脫他的控制,嘴脣痛得發麻,她一怒之下揚起了手。
厲柏寒不躲不閃,一雙深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那一瞬間,她有種荒謬的錯覺,覺得他的眼神像一隻受傷的野獸。
她舉在半空的手緩緩緊握成拳,心裏怒不可遏,又無處撒氣,只得用力一推他,氣呼呼地走進洗手間,狠狠甩上門,發泄心裏的怒氣。
洗手間裏,宋薇薇伸手按在自己砰砰急跳的心臟上,脣齒間除了血腥氣,還殘留着清冽的薄荷味。
她並不是想刺激他……不,她就是故意刺激他的。
大概人都有劣根性,從前他不在乎她時,她拼命往他跟前湊,現在他開始在乎了,她就在他的底線上蹦噠,看他能忍到何時。
她擡眸,鏡子裏的女人豔若桃花面,一雙眼睛水氣氤氳,脣瓣被蹂躪得紅腫不堪,還些微破皮,一看就白日宣那什麼。
她看了幾眼,擰開水龍頭接水潑在臉上,要將臉上過高的溫度降下去。
不一會兒,她聽見外面傳來關門聲,她深吸了口氣,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覺得越來越陌生了。
*
自那天不歡而散,厲柏寒有好幾天沒再出現在她面前,宋薇薇樂得清閒,倒是宋晨晨一直唸叨着他。
“媽咪,蜀黍最近怎麼不來看我了?”
宋薇薇翻着手裏的書,抽空瞥了他一眼,“他忙吧。”
“可是我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接,媽咪,蜀黍是不是生氣了?”宋晨晨不安地望着宋薇薇,黑白分明的眼眸裏全是擔憂。
宋薇薇目光一頓,她知道厲柏寒爲什麼不來了,那天她說的話估計傷到了他的自尊心,他面子下不來,纔不願意再來找她。
“你爲什麼覺得他生氣?”
宋晨晨被她問得小臉一片茫然,對啊,他爲什麼覺得蜀黍生氣了,他抓了抓腦袋,“蜀黍好久沒來看我了,也不接我的電話。”
“他可能很忙……”
“他以前忙也會來看我,也會接我的電話。”宋晨晨大聲道,語氣斬釘截鐵的,就連嘴角都繃成了一條直線。
這麼看着,就更像厲柏寒生氣時候的樣子了。
宋薇薇放下書,她知道宋晨晨生氣她的應付了事,她儘量將語氣放得柔和一點,“晨晨,別生氣,媽咪說錯了。”
宋晨晨繃着小臉,不滿地瞪着她,“媽咪,你一點也不關心蜀黍。”
“我……”宋薇薇張了張嘴,只覺得百口莫辯,是啊,她不關心,所以他幾天不來找她,她只覺得輕鬆自在。
說到底,她不在乎他,所以他來與不來,她都沒有期待。
“我就知道,你一點都不想讓我們一家三口團圓。”宋晨晨氣得扭過臉去,抱着自己的玩具蹬蹬上樓去了。
宋薇薇僵坐在地毯上,過了一會兒,她低下頭看書,然而眼前一片模糊,她看不清字了。
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一顆眼淚砸下來,將字跡暈開來,緊接着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掉。
她以爲她心如止水,其實還是會疼的。
那個人怎麼會毫無底線的縱容她的脾氣,哪怕他現在圍着她轉,說不定也是爲了認回晨晨。
她算什麼呢?
她不過自以自己重要,就各種拿喬,到頭來,她其實什麼也不算。
*
荊小山調查費了些勁,他不是很熟悉那家酒店,要調查賓客信息有點難度,不過萬事沒有錢搞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