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唯一活下來的一批食物——山芋。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土質的關係,在這裏種出來的山芋多了一股苦澀的味道。
長臂族被困在裏面的前一年多時間,大家輪換着不停的去攻擊通道之中的封印。
奈何通道實在太小,能一次進去的人不多。
他們每次攻擊的時候,外面的人就不停的加固封印。
讓他們一次都沒有成功破壞過封印。
一年多時間耗下來,外面的陣法師和符師的水平都有所提高,他們還將封印改成帶攻擊性的。
那片區域沒有仙力元素,困在裏面的人攻擊封印的時候,消耗的仙力那也是用一點少一點,根本就得不到補充。
長臂族的仙力也耗得差不多了,加上食不果腹,還有一些在攻擊封印的時候受傷。
在沒有仙力恢復,藥材也緊缺的情況下,又有那種黑氣的侵蝕,那些傷重的長臂族人活下來的不多。
後來長臂族的人商議之後,多次到通道那裏跟人族溝通。
人族那邊大多數時候沒有人迴應,有時候還會突然朝通道里面的人攻擊。
陳陽剛跟着何葵到家的時候,客廳裏躺着的芒子和何葵的父親,都是因爲這樣受傷的。
陳陽跟在何葵身邊已經三個月時間,三個月,一滴雨都沒下過。
陳陽也是才瞭解到這裏幾乎不下雨,一年能下一次雨都算不錯。
那條小水溝就是整個長臂族的飲用水來源,如今小水溝裏的水越來越少。
前幾天阿濤帶領着大家在水溝沿途挖了幾個水池,打算將水溝裏的水引到裏面儲備起來。
現在何葵的肚子越來越大,已經到了臨產期。
這一天他剛出門不久,隔壁家的孩子沃容便找來了,“阿濤叔,快回去,嬸子要生了!”
“小沃容,你在這裏等一下,渠道挖通了往池子裏注水的時候,記得來告訴我一聲。”
瞿濤說着,扔下工具就往回跑。
河溝旁邊的地硬,他們選擇的是在離的遠一些,靠近木屋羣的地方挖水池。
水池已經挖好了,就等着將最難挖的那段地方挖出一條小水溝,能引水過去就好。
現在到了最後這一段,立馬就要見證大家勞動成果的時候,瞿濤作爲領導人之一,自然也要關心一下長臂族的大事。
“行了,我知道了,阿濤叔你就趕緊回去吧。”
沃容五歲的年紀,已經偶爾能幫着孃親幹活一點輕鬆的活兒了。
這種隨便看一眼就知道的東西,也就是幫着跑跑腿,傳遞一下消息的事。
此時瞿濤的家裏,何葵已經痛得死去活來。
兩個牀上的傷病號和何葵的孃親也跟着擔心。
看女人生孩子,陳陽這輩子都沒幹過。
剛纔時的時候還能淡定的避開,隨着何葵因爲疼痛叫得越來越大聲,陳陽的心也跟着揪緊了。
那種叫聲彷彿有一種魔力一般,讓陳陽不由自主的往何葵身邊靠。
他發誓,真的不是他想靠過去看稀奇,是他那像靈魂的一樣的身體根本不由自己控制。
當他再次看到光芒的時候,出現在眼前的,是何葵母親蔚滿欣慰的笑臉。
“是個帶把的!”
蔚滿說道。
那一瞬間,陳陽腦子都亂了!因爲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像是被人抱住了。
感覺像是缺氧,陳陽感覺憋悶,用力的深呼吸了幾下,總算舒服一些。
陳陽擡起胳膊看着眼前皺巴巴的小手,嘴角抽抽,“什麼鬼!老子這是轉世投胎了?”
他喊出來的聲音變成了嬰孩的呀呀聲,沒有人知道他說了什麼。
何葵強撐着疲憊,喫力的問道:“娘,孩子……怎麼沒有哭?”
“啊?”
蔚滿看着孩子的樣子還沒回過神,剛出生的孩子居然會有這樣的表情,太讓她意外。
那表情很快就沒陳陽收起來了,她還在懷疑剛纔的是不是錯覺。
“孩子,孩子沒哭。”
何葵已經沒有力氣去管自己孃親怎麼在發愣。
她以前聽族裏的老人說過,還是要是不哭出來,會被憋死過去。
“哦哦,對對對,沒有哭。”
蔚滿趕緊將手裏的孩子翻轉過來,頭朝下抱着,一巴掌拍在小孩子的屁股上。
“你大爺的!”
那一巴掌拍在嬰兒身上,陳陽感覺身上一陣痛,忍不住咒罵。
停在在場的兩個女人耳朵裏,只是呀呀了兩聲,還達不到“哭”的標準。
蔚滿又是一下拍來,陳陽氣得想揍人。
他的一切抗議的話都轉換成嬰兒嘴裏呀呀聲。
“娘,孩子怎麼不哭啊?”
何葵擔心的問道。
“可能是我剛纔用的力氣小了一些,別擔心,我再拍幾下試試。”
蔚滿安慰着她,手上有開始動作。
“艹!有沒有點常識啊!老子已經自己做過深呼吸,已經開始用肺呼吸了!”
陳陽的抗議依然達不到兩人心目中對“哭”的要求。
蔚滿抱着嬰兒的手都開始發抖,她一下一下的拍下來,陳陽感覺到後背還有水漬滴下來,想必是蔚滿流下來的眼淚。
陳陽撇了一眼躺在牀上的何葵,她正咬着下脣無聲的流着淚水。
看到她那樣子,陳陽莫名的一陣心疼。
得!看這陣勢,不哭上一陣,繼續捱揍都是小事,說不定得折騰出人命來。
陳陽腆着老臉豁出去了,再又一巴掌落下來之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了哭了!”
孩子的哭聲彷彿成了最動聽的聲音,讓屋裏的兩個女人的臉上爬上了笑容。
隨着哭聲的響起,陳陽腦袋一下子懵了,他從哭出來的那一下開始,徹底對那具嬰兒的身體失去了控制。
他被擠到一處滿是星光的地方,變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光團。
眼前的星光之中,還有一團乳白色的光團漂浮着。
“什麼鬼!我怎麼會出現在別人的識海!”
陳陽再也淡定不起來了。